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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成长大概就是,很多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期的轨迹顺顺当当地走下去,可你还是特么的咬碎牙也要接受。
回到会议室他就发现气氛不对,一大间屋子的人通通噤若寒蝉,唐沁抱肩站在窗户边上,冷冷地扫视众人。
他不明所以地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她突兀地开口:“葛峰你可以出去了,和人事部说一下,工资归他们管。”
被点了名的男人涨红了脸,忿忿不平地踢开椅子站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下贱货,你他妈也有资格开我”
“老子忍你很久了,不就是个四处睡的婊子,真的自己是根葱了再说了,老子还在合约期内,没有重大过失,你凭什么解雇我”
说完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在理了,叉着腰得意洋洋地望着窗边的人,庄禹环顾了一周,没有人愿意出头。形势不明朗,确实不好站队,他看看周围的一圈人精,清了清嗓子:“劳动合同法第39条,以下情况,用人单位单方即时解除劳动关系:一在试用期间被证明不符合录用条件的;二严重违反用人单位的规章制度的;三严重失职,营私舞弊,给用人单位造成重大损害的;四劳动者同时与其他用人单位建立劳动关系,对完成本单位的工作任务造成严重影响,或者经用人单位提出,拒不改正的;五因本法第二十六条第一款第一项规定的情形致使劳动合同无效的;六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的。”
“其他的我们暂且不谈,至于这冲撞上司人身攻击算不算违反规章制度我们要拎出来谈一谈吧,这规章制度到底怎么样,有没有规定上下级之间如何沟通交流,以及能不能在公司内部散布谣言,我们得细细翻一下员工手册才行。”
庄禹不顾眼前男人青白的一张脸,招招手叫来了唐沁的秘书:“去,把你们员工手册找来给我。”
一时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不少员工都站在会议室门口向里张望,终于有人通知了梁星。眼见着大boss出场,葛峰又梗着脖子嘴硬:“梁总,我们只是沟通上出了一点小问题,唐经理大概还没大到可以直接解雇我。”
“是么”梁星随意得很,示意秘书拉上了四周的百叶帘,伸手随便指了个人,“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是个刚进公司没多久的实习生,这么大的阵仗还是头一回见,站起来紧张的看看唐沁,又看看葛峰,最后索性一横心,实话实说了。
“会议休息的时候唐经理出去了,有人就在讨论最近公司的谣言,说的挺难听的,声音也不小”
“什么谣言”
小伙子愣了一下,一副你连这都不知道的震惊样儿,“就是就是前几天不是有记者守在楼下,说我们从青州新调过来的女经理和和新落马的局长有关系。”
“继续啊,怎么个难听法”
到底是刚毕业,小伙子挠挠头,一时之间还有点难以启齿,“就是说唐经理为了钱连老头儿都能忍,听说在一起了好几年,是不是那方面嗯,技巧好。”
说完抬眼看了下梁星,见他依旧不动声色,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正准备坐下,忽然大boss发话了:“这话哪几个人说的,指给我看看”
会议室里一下子更安静了,楼下远远近近鸣笛的喧闹声这时候都能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年轻人紧紧地抠着桌面,嗫嚅着说不清楚是哪几个。
“是么”梁星伸手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可得想好了,是说实话还是和这群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一起滚蛋”
结果显而易见了,梁星没有过多纠缠,抬手让他们去人事部结工资,“违约赔偿也给他们吧,这么八婆让你们回家一次八个够。”
他起身走到办公区,拍拍示意所有人都注意:“以后在星宸,背地里研究上司私生活散布谣言的人,一经查实,立即解雇。”
梁星的声音传到会议室里,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唏嘘样子。没一会儿秘书进来通知,“今天到这儿,先下班,要加班的留下,晚上继续。”一时间所有人鱼贯而出,庄禹等到最后,走过去锁上了门。可能又要有谣言了,不过他也不在乎。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和唐沁,她还是那样,抱着肩站在那儿,仿佛成了一尊雕塑。他走上前把她拥在怀里,轻轻在她背上拍着,一下又一下,渐渐感觉胸前的衬衣濡湿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吃过晚饭一行人又聚在一起加班,离梁星给的最后期限还有两天,他们前两天紧赶慢赶,活儿已经做得十之八九了,这时候在研究最后几家小供应商的合约。办公室氛围极低,除了敲击键盘和偶尔的喁喁私语,全然没了前几日的调笑氛围,庄禹看得心情压抑,揽了中间一沓文件到自己面前,收拾收拾码整齐了,“行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不早了,剩下这些明天白天肯定能做完。”
一时间没人动也没人搭腔,严格来讲庄禹不是他们上司,自然是正襟危坐等着顶头领导发话。庄禹见状环顾了下四周,对着唐沁问:“唐经理,你说呢”
她从笔记本后面探出头,瞥见了他面前的文件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吧,路上注意安全。”
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拿了外套准备走:“想去哪儿吃饭”
“不去了。”她头也没抬,“你走吧,我把剩下的做完。”
庄禹愣了一下,片刻之后转身将穿到一半的外套脱下,拉开椅子坐下,把刚刚已经码齐整的文件重新翻出来,一张一张开始读。
空旷的办公区只有会议室还亮着灯,庄禹在看文件的间隙偷偷瞄向她沐浴着光晕的温和侧脸,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候在自习室一起复习的日子。那时他还是毛毛躁躁毫无耐性的少年,常常看两页书就嘟囔着“无聊,枯燥,看不懂。”,每每这时,钟毓便合上书斜眼瞪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条张嘴呼吸的鱼:“据说二十一天就能形成一个稳定的习惯。庄禹你像这样坚持二十一天,期末怎么会挂”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四年,中间隔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还是轻易就记起来她当时的模样,俏皮,轻松,恨铁不成钢。他揉揉太阳穴站起来,拿了手机和钱包,问她:“这个点儿还有什么吃的,我去给你买点咖啡”
“咖啡就好。”
庄禹在cbd转了一圈,最后两手提得满满当当的上楼,他打开塑料袋,大大小小的餐盒摆了一桌子,将盖子都揭开以后冲她挥手:“吃一点再做,买了你最喜欢的辣子鸡和水煮鱼,还热着呢,过来吧。”
唐沁闻言定定地看着他,下午的时候哭肿地眼睛让她看起来全然没有了往常的冷艳肃杀,反而是添了些滑稽和俏皮,庄禹一点都不在乎她的气场和眼神,气定心闲地将米饭拨在两个保鲜盒里,拿起其中一只问她:“这样会不会嫌多还是你这几年饭量见长”
她终于起身,走过来同他面对面坐下,端起饭碗开始吃饭:“其实你用不着觉得愧疚,路是我自己选的。从我伸手拿他钱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别同情,别可怜,别跟我说想要对我好一点。”她说,“庄禹,我们已经不是蜗居在卫星城里一起奋斗的毕婚族了,这些事成了横亘在我俩之间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