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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荣安郡主,贺喜荣安郡主。”进门的都是女人,且每一位身上所穿衣着都极为富贵精致,一瞧便知是那些大户人家的贵妇人。
而此时,她正被这些贵妇人们包围在中间拼了命地恭维着,基本上每一位进门都得冲着她说那么大一句话,似乎有什么天大地好事降临到她身上去了一般。
当然,很快地,欧阳娴便知晓今日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大喜的日子,因为新娘子就是她!
她要成婚了?那新郎是谁?
刚刚想到这个问题,心底便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杀意?
嗯?她好端端地为什么那么想弑夫?
欧阳娴感觉自己变得更加迷糊了。
对了!既然她都要成婚了,那她妹妹呢?妹妹哪儿去了?
不对!她母妃就生了她跟弟弟两个,哪里来的妹妹?
☆、94.第九十四章
敲敲打打的锣鼓、唢呐声彰显喜庆, 四处张灯结彩一片红, 整个天阳城的人们都沉浸在喜庆之中。
百姓们欢欢喜喜地穿上最体面的衣裳, 走到街上,逢人便道几句吉祥话,从始至终,他们脸上的笑意就没消下去过。
要问是何天大的喜事,才令得他们如此欢喜?
“话说当日在倭寇战场之上, 倭寇奸诈, 竟想用剧毒谋害我们陛下,幸得荣安郡主及时带兵赶到相救, 诸位皆知,荣安郡主与陛下本就有山盟之约, 经此一事,彼此间情感更胜望昔今天下太平,也全都得益于陛下与荣安郡主之功, 而今日便是陛下大婚, 举国同庆”
茶楼酒肆间的说书声不绝, 听众哪怕对于陛下与未来皇后之间的事儿早听过千百回,此时再听一次, 也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全神贯注地丝毫不敢分神。
外头喜庆热闹,此时的锦阳郡王府内只会更加热闹欢喜。
前锦阳郡王欧阳靖宇已然战死沙场, 而老王妃因受不住丧子之痛, 一病不起, 缠绵病榻没多久,也跟着撒手归西。
而被留在府中的继王妃也因此早产加难产,身子大不如前不说,生下的孩子还跟个讨债鬼一般日日折腾于她。
短短不过半年时光,竟是将好端端一个人折磨得没了人样!
可有欧阳娴吩咐的好医好药养着,她就是想死也死不了,只能继续这么煎熬地活着受罪,深刻地诠释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畏惧于荣安郡主的残酷手段,如今整个锦扬郡王府都被其掌握在手,新的锦阳郡王又是与其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且过了今日,她便是整个华国除了太后之外最为尊贵的女人,锋芒之盛,谁都不敢轻易得罪。
喜房之内,欧阳娴正端庄地端坐于梳妆台前,任由家中父母公婆具在,儿女双全,家族和睦的全福夫人来给自己开脸。
丝线混杂着□□,在脸上一刮一刮地有些细微的疼,可这一切都挡不住她心中的喜悦。
想起那个对外人总是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对着自己就动不动总是害羞的人,她那颗噗通乱跳的心就跟浸了蜂蜜一样,甜滋滋的。
此时的欧阳娴,完全就将自己当做一位即将出嫁的新娘。
她怀着忐忑又娇羞的心,面上还得强装镇定,等待着婚礼流程一项项地展开,期待着与那人再次以新身份的见面。
终于,在繁杂又累人的婚礼前期仪式之后,欧阳娴由欧阳家的一位堂哥背着,弟弟在旁送着,总算坐上前往皇宫的花轿,亦或者说是凤辇更为恰当。
当今陛下大婚,为了让百姓们一起欢庆,也为了彰显皇家威严,皇后的凤辇是需要在天阳城内饶一圈之后,才会送入宫中与皇上举行成婚大典与封后大典。
在街边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奢华精致的凤辇缓缓由二十八位轿夫抬着,无数带刀护卫保护着,一点点地前行。
凤辇的四边并无封壁,而是垂落了许多修了精致龙凤纹路的大红绸缎。
纷飞的绸缎不断随风飘荡,透过绸缎间的间隙,许多人还能隐约见到其中端身坐着一位身着大红嫁衣的绝色女子,她的头上哪怕盖着盖头,也不影响其端正抬头,目视前方,昭显傲骨。
无数百姓纷纷跪拜,一为对皇族的畏惧,二也为皇后对华国江山安危的付出,故而诚心尊敬。
欧阳娴坐在一摇一晃的花轿之内,同样透过盖头与绸缎的间隙偷偷地观察着外界的一切,眼看着百姓们对她的恭敬爱戴,眼看着四周这红红火火的喜庆场面。
此时的她,心底突然有些茫然。
入了宫后,她的未来会如何?季博源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她的妹妹呢?
我有妹妹吗?
原本捧着东珠的手不由自主地又抚上了心口,感受着其中平稳的跳动,欧阳娴再次如此自问自己。
不知为何,‘妹妹’一词之于她,似乎已然成了眸中执念,她总是觉得自己应当还有个妹妹的,有个跟自己一样大,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性子却又南辕北辙的双生妹妹。
可在她的记忆中,她分明之记得母妃就生了她与弟弟两个,那来的妹妹?
前世孙雨柔生的那个吗?
嗯?什么前世?!
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速度太快,欧阳娴没来得及抓住它,可那双原本被蒙上一层灰雾的双眼,却徒然亮起了一丝光。
接下来的一切便犹如突然被人用手拨动了时间一般,突然快进了不少。
巡街完毕,欧阳娴就随着花轿被送入宫内,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内,也已然化为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身为未来的后宫之主,这是欧阳娴第二次踏进这间代表着天下权势的大门,也是最后一次。
后宫不得干政,成了皇帝的女人,就意味着她需要放下手中的一切权利,只为他一人而活。
踏进殿门的脚步徒然一顿,欧阳娴原本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她真的愿意,放弃手中的一切,今后的人生只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着吗?如此一来,重活的这一世,又究竟有何意义?
重活?!
盖头之下的眉心再次怀疑地蹙起,她停下了脚步,前头牵着红绸引导她的喜婆自然也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