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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云醉。”
“云醉上校”佟笑非不禁僵直了整片背肌,他不是没有见过军人,只是,云醉本人带给他的感觉,远远超出了“军人”这个名词在他印象中的理解。他的身上有着军人都具有的硬朗和干脆,却也有着军人少见的俊美和高贵,以及一份睿智和深沉。
“你并不是我的部下,请直接称呼我云醉吧”云醉伸手示意佟笑非跟他进入会场这是个为了夸耀他的成绩而铺设的会场,虽不华丽,可对于一个军官而言,它是宝贵和值得骄傲的。然而这个荣耀的舞台,并没有令主人自满到忽略了身旁客人的过分拘谨,于是云醉道,“请不用那么拘束,今天的宴会只是宪兵团内部的聚会。”
就因为是你们宪兵团的内部聚会,所以我这个外人才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佟笑非有苦说不出地无奈僵笑着。
“其实今天也有你认识的人在这边。”云醉说话间已经领着佟笑非走到了露台的位置,在那边,正有个散着金发的背影,孤独地迎着月光而立,干净得仿佛天使,让人着实不忍打搅这边的这份宁静,“静涛”
让佟笑非意外到几乎要下巴脱落的并不仅仅是司静涛这个人出现在这个场合,而是云醉喊他的方式,显然两人非常熟悉,他对司静涛的了解中并不包括知道他跟宪兵团的现任总监有交情这一点。
回过身来的金发天使,一脸的勉强与怨愤,只瞥了佟笑非一眼,然后就紧紧靠在云醉身旁,并努力将自己的身型藏匿于云醉高大的身材后面,似乎是极不愿意跟佟笑非做什么言语或眼神的交流。
“司静涛”佟笑非并没有将疑问忍住太长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静涛认识很久了,今天我有邀请一些指定的媒体来,不过你也知道,宪兵团并不是个容许被曝光太多的机构”云醉意有所指地望了望场内手拿相机的几个人,“所以,我特别以个人名义邀请了一些文化界的名人,来分散媒体的注意力。”
既然这样,干脆不要举办这个宴会不就好了佟笑非对于云醉的话是绝对有听没懂,而对于他会邀请自己来这个古怪宴会的目的也是至今都没探出任何眉目。
“你这个人就是这么矛盾拼命想表现能力,但又不愿意过分显示实力,既不甘愿默默无闻,又不愿意锋芒过露,简直就是双重人格,可怕”似乎是为了要解答佟笑非的疑问,司静涛半是玩笑,半是调侃地数落着云醉。
“呵呵”云醉也不否认,接着把司静涛推了出去,“那就由你去帮我挡着那些记者吧我跟佟先生还有话说。”
“云醉”司静涛突然紧张地扯着他的衣袖,不说话,只是在那边摇了摇头。
“我又不会吃掉他,放心,放心”云醉一拉佟笑非的手臂,转进他个人的休息室。
一道门,马上就阻隔掉了所有外面的喧闹,宪兵团的设施看似平常,但往往都有着与众不同之处,从这边的玻璃窗可以清楚看到外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可从外面看,这里只有一面整装镜而已。
佟笑非正对着玻璃出神,一杯酒递到面前,打断了他的发呆,云醉有些抱歉地道:“请你来赴宴,却没让你享用到美食,对不起。”
“呃请问”佟笑非还是希望可以快点进入正题,宪兵团的气氛不是他所喜欢的,尽管今天这里是个热闹的宴会,也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佟笑非透过那面玻璃,看到司静涛活跃地周旋在各种人的身边,为什么那个人就不会觉得不自在呢
“你认识静涛有多久了”云醉终于摆出了认真谈话的样子。
“云上校,你找我来,是要谈论和他有关的事情”佟笑非把目光集中到了对话者的身上,“我我和他是邻居。”
“静涛说你们认识有十年了,只是邻居”在神宫境内,混血是司空见惯的,而云醉的眼睛,却是纯正东方人的黑色眼眸,深邃得仿佛一潭黑水,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静涛的性格,我可是很了解的。”
“那你”佟笑非不知道是不是该问,他不想让云醉有什么误会,误会他跟司静涛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辩解是不是能让对方相信,而对方是否相信,又会对他们的谈话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更是无从得知。
“你是想问我,我认识他有多久是吗”云醉有些玩味地看着佟笑非,作为主人的他已经在沙发落座,可佟笑非还是站在那里,似乎没有人请他坐,他就不知道另一边的沙发也可以坐似的,“静涛认识你多久,我就认识他多久。”
佟笑非默默地看着云醉,枉他自认办事细密,可司静涛认识军方如此出色的人物,这样的事情,十年来他竟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你很想不通吗他和我的关系,关于这个其实如果你问,静涛应该不会不告诉你。”
“为什么呢你不知道他的底细吗为什么接近那么危险的一个人”佟笑非不想去深究云醉和司静涛的关系,他只想知道云醉为什么愿意让那个人在自己身边呆着长达十年,又为什么要找他来、跟他说这些事。
看到佟笑非失去了冷静,云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站起来,走到佟笑非的身边,拍拍他僵硬的背,仿佛他是一个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这样信任的姿态,终于让佟笑非放松了情绪,同时也察觉到了自己方才言语上的不谨慎:“我知道以我警察的身份,没有资格说那样的话,不过云上校你是个军人,职业军人,又位居要职,和司静涛走得那么近,你真的不担心”
“我以成为神宫最优秀的军人为自己的唯一目标,在我面前的一切障碍,我都必须一个不留地消灭。”云醉说得非常斩钉截铁,他舔了舔自己的唇,仿佛只是在回味刚才咽下的那口酒,“不过静涛实在非常可口。”
佟笑非感觉到有一条巨大的毛毛虫爬上了自己的脊背,那种钻心的毛骨悚然和腐骨的麻痒几乎让他的双腿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你跟他”
“开玩笑的”云醉笑着把佟笑非推进了另一边的座位,顺便也坐回他沙发上的位置,“静涛是很爱玩,甚至很滥交,不过他不会跟我乱来,我跟他,就如同他跟你的关系一样。”
即使佟笑非不想跟云醉并排坐着,现在也是没可能了,他根本站不起来,云醉说话的一起一落,就好像带着他坐在神宫最高速的蜂鸟战机上,直上云端,然后瞬间又冲下地面那样得刺激。可是他相信云醉的话,不是相信他对司静涛的评价,而是他相信,云醉绝对不会做出对他自己不利的事情,带刺的玫瑰,这个男人是不会轻易去碰的。
“笑非”云醉很自然地这样叫起了佟笑非的名字,他放松了情绪,却深沉了面容,或许开那个玩笑,只是希望佟笑非可以更自然地进入他下一个话题,“我说静涛可口不是说他的身体,你和我都与他相识十年之久,应该明白,静涛他不是一个能让人简单就看懂的人,就像是一杯陈年佳酿,是能品味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