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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的地方,爷爷自会去寻丫头。”
李承训明白袁宪话中之意,是让他直奔少林,他也相信袁宪的本事,便不再犹豫,勒马抱拳道:“爷爷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李承训一抖缰绳,那马绝尘而去,耳中却又传来老人的声音:“孩子,爷爷教你的武功别轻易示人”
李承训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眼圈一红,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现在他已然明白,老人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在偷学武功,才特意为他快慢练上三遍,还不时口里念叨着一些拳决窍门。或许,根本就是他授意丫头引他去偷学的。
他的心被老人暖得甜甜的,心想日后一定回来好好报答他们。
李承训一路上纵马急奔,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遇到有关卡阻拦的路口,便口中高喝:“长安急报速速闪开”
关卡守兵见他戎装染血,当真是认为有大事发生,大多不做阻拦,放行之后,还在感叹:“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这又要乱了。”
此刻,玄武门事件已人尽皆知,当然,是李世民定论后的“真相”。
李承训奔出关卡数里,越想越不对劲,既然刘师立已摸透老人身份,又岂能不在老人家中做好安排。如若山下做了安排,丫头岂不已落入敌手,那老人手中的人质,岂不很可能失了效用。
想罢,李承训拨马回头,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亲眼看到老人和丫头安全,才能放心。
关卡守卫见这左肩染血的一人一骑又翻身回来,不由奇怪。
李承训把刚才那句老话掉过来喊道:“急报长安速速闪开”
守卫本能的移开拒马鹿訾,呆呆的目视他离去。
第七章 暗夜鬼火
李承训生怕一身带血惹人注目,过了关卡便弃了马匹,换了血衣,好在此刻夜幕降临,路上几无行人,他便发足狂奔,无所顾忌。
即便如此,他到达神武山下,也是入夜时分了。
按着丫头所说,老人家虽归属王家村管辖,但距离村子还是有些距离,不过却并不难找,因为那屋子就在山脚之下
李承训一眼便望见不远处,山脚下的亮光,忽明忽暗,便循着走了过去。
一座木屋前,一个中年汉子,躺在院落里,打着呼噜,手里还握着一把烧纸,身前还有个泥盆,盆里尚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亮光是屋内厅堂供桌上的白蜡烛发出的。
李承训绕过青年,直奔屋内,借着微弱的烛光,他看到供桌上有些馒头,红薯,还有一块灵牌。
他拿起灵牌,见上面工整地刻着:“袁宪灵位”五个字,心中顿时一沉。他立即放下灵牌,转身拉开身旁那口棺材的盖子,拿起火烛向内一探,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棺材里面躺着的,正是这半年多来,不辞辛苦,悉心照料他的袁宪。他李承训的救命恩人,也是李承训逃难以来,为数不多的,对他好的人。
李承训用手触摸着老人家满是箭簇伤口的身体,心如刀割,转身飞奔到院中,一把抓起地上那青年。
青年被惊醒,有些发懵,傻看着眼前这位面目狰狞的小爷。
李承训天生力大,此刻揪住那青年的脖领上拉,使他有些喘不上气。
“爷,爷爷饶命”那青年终于憋出几个字来。
李承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可他毕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松开了手。
青年跌坐在地,心道:自己少说也有一百多斤,竟被这少年轻易提起,这半夜三更的,难道是老爷子的鬼魂上了这人的身或者是老爷子在山里搭救的什么山怪
愣怔过后,青年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李承训强自按奈住心中怒气:“快说,老人怎么死得。”
年青人原把他当做老人冤魂索命,见说,才细细打量,发现是面前这位正是老人身边的那个小子,也就是朝廷通缉的武安王。
不是冤魂索命就好,青年眼珠乱撞,正要想个什么法子推脱。
李承训此时也看清此人面貌,居然就是前日采药时碰到的那个猎户张三,他本就怀疑是他告的密,如今一见更是心头火起,用力掰断了他的手指。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因为老人的住所离村子较远,李承训并不担心他的叫声会暴漏行藏。
张三还想抵赖,但在双手全部被扭断之后,只求早死,免受痛苦,便什么都招了出来。
这张三也算不得正经猎户,就是一个泼皮,但他有个远房舅舅,是本村的王财主。王财主那是村里一霸,他以保护地方为己任,实则是豢养了一批打手,横行乡里才是。
不巧前日这二人得聚一处,张三偶然讲了袁老爷子最近救了一个半大小子养在山里,听得王财主心中一动,翻出从县里带回的武安王的图形告示让他指认。
那张三一看,立刻确认那小子便是这画影图形中的武安王。
得到张三确认之后,王财主心内大喜,当日便安顿好张三独自去县里报官。
之后的事情,张三便不清楚了,只是今日中午,他被王财主拉着,与三十几个官兵藏到了袁老爷子家里。
大约快中午的时候,丫头独自一人回来,刚进屋就被张三一把抓住,而后便被捆了起来。
他们依旧关上屋门,耐心在屋里等待着。
午时刚过,袁宪甩掉官兵,载着刘师立纵马进院。他见屋门紧闭,烟囱内炊烟袅袅,以为丫头在为其做饭,没有丝毫防备,甩镫离鞍下了马。
谁知他打开屋门,里面却乱箭窜出,活生生把他射成了刺猬。
袁宪老人眼中最后残留的映像,是被绑在椅子上,堵住了嘴,泪眼朦胧的丫头。
李承训听到这里,眼中喷火,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掌把旁边的木桩劈得粉碎:“丫头呢”
张三被李承训的吼声吓得浑身发抖,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肝胆俱碎,他现在居然恨不得早死早超生,免受这种折磨,赶紧说道:“后来兵走了,村长说我惹得祸事,担心老爷子冤魂不散,让我晚间过来烧纸守夜。”
“我问你丫头呢”李承训喝道。
张三身体一哆嗦:“后来,带队的那将官说小丫头没有参与叛乱,不算逆党,让村里妥为收养照顾。王财主便应承下来,说由他来照看”
李承训已然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天色快明,再不行事恐天明不便,狠声道:“带我去王财主家”
张三见李承训怒发冲冠,凶相毕露,俊俏的小脸看起来如同鬼神,吓得不敢不从,只得哆哆嗦嗦的当前引路,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座高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