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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人俱在,他们若是起了歹意,想要劫驾,却是把陛下劫往何处许都邺城襄阳去谁那,另外两个只怕都不会愿意的陛下,一人来应付难,三人来应之易啊”
刘协闻言一愣,点头喃喃道:“这话,也有些道理”
伏完泣拜道:“陛下,此行虽然凶险,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陛下出城后随机应变,看看三人有甚话讲再做定论,如此周旋说不得还能保得自身安全,若是龟缩于孤城之内,反倒是没有求生之路啊”
刘协咬紧牙关,仔细的思虑了良久,方才转头看耿纪道:“袁尚的使者说没说,他邀请朕会猎,定在何时”
耿纪小心地看了刘协一眼,道:“袁尚的使者说了,陛下若是答应,现在便请出洛阳东门,袁,曹,刘三人已经在东门设好了行营,安排酒宴,等待陛下圣驾莅临。”
刘协咬着嘴唇,仔细地思谋良久,终究是一摆手,无奈地叹气道:“也罢,朕就堵这一次,摆驾更衣,你等随朕出城会会这三厮看看这三个究竟想做什么”
洛阳东门外,袁尚,曹植,刘备三大巨头此刻尽皆等候在此,他们的身边皆有精锐甲士保护。
袁尚身后跟着的是大戟士营,曹植身后是虎卫军,刘备身后则是白耳军,三家兵马依次陈列,静静的等候着天子驾临。
少时,便见洛阳城东门的吊桥缓缓落下,城中尘土扬起,但见天子仪丈缓缓而出。
前方是六骑开道,往后瞧是八名朝中大夫的二马拉车,左列依次有人举着青龙旗、五岳旗、五方龙旗、红门神旗、朱雀旗、六杆皂纛。右面则是白虎旗、五星旗、五凤旗、红门神旗、真武旗,队伍正中乃是刘协的御用龙墀队,阕中保护的是天子所坐的六驾马拉车,神威凛凛,颇显汉家天威。
眼看天子圣驾前来,曹植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莫名的悲凉神色,而刘备则是满面通红,低头看着脚面,沉默不语。
唯有袁尚抬头直视着最后一阕车上的天子,心中颇有感慨触动。
少时,车驾行至众人面前,袁尚还没有动作,却见刘备一方的所有人已经是“噗通”下跪,行君臣大礼,叩拜天子。
曹植乃是丞相,昔日在许都就有上殿佩剑卓履,免除大礼的特权,故而只是站立施礼,不曾跪下。
曹植不跪,袁尚自然也不会自掉身价,他也学着曹植的方式,向刘协站立施礼。
刘协在亲侍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目光缓缓的在站立施礼的袁尚和曹植,跪拜的刘备三人身上来回流动,他藏在袖子中的手暗暗的攥成了拳头,但面色却还平静,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
“三位爱卿免礼。”
“谢陛下”
刘备这才站起身来,低着头,不瞅刘协。
袁尚则是上下打量着一身冕服,头卓通天冠的天子。
唉,若不是身边有刘备和曹植这两个家伙在,自己现在就直接一摆手,让人上去把天子绑票,捆把捆把直接扛回邺城,从此挟天子令诸侯。
可惜啊,身边偏偏有这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在
真他妹碍眼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的长叹口气,下意识的直接蹦出一句话。
“狼多肉少,可惜了。”
这话一说出来,刘备和曹植身形一晃,差点没跌个跟头,天子的脸则是变得乌黑,咬牙切齿气的头顶冒烟。
刘协双眸喷火的看着袁尚,语气有些发颤。
“袁爱卿,你口中所言的肉,可是指的朕吗”
袁尚面色一正,急忙施礼:“陛下冤枉臣了,臣不敢啊,臣怎么敢说陛下是肉呢大不敬的”
刘协重重的哼了一声,面色稍缓。
“臣的意思是说皇叔和丞相是狼。”
“”
第四百二十九章第二皇叔第一更
刘备和曹植心里憋气啊。
天下的人,最让人生气的莫过于言而无信之辈,或是口是心非之人,亦或是信口胡诌之徒。
很显然,这三大优点,袁尚身上全都占据了。
明明说好他负责逼宫,让自己两个当忠臣,结果陛下一来,这混蛋就开口说自己两个是狼,飘飘然间将自己两人推到了奸臣的位置上,愣生生的一句俏皮话把自己俩人装里了,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刘协的脸色也挺难看的,说实话,从打下生当皇帝开始,形形色色的奸臣贼子,刘协也是见了不少的,诸如董卓残暴,李傕贪婪,曹操专横
但像是袁尚这样没脸没皮的奸臣,刘协还真就是第一次碰见
曹操虽然飞扬跋扈,但好歹对外一直自我标榜还是忠臣,而眼前的曹植和刘备显然对于逼宫的事还是抱有一定的羞耻心的。
袁尚开口就能冒出狼多肉少,这种不以奸佞为耻反以为荣的人,在国贼圈里,只怕也是一朵鲜艳的奇葩。
懒得理会袁尚,刘协轻轻的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就往三位诸侯布置好的营寨里边进去。
看着刘协丝毫不理会众人,而是自顾自的向里面走,袁尚砸吧了一下嘴,无奈道:“我跟他开玩笑的,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陛下,太傲娇了。”
刘备咬牙切齿,低声嘶吼一声:“孽障,你给我住口”
群臣之中,一个老头走到了袁尚身边,低声道:“久闻袁卫尉大名,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实在令老夫开眼界了。”
听了这话,袁尚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着伏完:“阁下是”
伏完笑了笑:“老夫伏完是也。”
“哦”袁尚恍然而悟:“您是,国舅爷”
伏完的脸皮子抽了一抽,道:“是国丈。”
袁尚笑着拱了拱手,道:“久仰久仰,国丈适才说我名不虚传,不知是何意思”
伏完正了正脸色,道:“世间传言,袁氏一族四世三公,名门望族,但是到了袁卫尉这一代。不但行事作风诡异,且放荡不羁,有失世家素养门风,办事操守犹如市井小人,碌碌之辈,实不为豪门所取哉。”
袁尚闻言,眉毛微微一挑,哂笑言道:“国舅之意是说我像市井小人一样,粗鄙不文。没有教养”
伏完的脸色沉了一沉:“我是国丈”
袁尚面色微冷,道:“不管是国丈还是国舅,你身为帝王之亲,自当承接起陛下德行言语的责任你适才说我没礼貌那我问你。陛下面对我等外藩重臣前来朝贺,不说笑脸相迎,就连安抚之言都没有一句就佛袖入帐,这就算是有礼貌了吗”
伏完脸色一变。怒道:“你敢挑陛下的不是”
袁尚冷笑一声:“天子人,我亦人,陛下是为天子。更当以身做责陛下年轻不懂事我不怪他,你这当国舅的难道也不懂事你自己家姑爷为什么不能好好教育一下”
“我是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