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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的到来,让正在吃饭的将士,纷纷起立恭候。
曹性冲着众将士笑了笑:“都坐,都坐,你们继续,不用管我,我带师兄去伙房看看有没有润喉的吃食,他为了我,为了我们曹军,喊哑了喉咙,一时吃不下硬食!”
听曹性这么一说,众将瞬间聚焦,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皇甫郯,让他顿感心中炽热,喉咙的疼痛感,都要融化了。
曹性一边跟众将士点头,打招呼,一边领着皇甫郯,越过吃饭区域,径直进入伙房。
伙房是固定的,就在船舱的一个角落,由木板将油烟大的厨房隔开,船体墙壁上,开着数个海碗大小的小孔,阳光照样进厨房照明的同时,油烟也从这里传了出去。
数个大火盆里面,柴火烧的正旺,柴火火焰的上方,架着一口口大釜,此刻大釜正发出咕噜咕噜冒泡声,釜口之上,白雾弥漫。
正在用一个长长的汤勺,在大釜中搅拌的火头军什长,看到曹性的到来,连忙将手上之活,交给一旁的火头军小卒,像辫子戏里的奴才,双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快步上前行礼。
但身为曹军汉人将士,铮铮铁骨,跟断了脊梁的辫子戏里汉奸奴才不一样,他没有像辫子戏里,见了鞑子主人就跪的汉奸,而是直立的拱手行礼。
腰板挺得笔直。
“见过主公!”
曹性从他点了点头,对这位平常做饭,闲时训练,战时提刀厮杀的汉子,笑了笑:
“阿仲,皇甫参军他嗓子痛,你与他煮一大碗栗米粥,里面加点蜂蜜、雪梨,为他润润喉!”
“诺!”
火头军什长阿仲领命而去。
火头军,作为全军的食品的加工者,曹性的一日三餐都是他们所做,忠心自然不言而喻,非亲信,不可担任也。
火头军什长,为一支火头军之首,更是亲信中的亲信,曹性不仅知道他的名字,每次跟他说话时,都是亲切的像家人一样,叫他的小名。
伯仲叔季,仲,二也,是火头军什长,在家中兄弟之间的排名,因此才有了这样一个小名,很凑巧,酒楼的伙计也叫小二。
今天的朝食正好有小米粥,阿仲只需从库房中,找出蜂蜜、雪梨瓷罐头,加入其中就好。
皇甫郯端着一碗加了蜂蜜、雪梨的栗米粥,也就是小米粥。
曹性自己盛了一大碗,同将士们一样的海鲜大米粥,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张白眼疾手快,在两人就要席地而坐的时候,找来了两张马扎,并打开马扎,摆在了船板上。
曹性冲他鼓励的笑了笑,让张白害羞的脸红走开。
曹性微微摇了摇头:“这张白,出身黑山黄巾,拉起过近万人队伍,却生性腼腆,不然倒是能早日堪大用!”
一路走来,皇甫郯咽喉缓解了一些,听曹性说完,其刚想说话,曹性挥手阻止道:“你先喝一口,嗓子舒服点了再说!”
皇甫郯点了点头,先用舌头舔了舔,试试温度,之后发现阿仲很有心,粥事先镇凉过的,并不怎么烫,而且还是不冷不热,刚刚好。
于是仰着头,一大碗栗米粥,被他倒进口里一小半,顺便咀嚼一二,就咽了下去。
暖暖的栗米粥,滑过喉咙,蜜蜂的甜浆,粘附在干痒的咽喉上,甜甜的味道,不仅刺激着味蕾,更让干燥的咽喉,像发烧时,贴在额头上的湿毛巾,降温的同时,也缓解了疼痛。
“咳咳~”
皇甫郯只觉嗓子好了很多,轻咳了几声,清清嗓子,之后轻声说到:“主,咳,阿性,张白骑射、骑砍都是二流,是难得的骑将,且总会在关键时刻,超常发挥,光这一点,就值得好好培养!”
曹性点了点头:“师兄,你不用说太大声,调养好你的嗓子,过段时间还有大用!”
“我……”
皇甫郯刚开口,曹性就侧着脑袋,将耳朵伸了过来,皇甫郯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自觉心中暖洋洋的,也不辜负了曹性的体贴,将脖子往前一伸,对着曹性的耳朵,用保护嗓子的细语声说到:
“阿性,可否说说最后一封信上的内容?”
曹性没有犹豫,停顿了一会儿,确定他话说完了之后,转脸看向他,仿佛看透了一般:
“师兄,日南境内乱了!据线报,日南各地均有占人作乱,多是小规模的,针对的对象是落单的我军将士,有时连普通汉人也不放过,且手段极其残忍,落到他们手里的很难有全尸留下。
除此之外,通往西路军的粮道上,经常会碰见占人前来骚扰。”
说到这,曹性端起碗,喝了一口海鲜大米粥,一节鲜虾,流进了口中,细细咀嚼一下,品了品虾肉q弹的味道,开口接着说道:
“日南多原始森林,西路军自樊家寨之后,多是新开的小路,只能用牲畜驮运,且无法并行,因此,运粮队,队伍排的很长。”
第249章不同与相同
“占人就是利用这个,埋伏两侧,突然杀出,敌的过就杀,敌不过就钻进森林逃跑。
这让运粮队头痛不已。”
说完,曹性脸上露出几分担忧,带有询问之色的注视着皇甫郯,皇甫郯嘴唇刚启,曹性又趴着附耳过去,皇甫郯将拔高的声音,压低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笑,轻轻说道:
“区连能想出后方骚扰粮道,前方突袭主力,双管齐下之策,实非不易,但智谋也是到此为止了,我曹军之精锐,岂是占人这群黑猴子能比的!”
听皇甫郯这么说,曹性顿时轻松了一些,还被皇甫郯给逗乐了,脸上眉宇舒展开来,调侃道:“师兄,你学坏了,平常你可是最在乎以礼待人的!”
“哈哈!”
皇甫郯大笑了几声。
两人边吃边聊,仿佛忘记了眼前的四重齐至的困难,忘记了刚才窒息痛。
一次磨难!一次抉择!一次升华!或者万劫不复!
曹性将碗上的最后一粒米饭,舔食干净,伸手将皇甫郯手里碗接过,叠在一起往上一举,张白就已经接了过去,看着两个干干净净如同水洗的碗,呆滞了数个呼吸的时间,才将碗送到收碗的框内。
“阿性,现在四个困难同时来临,看似各不相同,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皇甫郯,收起了说笑的面容,认真的说道。
曹性看向他,脑中忽然有什么闪过,却又思索再三都找不到,于是站起来身来,缓慢的来回渡步,努力的思考着。
这时皇甫郯又道:
“人与人长相不一样,但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哪怕是天生有缺陷者,但也有什么相同点,如他或许腿瘸了,但一样有一双健康的手,虽然是瞎子,但一样有相同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