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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是为釜底抽薪。
再一息,本能稳稳托于手心的漂亮葫芦疯狂长到厅房大小,视线之中,千万枚巨葫长到再无可长时候,猛跳动冲入驭乾坤九十六祖阵中,再碎,亦如雷
藤天酝神雷,神雷催紫枝,紫枝结玉葫。玉葫敛妖风。妖风反炸于敌家法阵但这场法术还未完结。
青玉葫芦挟风反噬妖僧,自爆于无形,可是葫芦碎了籽还在,一葫三千籽。籽分青紫两色。青籽哗哗如雨下跌落地面立刻钻入泥土。紫色葫芦籽于微微震颤中化作无数紫蝉,蝉蝉震翅膀疾飞,挟木之韧厉、铺天盖地卷向九十六祖
冥冥之中金钟怒啸凄厉。外人不见看,金钟开口吐出一枚满刻法撰的金玉咒胆,重器入妖法,刚刚被压住的九十六怪力猛增,本已稍稍减弱的风势再做暴涨,紫蝉片片崩碎,藤田摇摇欲坠,八十一个小相柳个个脸色苍白,咬牙苦斗。
妖僧呼喝,不听亦做叱咤,一字一字大咒钻天入地。本就被巨响震得发抖连连的大地忽然泥土崩裂,无数树苗破土、长不听一咒十六音,最后一字发音落下,稚嫩种芽长做参天大树
玉葫青子落地,绵延仙林撑天。
藤天木地结连一处,生韧乾坤再杀风。
这才是一件完整法术,小妖女面色微微苍白,但她双眸闪闪,明亮到无以复加。
风再被压住,九十六祖陷落于天藤地木之中,只觉束手束脚空有一身巨力却施展不开,口中虎吼连连拼命挣扎。隐于妖法中的金钟和尚三目如血,狠狠挥手用锋锐指甲,硬是在自己的眉心剜下一块肉来。
皮肉创,鲜血飚溅,妖僧空着的另只手掐诀一引,那道血箭飞射出去,正中之前吐出的咒胆,精血染重器,咒胆内透出刀剑交击般淬厉声音非人言,但是一道天灵大咒。
恶咒冲腾传遍八方,风雷再咆哮,九十六祖无论是何形状,周身都腾起袅袅黑雾,又一次邪力暴涨、破藤开林狠辣反扑。
自残行法,哪个不会小相柳面笼戾气,小妖女目露凶光,心头都有狠念生,开始准备身血之祭,要与妖僧分生死,就在此刻霖铃城中一轮红日冲霄
苏景还在,哪容得同伴自伤体魄小相柳九条命还好说,媳妇他可舍不得。
红日升,烈焰横扫战场,护同伴杀妖祖,还有一声大叫从艳阳中传出,对相柳:“我是帮不听”
从金钟以邪风化形九十六祖,苏景就晓得这一战只凭相柳撑不下来。
平时无事闲聊时候,小相柳和苏景说起过毗摩质多罗九宝,待这九件宝物炼化到极致时候,可让主人身结九像,尊尊皆有本尊十成修为,再加上宝物的斗法威力,到那是小相柳真要翻天覆地了。
相柳本来就有九身九命,再得宝物相助一下子唤出八十一个自己来晃人也不稀奇。
毗摩质多罗传承委实神奇法器,可相柳对宝物的炼化还差得远,对九十六祖时,他变化八十一法身基本就是充门面的,其中只有九个是有真材实料。说穿了,九头蛇还是一个九头蛇,斗战时全靠分光化影来勉强维持。
妖僧的九十六祖个个货真价实,皆蕴藏厚重大力,小相柳强悍毋庸置疑,但现在他还不能包打天下,不是金钟的对手。
小相柳平时挺知道进退的一个人,可惜凶性真上来的时候他就不管不顾了,非逞强去斗金钟,不许苏景帮忙,苏景心里真没把握,要是自己出手了小相柳会不会真翻脸。
那就没办法了,请自己娘子出马吧九头蛇能跟苏景翻脸,还能好意思和兄弟媳妇发怒么
不听动法之后,苏景就光明正大的动手了,九头蛇凶天凶地也凶不着小师叔帮小师婶打架。
八十一相柳,青木小天地,再加苏景红日;驭仙祖祠三位绝顶人物和数百真仙天灵,结法唤出的杀猕世界九十六祖两方精锐尽出,诸般法术凝于一道凶残力量之中,撞、碎、轰动、那是怎样的一声爆裂轰鸣
隆声炸于天,罡风卷于地,方圆千里世界,管他山川河流还是花鸟草木,一切一切尽化飞烟,地面巨坑深陷藤木崩碎,烈火熄灭,一群相柳就只剩下了一个,脸上不存半点血色,呼吸粗重。
霖铃城坚固,于怪力横扫中稍有损伤但璀璨依旧,苏景一行人复归城头。
九十六祖彻底崩碎,消失不见了,空空旷旷的天地,剧烈躁动后不出所料、却又显得如此突兀的寂静。
蜂侨未入战,但心跳快得难以抑制,由此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妖僧败了”
“未败,还有的打。”说话时苏景手伸入挎囊,已然将丈一神剑握住了,但并未将其取出来。
寥寥几字,才说完风声呜呜怒鸣又复回荡,一道道金色飓风重新显现于视线中,数量更多,粗略张望风龙六百道妖僧邪法威力再翻六倍。幢幢风龙围拢着霖铃城急急打转,不过没立时扑过来。
雷动满脸不耐烦:“越打风越大,这法术太邪门,直接请丈一来下子吧”
苏景短暂思索、摇头:“舍不得。”
雷动拈花不高兴,一起向赤目怒目而视:“都怪你”
私欲灵官,主掌小气,苏景财迷不舍得动丈一,馋鬼和色鬼立刻把怒火扔到小气鬼头上。赤目不生气,陶陶然的、赞苏景:“好兄弟”
另两个正想再开口,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一看,连同自己兄弟带不听、蜂侨等等所有人,全都被苏景收入了黑石洞天。
一道心识投影于洞天,苏景来陪大伙
夏境、离火城周围,声声鹰隼啼鸣尖锐,身着月白僧袍、驾驭黑色雄鹰,彪悍古人飞驰如电,目力凝聚仔细寻梭地面,根本顾不上抬头去看天镜中的恶战。
国师有令,务必要找到扎姓驭人,据悉此人最近曾在离火城显身,附近仙祖祠侍神弟子急匆匆赶来,欲找到此人。
洪上岩疾驰于半空,他负责离火城西北方向的搜寻,国师之命即为圣谕,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知不觉里,洪上岩已飞出六百里,周围景色渐渐荒凉,不见有驭人痕迹忽然,一个人影跃入视线。
是个糖人,周身是血身带伤创,正斜斜依着一块裸岩,口中喘息不停、目光盯住天空,入神观看霖铃城中人与国师的恶战。在他身边还有一柄剑,被鲜血与泥土掩住了锋芒。
洪上岩心中冷哼一声,这里是夏境,绝非杂末糖人能待的地方,看那个糖人的模样,不用问了,必是哪家贵人买来的火役半途杀人逃脱。
神庙不是官府,庙中侍神僧侣不管抓逃犯的事情,不过红上岩饿了,且最近清修辛苦,好久不曾吃过新鲜糖肉轻拍鹰隼头颈,凶禽领会主人心思,双翅猛震向着地面糖人俯冲去。
待靠近些,洪上岩看得更清楚了,这个糖人双眼无神面色惨白,脸颊上还有一道深深疤痕直贯入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