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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凤迟龄是临危不乱,还是佛系心肠,只望他掌心一摊,遥遥挂着上空的溯雪剑猛地冲下。
在接近到主人一定距离的范围内,陡然降了速度,最后稳稳当当地躺入手掌心中,收回剑后从容不迫地沿着前方负手走去。
荆无忧呆望着那风姿卓越的背影微微犹豫,随后快步跟上去问道:“大师兄,在不知前方有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我们这样随便走动真的不要紧吗?”
凤迟龄扭扭脖子,揉揉手腕道:“怕什么,谁来砍谁。”
荆无忧垂头沉默半晌,又忍不住去偷瞄他,千般思量万般犹豫后,问道:“大师兄,之前你不愿意让我暂用你的剑,是出于什么原因?”
凤迟龄道:“没什么原因,只是不想给旁人使用。”
荆无忧再次垂眸,喃喃自语道:“应该不是。”
“好了别问了,走快点……”
“呜呜呜呜呜嘤嘤嘤嘤嘤——”
凤迟龄:“……”
荆无忧:“……大师兄是你吗?”
凤迟龄嗤笑道:“怎么可能是我?”
话音甫一落,冥冥萤火再度亮起,照耀了方圆几里。
坑底里曲折荡漾,水石莫分,荒芜一片,不像是有活物可存活的地方。
而此时此刻,却能在此地听闻到几声气若游丝的啜泣与鬼哭狼嚎般的哽咽。
凤迟龄手指随意一曲,原本安静如斯的萤火猛地一下子激烈窜动开来,火星跳跃,把周围黑洞洞的石壁霎时照的靓丽堂皇。
一个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的锦衣男子,正抱着手里的一把金碧辉煌的剑兀自抽泣着。
他满身泥巴,狼狈至极,荆无忧并没有过多讶异,在凤迟龄身旁轻轻唤道:“二师兄?”
上官允先是看了荆无忧和凤迟龄一眼,吸了吸鼻涕,再用手抹了一把,踉踉跄跄站起来,再跌跌撞撞地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望他邋里邋遢地驶来,荆无忧登时表情怪异。
上官允用那双哭红了的死鱼眼瞅瞅荆无忧,再瞥头瞄瞄凤迟龄,说道:“为什么到了阴曹地府,还要让我见到你们两个?”
荆无忧一时懵住,上官允继续抱头颓丧道:“唉,我就算死了,却连个引路人都没有,黄泉路也看不到,更别提见阎王爷了,偏偏让我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两个人,死不瞑目了——”
“啪!”
“哎哟——”
凤迟龄一巴掌甩向他脑门,道:“清醒点了么。”
上官允捂着后脑满脸愁苦地看着凤迟龄,眨巴了几下眼睛,斟酌片刻,道:“真的是……大师兄?三师弟?”
凤迟龄语气不善道:“要不然呢,你还以为我们是鬼?”
道完,他就动手揪起上官允的耳朵,上官允也被他揪得顿时嗷嗷直叫,荆无忧则选择在旁默默看戏。
几乎能从语气里听出凤迟龄是如何咬牙切齿恨得慌,他一字一顿地道:“师尊早就让你把金剑埋了,谁允许你挖出来的?”
“你要想修炼有所成就应该先踏踏实实地从最基本的开始,而不是整日想这些有的没的。至少以目前来讲,你根本没能力使用它。”
上官允含泪诉苦道:“要不是大师兄你之前在师尊的面前让我下不了台,我也不会动这个脑筋啊。”
凤迟龄一听,揪得更用力了,喝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
话语期间,上空传来隆隆响声,名唤白姗的白衣女鬼猝然由远及近地闯入众人视线之内,伴随一道骨架碎裂的声响,重重摔在了地面上,咳出了一口乌血。
见状,凤迟龄缓步走去,轻轻扶起她,温声道:“没事吧。”
白姗虽为女鬼,容颜却是极好,在受了伤的情况下更显楚楚动人。
而她对于凤迟龄的关心,也是面带微笑地低声曼语道:“尊主不必担心,白姗自愈能力尚佳,用不了多久便能恢复如初。”
朱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低低的喘息声盈盈悦耳,很难让人不心动。
凤迟龄叹了口气,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动作极其轻柔,宠溺,而白姗也依偎在他怀里,表情很是安心。
“辛苦了。”
一旁的上官允见到这么个来路不明的诡异女子,早已目瞪口呆,膛目结舌,两眼呆愣地望着前方的凤迟龄和白姗,双手却在摇晃身旁的荆无忧,嗫嚅道:“这,这是谁啊?大师兄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女子?”
没听到身旁之人有所回应,上官允略感疑惑,扭头望去,刚想开口询问,一张面如寒霜的脸孔倏然刻印在瞳孔之中。
上官允两眼瞪地硕大,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试探道:“……师弟,你怎么了?”
荆无忧很快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阖上双眼,不冷不热道:“没怎么。”
你这表情不怎么友好啊喂,而且为什么莫名感到有些酸唧唧的?
上官允没敢追问,顺着他的视线再次瞥过去,就见凤迟龄将白姗扶靠在一旁墙壁上,举止间那叫一个轻手轻脚。
他半蹲在地上,背对着荆无忧与上官允,也不回头,问道:“对了无忧,之前我让你拿的玻璃碎片,现在应该还在你身上吧。”
荆无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不言语,原本只是微微握着的拳头也越攥越紧。
……她有那么好看吗,问我话的时候,为什么都不肯回头看我。
第25章 金剑
后头一声不吭,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即使上官允用手肘戳了戳荆无忧,他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双柳叶眼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二人,身若松树,岿然不动。
凤迟龄也不动作,语气平淡至极:“死小鬼。”
那道如寒玉般空灵声线再度响起,荆无忧倏地抬眉:“啊?”
闻他反应懵懵懂懂的,凤迟龄将白姗安顿好后便站起了身,忍不住调侃道:“叫你无忧你不搭话,偏要我叫你死小鬼你才敢应声吗?”
荆无忧踌躇半天,摇了摇头。
凤迟龄道:“我问你话呢。”
荆无忧:“啊?”
凤迟龄走到他跟前:“啊什么,我问你玻璃镜片是不是还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