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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朝在偏房里头,我怕她犯困了”
陈彦允走进偏房里,发现锦朝已经睡着了。
采芙看到他过来,想叫锦朝起来。
陈彦允摆摆手示意不用,弯腰把锦朝打横抱起。她有点意识到了。却也没有醒过来,反倒是把头埋进他怀里,像只猫一样蜷缩起来。睡得乖乖的
怀了孩子还这么轻也不知道平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陈彦允凝视着顾锦朝的侧脸,目光幽深。他想起他问陈玄青话的时候,陈玄青抬头看了锦朝一眼。
当时陈玄青解释的时候,说的是“我今日去母亲那里看您,您不在我就走了,在路上遇到了表妹”。依照他审问别人的经验。这句话明显的解释过度了。一般是犯人心虚的表现
陈彦允替她系好了斗篷,才抱着她走出檀山院。
他平时勾心斗角算计得多了,连家人的言行都开始怀疑起来。或许真是一句简单的话吧。是他想多了。
第二天周亦萱就离开陈家了,陈老夫人给了二十两银子的仪程。
秦氏在自己正房里听各处管事妈妈来汇报,忙活了一上午。
秦氏把账本放在一边,喝了口茶才说:“蒋妈妈,你说四房两位少爷回来,新添置了笔墨纸砚。这钱也应该上账目才是。不然我向太夫人回话的时候,怎么说得清楚呢。你说是不是”
她一双丹凤眼,眉毛压低,不怒自威。
蒋妈妈踮着脚去看账本,还真是没找到这笔银子,笑着说:“是奴婢这几日忙过头了,回头就添上”
秦氏又笑了笑:“蒋妈妈近日忙什么呢”
蒋妈妈呵呵地笑:“也没什么可忙的。就是添了两位少爷的日常。总要辛苦些。”
回禀完她就退了下去。
秦氏觉得蒋妈妈前言不搭后语的,明显是藏着事的。叫了含平过来。让她去打听四房的事。
这时候,她的贴身丫头含真过来禀报:“昨晚三老爷、三夫人被太夫人叫去说话,随后又喊了七少爷过去。一直到大半夜才走。”
秦氏掌陈家庶务多年,人脉根深蒂固。闻言皱了皱眉:“昨晚找了三房的人说话,今天就把萱姐儿送走了,我还正奇怪,怎么萱姐儿脸色白成那样。七少爷也没有去送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含真笑了笑:“您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呗。总之现在都是无中生有的了。”
秦氏又喝了口茶:“娘送走了萱姐儿,就去了胡同找郑老夫人,说是要请她做媒,正式向俞家提亲萱姐儿肯定跟咱们七少爷有事,可惜都过去了。”
含真替她整理乱七八糟的账本,“夫人您每日做这些也真是辛苦。”
秦氏叹了口气:“辛苦就算了,有回报就好。二爷常年在陕西,也就是过年才能回来几天,我一个女人,不就是想撑着二房罢了就怕你做得再好,这些都要落入别人之手,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的时候我倒是羡慕三弟妹,也不用做什么,反正都有三老爷护着现在有怀孕了,全家上下都拿她当宝。”
跟含真说了会儿的话,先是几个媳妇过来给她请安,然后是姨娘过来给她请安。
最后郑妈妈带着陈玄越过来。
陈玄越却哭闹着死活不肯进去,在门口和郑妈妈扭打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秦氏听得头疼:“快把人弄进来。”
陈玄越最后被婆子弄进来,嘴唇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郑妈妈想给他擦擦,他躲避着死活不干。
秦氏说:“你怎么伺候他的,又弄成这样”
郑妈妈忙笑笑:“您、您新给他的丫头弄坏了他喜欢的花瓶,闹脾气呢奴婢劝了半日都不顶用,九少爷还要打奴婢。刚才就是用力过大,跌在台阶上了”
陈玄越哭得浑身颤抖,眼泪混着血往下流。
秦氏对陈玄越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闻言就挥挥手:“回去训丫头两句,带他下去吧,把伤口包扎了。”
郑妈妈应诺带着陈玄越下去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教育
俞家那边很快就回了话,陈老夫人和俞夫人商议之后,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初五。
陈玄青对此不置一词。
顾锦朝怀孕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大兴,顾怜省亲的时候听冯氏说起。
“这么快就怀孕了”她有点不可置信,“这不是嫁过去一个多月就怀上了”
冯氏点头道:“她那是命好,刚好陈阁老唯一的嫡子陈七少爷又已经成人了生出来也是全家都宠着。”冯氏不太想提顾锦朝的事,拉着顾怜的手问她,“文秀待你可还好”
顾怜点了点头,想了会儿又摇摇头。
冯氏皱了皱眉:“这孩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顾怜已经梳着妇人发髻,头上戴了璎珞攒成宝结,两只赤金葫芦簪子,嵌了莲子米大的绿松石。不如原来爱笑了,因此气色也没有原先好。
“他说好也是好,关心我照顾我,平日有什么好东西也记得给我。就如这对墨玉手镯,墨玉白玉底,还是他向他母亲求来给我的。”顾怜挽了袖子,给冯氏看玉。质地纹路皆是上品。顾怜又接着说,“要说不好成亲大半个月后,他就又让两个通房丫头侍寝了。”
冯氏听了皱眉:“这事你怎么没和我说过”成亲头一个月新房是不能空的。
顾怜喃喃地说:“我我怎么好意思”
冯氏觉得这事很严重,问她:“难不成他母亲也不管吗”
顾怜说:“她哪里知道而且就是在我那里,偏房里头。他午睡醒了让丫头进去伺候一刻钟的功夫。还是兰芝听到声音觉得有异样,才去看了回来告诉我的。”
原来不是过夜冯氏又问她:“你后来怎么办的”
顾怜说到这里觉得胸口堵得慌:“我想冲进去骂他一顿,竟然白日宣淫但是嬷嬷拉住我,说不能闹大了,等他出来再问问他。我就耐着性子等到了晚上。他说是那个叫依兰的撩拨他,安慰了我一会儿。第二天他就罚了依兰两个月月例,我心里不舒服。为难了她几天”
冯氏稍微松了口气,幸好还派了得力的张嬷嬷跟着她。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她跟顾怜说:“这样的事你就不能闹,要学着去拿捏丫头,你后来给那丫头喝药没有”
顾怜说:“我都气得糊涂了,哪里还记得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