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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秦国不会马上动身,破坏伐齐的大计,毕竟当前齐国才是最大的敌人,只是齐国元气大伤,附和秦、赵、魏、楚、韩、燕六国的利益,所以大家心照不宣,都把目标放在了齐国的身上。
赵国出兵八万,由马服君赵奢、廉颇为正副统帅,率兵东进,途经中山国土,抵达沧州北,赵齐边界,驻扎下来,等待盟军统一的进军号令。
魏国与齐国数十年的仇敌,随着齐国不断富强,向西扩张,首当其冲,魏国东部就收到大威胁,甚至京都大梁城,也面临齐国的虎视眈眈,东边的隐患,全来自齐国,因此魏早有伐齐之心,终于等来了机会。
新垣衍、芒卯、林惊羽、周淮英等将领被派出去,对付齐国,魏国有着打蛇七寸的想法,一定要齐国付出惨痛代价,自此消沉下去,毕竟魏齐相邻,齐国衰落,魏国肯定会在今后争斗中获利很多。
抱着同样目的的还有楚国,齐鲁大地与吴楚大地相邻,齐楚也没事争斗,这次正是大好机会。
几乎一时间,各国的矛头都对准了齐国,积攒数十年的恩怨,在这次机会上,爆发了,齐宣王的自傲与嚣张,终于激发了众怒。
五国盟军,抛开前见,抱着同一目标,兵甲凝重,浩荡地向着齐国进发,剑指东方。
列国百姓都听闻了,这个时期,最热闹的话题,莫过于齐王称帝,与五国伐齐了。
齐国,临淄城。
宫内大殿上,齐王田辟疆正与文武大臣商议着盟军进犯的难题,双方分成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主战派以权臣信阳君、田宽、大将军匡章、田轸等为代表,主张集中数十万大军,抵挡五国合纵,正面阻击联军讨伐,要打出齐国的威风,不能敌人一威吓,齐国就软蛋下来,丢了第一强国的颜面。
主和派以孟尝君、苏代、周最、晏英为代表,似乎看出五国伐齐,给齐国带来了巨大的危机,一旦战胜还好,能获得前所未有的殊荣,但是一旦失败,将会使齐国万劫不复,瞬间就元气大伤,甚至面临亡国的危险,所以他们不敢拿国脉来赌。
田文苦劝道:“君上,五国短暂会盟,立即对齐发兵,可见五国对齐的恨意由来已久,早就想动手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齐国称帝号,正好给其他诸侯一个联合出兵的借口,这次要保全社稷,必先要去掉帝号,然后与五国和解,才能止干戈,化玉帛。”
“哼,谁要和他们化玉帛,这几个诸侯,早与我大齐面和心不合,边境一直战事不断,这次秦魏赵楚韩,野心暴露,联合在一起,狼狈为奸,以为我王会惧怕吗”齐王一蹙眉,满脸的威严,气势豪迈道:“征战,唯有征战,洗刷齐国富而不强的绰号,我们要做铁血勇猛的齐国,而不是富商之齐”
信阳君道:“君上所言极是,五国既然敢来进犯,就一定要迎头痛击,把他们打怕,知道我齐国的厉害,重新树立强国的形象,秦国就曾经击败过两次中原五国合纵,难道齐国连一次也阻挡不了吗”
“君上,微臣觉得应该正面迎敌,痛击盟军”
“盟军势大,有四十万之众,从四面进攻,臣以为,求和稳妥”
“”双方僵持不下,各抒己见。
“君上,臣以为可以先战,如果形势有利,则正面击溃盟军,如形势不利,立即求和也不急。”朝廷九卿之一詹何这时给出了稳妥的建议。
齐王田辟疆听到詹何的建议后,微微点头,这个法子挺中肯的,先迎战,打出齐国的军威,不能因为五国一联合,就吓得去掉帝号,那也太没骨气和魄力了,在他准备称帝之前,也做了最坏打算,诸侯会干涉,但是在骄傲自、好大喜功的性子促使下,仍然顽固称帝,表现出虚荣的一面。
