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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安陌阳。
、禁锢
默燃并没有直接见到安陌阳。人家现在是“安老大”,而他只是过去的“肖少爷”。他只是被告知安陌阳很忙,暂时没空见他。
是么。不见也好。默燃勾勾唇角,黑西装带着他往书房走去。他的脚步有些摇晃,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了。黑西装好像没看见一样,索性伸出手来,拖着他的手腕往前走。
默燃的眼底闪过一抹冷光,挣扎了几下想要挣开:“我自己会走。”但无论他怎么折腾,对方都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把他的挣扎放在眼里。
黑西装不仅仅是把他送到了房里,之后,他又让人拿来了手铐。在默燃冰冷的眸光下,将他直接铐在了沙发旁边。
“安老大说少爷的性子很倔,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隔着墨镜,黑西装连头都没有低下,转身就走。
默燃挣扎着想从沙发上起身,最后的结果只是满头大汗地陷在沙发里喘气。
东方已经隐隐露出了鱼肚白,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默燃静静地注视着那片微亮的天空,不知怎的,眼眶就温热起来。
不能哭,肖默燃。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说不定安陌阳就在哪个地方静静地注视着他,他不能让自己彻彻底底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即使是这样告诉自己,他的眼泪最后还是流了下来。
他已经多久不记得眼泪流下来是什么滋味了。
很小的时候,母亲看着哭哭啼啼的他,不让他哭;如果他一直哭下去,那么母亲就会用更严苛的方式来惩罚他。成为肖少爷以后,那段时光就随着安陌阳的陪伴被深深地埋葬在了心底。哭他多久没哭过了
就这么茫然地想着,在眼前的模糊中默燃注视着那片隐隐的白,最后还是睡过去了。
他还是没有看到安陌阳。
他的胳膊已经完全麻木了,默燃有些吃力地掀了掀眼皮。哭着睡过去让他的眼睛有些浮肿,看上去暗淡无光。
默燃挣扎着又动了动,眼底竟又浮现出一层水光。似乎身体对这疼痛有惧怕的记忆一般的,竟用哭泣来作为屏障。他现在只想扇自己一巴掌,把眼泪逼回去。
就这么恍恍惚惚地坐了不知多久,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像是把他当做死人一样。这宅子现在姓安不姓肖,也难怪。
一直挨到中午,那个黑西装又出现了,他手上还端着一杯牛奶。
默燃看着眼前热气袅袅的牛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作何感想。酸涩和恨意层层交织之下,居然生出一丝妄想来。
黑西装没有解开他的打算,直接抄起牛奶就准备往默燃嘴里灌。默燃眼底一冷,一时间什么也没想,下意识地一抬脚,身子最大限度地往左一倾,竟然踢中了那个黑西装。
黑西装疼的当场捂着要害蹲在了地上,手上的牛奶“哐当”一声,溅了满地。默燃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训练,没想到真的踢中了。
快的彷如本能一般。
默燃的眸底浮现出一片似笑非笑的光,他看着地上肆意流淌的乳白色液体,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容。
黑西装颤抖着走出房去。
真是可怜。估计他以后都要完了吧。默燃看着那个黑西装的背影,呵呵地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他近乎癫狂地笑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他仰脸看着窗外,看到喷水池荡漾出一池的金光。
看,安陌阳。
我还是以前那个肖默燃。即使没有你,我动一动脚,也可以保护自己。
阳光洒满在他的身上,璀璨而温暖。
于是。
他的脸颊上,滚落出一颗晶莹的泪光。
临近傍晚,终于有人解开他身上的手铐,带他离开书房。
哭也哭够了,想也想够了。默燃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心底也是一片茫然。
有人把他推进浴室,丢给他一套干净的衣物。默燃也没说什么,默默地冲洗自己的身体,默默地换上干净的衣服,再默默地跟随他们继续往别的地方走。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来到了餐厅。
有人在他面前推开门,于是长长的桌子就跃入他的眼帘默燃的瞳孔有一瞬的紧缩。
他所在意的,不是面前的桌子有多么奢华,桌子上的浮水蜡反射出怎样温暖的光,更不是面前琳琅满目的食物,也不是周围立侍的人,而是,那个坐在长桌尽头的身影。
安陌阳抬起头来看他,眸底映出浮水蜡星星点点的暖光。
默燃静静地注视着他,用视线描摹着他的轮廓。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只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消失掉了。
是眼神是脸颊的棱角还是他的笑容,他的气味默燃一霎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默燃。”安陌阳开头,声音中少了一丝温柔,多了一丝威慑。
“过来吧。到我的身边来。”
、我不再是你的安陌阳
默燃站在原地,隔着烛光看安陌阳的眼睛。终于,他妥协了。
他低着头坐在座位上,被遮住的眼底翻滚过无数情绪。自始至终,安陌阳只是看了他一眼,再没有任何动作。
沉默。
默燃看着桌子上的牛排,一霎那抬起头,看向安陌阳。
安陌阳也抬头看着他,唇边带笑,该死的冷酷。
“怎么了”
默燃握紧了手中的刀。他看着安陌阳,忽然笑了。“没什么。”他低下头,将盘中的牛排切成一块一块,然后在安陌阳的注视下,放下了自己的刀子。
“我教过你很多遍,默燃。”安陌阳摇着头站起身来,“不要浪费食物。就算你不喜欢吃,也不能浪费食物。”
默燃抬头看着他,眯起自己的眼睛:“我有说我不吃么,嗯”他在安陌阳居高临下的注视下拿起叉子,将牛排送进自己的嘴里。
一阵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太恶心了。安陌阳。
默燃再将牛排送到自己的嘴里,强忍下不适感,故意吃给安陌阳看。
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他有些恼怒地想着。
还是没有忍住。
下一个瞬间,默燃痛苦地弯下了身,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他饱受折磨的胃受不了这样的油腻,理所当然吐了个一干二净。
安陌阳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后背。默燃没有回头。
“呵。”背后的人发出这样不明意味的一个音节。肖默燃坐直了身体,不再言语。
“擦干净。”安陌阳忽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