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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他怎么舍得欺负她。
不论是五年之前,还是现在,她都是放在他心尖尖上的人,他怎么舍得让她受欺负。
厨房和客厅之间用的是干净透明的玻璃,站在厨房里,能清楚的看到乔思哲坐在沙发上,毛茸茸的小脑袋,瘦小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卷而翘,一双丹凤眼像言谈,黑溜溜的闪烁着属于孩童的天真和好奇。偶尔抬起头看着两人,被两人抓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头。
乔清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琉璃台,看了一眼思哲又收回目光。
“清清,你把孩子教育的很好。”言谈忽然开口说道,这句话他想了很久,很久都没这种无措的感觉。在见到思哲时,他的手脚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这些话都像棉花一样堵在了他的嗓子眼上。
她的确把孩子教育的很好,虽然身体看起来并不怎么好,但孩子的精神是骗不了人的。
乔清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是思哲懂事,他三岁的时候就知道怎么用天然气热粥了。”她在外面打工的时间很长,很少时间陪着思哲在家里。所以他要学习怎么照顾自己,吃饭、穿衣、热饭原本不该在那个年纪学习的,思哲全都要学会。她心疼,可也莫可奈何,单亲家庭的孩子生来就比别人家的孩子多受一份罪。
是她造的孽,所以无论多苦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刚才介绍你我还思哲他会一时间接受不了,你给他一段适应的时间吧。”乔清吞吞吐吐的说道,她真的没办法在儿子第一眼看到他就介绍说是爸爸。连她都觉得别扭,更何况是思哲。
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等儿子能接受言谈了,再告诉他事实。
“我懂。”言谈语调平静的说道,眸底却染上了几分忧伤,她能让他见孩子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了,还有什么不满的,“要给他多少时间才能适应”
“嗯”乔清愣了一下,没明白。
“适应的时间。”言谈重复了一遍。
“三个月吧。”乔清含糊的说道。
言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在这段期间里,我可以看思哲吗”
“可以的,你可以随时来看看他,但必须有我陪在一旁。”乔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对孩子怎么样,没别的意思的。”
“什么别的意思”言谈垂眸,话问的很平静,感觉他根本没往歪处想。
“没什么。”乔清咬着下唇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还一再的装傻。
“那明天我带思哲去检查下身体,这几年是你带着思哲去找医生,还是苏易楠负责的”
“我。”
“病情很严重吗难道不能彻底的根治”
“没有,只是我一直没凑够做手术的钱,才一再的拖延到现在。医生说,思哲还是孩子,越早做越好。”乔清想到思哲的病,心里就愧疚的不行。她这个做母亲的,没给孩子什么好的,反而留给他一身的病,到现在也没能治好。
她低着头,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映衬的她原本就小的脸更小了,从言谈的角度看,几乎能看到乔清低垂时的睫毛,卷卷的,长长的,思哲的睫毛就遗传自她。或许有些紧张,她的鼻尖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好像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
“那安排时间做手术吧。”言谈开声说道。
“好。”乔清紧紧地捏着拳头悄悄的放在自己身后的一侧。
商量好,两人走出来,乔思哲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探出小脑袋看着两人,乔清心头莫名,思哲的脾气很像言谈,都是急性子。只是言谈会伪装自己的急性子,让人从表象上觉得他很温润,做事不紧不慢。
相处久了,就知道,并非如此。
她每每对着思哲,总忍不住想,言谈小时候会是怎演的。
“妈咪,你和叔叔在说什么”乔思哲抬头看着她。
“在说思哲看病的事情,思哲,等这几天我们去检查身体好不好最后一次了哦,我们思哲可以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乔清轻柔的说道。
“真的”乔思哲眼睛一亮,“叔叔难道是医生吗”
“不是。”言谈声音低沉。
“那为什么妈妈要找舒书商量这事情”他不明白。
害怕两人再聊下去会穿帮,乔清连忙说:“思哲,你不困吗明天你还要上课呢。”乔思哲努了努小嘴,在乔清的目光下垂下了脑袋。
把思哲送到卧室里,乔清有些疲惫,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看了一眼言谈说:“你是回去,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先说好了,家里没多余的床给你,你要留在这里只能睡沙发了。”
“睡沙发。”言谈求之不得,又怎会拒绝。
乔清困的直打哈欠,捂着嘴打了一个,眼泪都出来来,“那我给你拿被子。”
她说着,转身往卧室里走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床厚被子,言谈接过,铺在了沙发上。
乔清也没管他,给了她之后转身又回到了卧房里,她明天还要上班,再熬下去,只怕明天都起不来了。
乔清睡觉了,言谈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从来没想过,会度过这么一个夜晚,守着乔清和孩子,躺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发发太短,他的腿蜷缩着,有些憋屈。
脑子里全是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很多很杂乱,但大多是幸福开心的。
乔思哲悄悄的打开了一条门缝,见外面已经黑了,就知道他们已经睡着了。
自己悄悄的溜出来,很熟练的找到睡在沙发上的人,客厅里黑洞洞的,他看不清那人有没有睡着,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前,摇了一下那人,“喂,你睡着了吗”稚嫩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客气,小手攥成了拳头。
言谈自然没睡着,从他一出来,他就注意到了,绷住没动就是想看看他想做什么。
“怎么了”黑暗里言谈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我爸爸”乔思哲咬了咬下唇,假装无所谓的问道,从第一眼看到言谈,他就知道面前的叔叔是他爸爸,从懂事起,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在想,爸爸会长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很丑,会不会很坏,为什么要抛弃他和妈妈呢。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的,上小学的时候,那些人总喜欢嘲笑他说是没有爸爸的狗杂种。他和那些人争论,被人打倒在地,妈妈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哭,他那时就想,他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她和妈妈呢。
小孩子的恨很简单,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厌恶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