所以齐王不会轻易就撤去帝号,让天下人耻笑的,至少要倾国之力,与五国盟军一战,打出真火来,再见机行事,才符合他的立场,沉吟之后,朗声道:“孤王决心已定,全面备战迎敌,视战局再做下一步的决议”
第0743章 大破齐军
齐国远处大海之滨,土地肥沃,民风开放,曾涌现了孙武这样的兵学世家,且近数十年来又文风大盛、工商业昌隆,临淄已经成为仅次于大梁的商业大都会,号称“齐市”,隐隐有第一强国姿态。
但归根结底,战国一些名士,并不看好齐国,齐国田氏的立国根基远远没有魏赵秦牢靠。魏赵历经百余年流血争夺,才和韩共同瓜分了晋国,其后又变法改制,军民一统,如臂使指,秦国更不用说,商议变法,更为彻底。
齐国则不然,田氏主要靠上层篡夺杀戮之方式夺得姜齐政权,旧贵族盘根错节势力极大,田氏在齐国执政后又没有彻底变法改制,世族封地的势力依然很大,根基自然不坚实可靠,对于这样一个大国,各国对待的策略是“重和轻战,静观待变”,期待齐国出现战国屡见不鲜的“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大起大落,其时一鼓击之,天下可定。
而这次齐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越过周王制,擅自称帝号,引发公愤,群起而攻之,各国都要落井下石一回。
尤其诸侯是对待齐国的军队,不像对秦国那样畏惧,而且虎狼秦师也在盟军之内,所以各路军马士气高涨,都觉得胜利在握,反而锐气十足,浩浩荡荡开赴齐国边界。
赵军八万驻扎在齐地沧州北面的黄河北岸,随时可以渡河作战,攻入齐国地,红蓝相间的大旗迎风飘展,结合滚滚的黄河水流,气势雄浑。
楚军六万,驻扎淮河南岸,对岸就是齐境,安营扎寨,准备船舶和木筏,随时待命杀入齐地。
韩军与赵军汇合,驻扎在原卫地的平陵一带,与齐国西北接壤,如果沿着济水渡船而下,能直逼齐国都城临淄。
秦军最为特殊,因为离着齐国最远,最先动用了二十万大军,可是十万停留在函谷关外,剩下十万走到一半,途径韩魏边境时,又留下五万军马,理由是路途太远,粮草不足,白起独率五万精锐,经宋国境,直插齐国西面大门。
齐国为了阻击盟军,分别在北面、西北、正西、南面各安置十万大军,共四十万人马,另外临淄城外屯兵十万护卫京师,几乎倾注齐国所有主力军,孤注一掷了。
燕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辰凌微笑地看着战国局势,没有出手对付齐国的意思,他这次要中原混战,齐国衰落,无暇北顾燕国,数年后,等燕国夯实根基,国富民强之后,自然会单独对付齐国,而不是现在。
锦衫卫、潜龙间谍等,广撒在齐国境内和边界,密切关注动向。
转眼到了九月十二日,五国盟军商讨之后,已经决定在这一日夜间发动攻袭。
天交五鼓,正是天地最为黑暗的时分。
莽莽山原,尽皆溶入无边的暗夜,惟有齐军大营的军灯在山上明灭闪烁,就像天上遥远的星星,隐隐约约的刁斗声混合着隐隐约约的大河涛声,在秋天的山风中,就像山河在呜咽。
“镗镗”西面齐国军营的刁斗悠长的响了五次。
突然,仿佛天塌地陷,两座山头的战鼓骤然间惊雷般炸响,山顶倏忽涌出连天火把,呼啸着呐喊着冲入山腰处齐国的营寨。
黑色的战甲,勇猛的杀气,如钢铁洪流,撕碎了齐国温顺的防御鹿角木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