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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里,正躺着奄奄一息的傅微如。
她的心里一酸,身边的云熙已经快她一步的走过去将姜福他们扶了起来。
“五娘,快,救我姐姐,”见到傅瑶,傅微莲小声道。
傅瑶点点头,几步跑到傅微如身边,她的心脏处插着一柄刀子,眼睛闭着,若不是鼻子里还有微弱的呼吸,傅瑶肯定以为她已经去了。
“微如姐,”傅瑶小声叫道,眼泪就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傅微如慢慢睁开了眼睛,见到傅瑶,她的眼睛闪过一道亮光,不过转瞬即逝。
“姐姐,”听到傅微如醒了,傅微莲也不顾疼痛在南方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微如姐,你放心,我相公身上有些金疮药,肯定能治好你的,你不要担心。”可是她心里明白,傅微如的伤口直入心脏,就是现代最好的医生也回天乏力。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唯一遗憾的是没将马慧娴给杀了,”傅微如弱弱的开口。又看着傅瑶,“傅瑶,我真的很讨厌你,不过我并不怪你将我扯了进来。如果你真的内疚的话,等将来某一天的时候,就替我杀了马慧娴。还有拜托你,照顾好微莲。”
“姐姐,”傅微莲哭的伤心欲绝,希望能有奇迹发生,可是傅微如终归沉默的躺在了她怀里。
一片嚎哭声响彻整个废庙,傅瑶静静地看着她。
年少时的傅微如自私虚荣,对待家里人也没多少亲情,可是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唤醒了她仅存的良知,也让她愿意为了这点迟来的亲情而舍弃性命。
微如姐,总有一天,我会达成你的愿望的,傅瑶默默的想。
这边,在经历伤心,那边,云熙已经在发布命令了。
“快去找个大夫过来,还有稳婆,一应用具全部带过来”
傅微莲眼看就动了胎气,又留了那么多血,这里这么偏僻,带她回去显然是不明智的。云熙知道傅瑶此时很难过,所以帮她把这些都安排了。
安排好后他走到傅瑶身边,小声道:“还是先将你姐姐安置好吧看她的样子似乎要生了,这里地处偏凉,得准备好。”
傅瑶一惊,立刻看向傅微莲,见她已经伤心的晕了过去,裙子底下已经殷红一片了。
不行,傅微莲不能出事,傅瑶警醒。云熙拍拍她的背,安抚道:“我已经吩咐人速去准备东西了,看来只能在这里生产了,你快叫南风准备一下,我们先出去了。”
女人生产,他们男人自然不好在这里的。
傅瑶提起精神,迅速将破庙看了一遍,吩咐南风收拾一个地方出来铺上杂草,她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一件来准备等下用。反正云熙他们已经退出去了,也不会有人看到,再说,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傅瑶也不会在意这些。
“五娘,我在外面找到了一些水,我先帮你们烧开,”外面,云熙的声音突然传来。
“行,将你们的衣服最好都脱下来,拿进来我有用。”傅瑶高声道。
她虽然没接触过生孩子,老实说也很害怕,可是现在容不得她退缩。傅微莲已经昏迷了,血也流了那么多。她必须得想到所有的可能,布准备的越多越好。
“还有,准备两把小刀,放在火上消消毒,”傅瑶又道,声音发抖。
云熙回答了一声,给她鼓劲:“瑶瑶,别紧张,你一定可以的,当时你在琼州的时候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当时陈指挥使的儿子也是快要死了,可是你还不是救了回来,所以,我相信,这次你也一定可以的。”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傅瑶忽然想到了当初的无助和害怕,以及后来的力挽狂澜。陡然间镇定了很多。
“南风,将微莲的裙子脱掉,用手将她拍醒,还有,用手轻轻按压她的肚子”
傅瑶努力回想着前世看到的电视剧里的情形,想到什么就吩咐南风一声。今天要出门办事,所以她只带了南风一个出来,现在看来真是失策。
南风也很紧张,慌张的按着傅瑶的指令行事。
姜福死活不肯出去,只是紧紧抓着傅微莲的手,眼神惊慌的看着她。
过了好久,傅微莲才幽幽转醒,见到姜福担心的眸子虚弱的一笑,“相公,别担心,我没事的。”
姜福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好了,别哭了,如果真的想让你娘子没事就别在这捣乱,给我干活去,”傅瑶冷喝道。这个时候了,她才没有心情去哄小孩子呢
姜福委屈的点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傅瑶,等着她下命令。
傅瑶不免觉得好笑,这人,还真像小孩子,“去外面将他们的衣服都收进来,看热水好了吗好了也端进来。”
这里,也就只有姜福能随便进出了,这些就只能让他做了。
姜福点头,小心的将傅微莲的手放下,又心疼的看了她一眼,才起身去外面拿东西。
“微莲姐,现在你先积存力量,等下再出力。”傅微莲的肚子早就发痛了,不过她一直忍着,现在痛的脸色都苍白了。听到傅瑶的话,她虚弱的点点头。
、205各自静等时机
等到稳婆和大夫都赶到时,傅瑶已经全身大汗了,而傅微莲早已经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正虚弱的躺在临时搭建的草床上,身下羊水和血迹遍布,让人不寒而栗。
“啊,难产了,”稳婆检查过后大叫:“这太危险了,我我可不能保证大人孩子都没事。”她是被人押着过来的,知道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为保性命,还是得把该说的说出来。
“废话那么多,赶紧救人,”傅瑶怒喝。
稳婆被吓住,哆哆嗦嗦的投入到生产中,几个时辰过去了,傅微莲的呼吸已经很虚弱了,可是孩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夫人,她真的是难产,我看还是保一个吧孕妇已经没有力气了,现在孩子还没出来。”稳婆擦了把脸上的汗,颤巍巍的道:“要是再拖下去,别说两个了,就是一个也很难保住啊”
傅瑶的心一沉,整个人无力的往地上一躺。
大夫一直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情况也道:“还是快做出选择吧要不然真的很危险。”医者父母心,他自然也不希望出现人命。
傅瑶沉默了半晌,她从来没做过这么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