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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模作样地叹口气,咧着嘴往堂屋走去。
“你们几个女孩子要去哪儿夏天乡里的草丛有蛇,你们可以当心点,别乱跑。”看着走过来的阿青她们,老人家有些皱着眉叮嘱着。
“没事,我们只是出去走走,难得来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所以想多看看。”郁荀榕先是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阿青,而后礼貌地向老人家保证着,毕竟对方是好意,郁荀榕自然是满心真诚。
“那你们不要走太远,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声叫喊。”况老爷子再细细地叮嘱了一番,才走回堂屋里。
阿青,宋衣岚还有郁荀榕在老人家走后,不约而同地轻笑。接着三人便顺着小溪流的方向走着,趁着太阳还未下山,在夕阳的余晖中欣赏着风景,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这种深山居住的感觉,让宋衣岚跟郁荀榕都倍感亲切。上一世的她们也是在这样的地方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跟自己喜欢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没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是那种满心喜悦幸福的感觉,却是那么的难能可贵,让人沉迷。
看着将头靠在宋衣岚肩上嘴角逸着笑的郁荀榕,阿青觉得这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幸福是那么的让人嫉妒。
将视线移开,带着一丝火红的夕阳把她的面容变得有一丝模糊。如果此时仔细辨认,便能看到阿青眼中那浓浓的不甘
“你等了那么多年,还要继续等下去”宋衣岚独有的清冷嗓音突兀地响起,像是被猛地惊醒一般,如同蛇类的瞳孔在阿青的眼中一缩,而后在眨眼间恢复正常。
“我都忘了我等了多久,几百年,还是千年可是这是我唯一能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我唯一的支撑,倘若我连等待都无法做到,那么我还能做什么”小溪上空有着一些蜻蜓在飞舞着,时不时地尾巴触及水面,随后又扑着翅膀飞上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人早已轮回不知道多少世了。而且你那么费尽心力,将那人的魂魄聚集,送入轮回,估计那人没有保留任何的记忆。”宋衣岚轻轻拍了拍郁荀榕,而后放开她的手,缓步走到阿青的身旁,跟着她一起看着那些蜻蜓遵循本能地进行繁衍后代的点水,“你为什么不主动去找那人”
阿青没有说话,夕阳通过流动的溪水产生的波纹映照在两人的脸上,除了山间的虫鸣声,还有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和村民大声吆喝的说话声。
许久,在最后一丝阳光完全没入天边的时候,阿青开口了,“当你得知你将要轮回时,你心中最想的是谁你最希望在后世是谁找到你”
宋衣岚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郁荀榕所站的地方。
“自己所爱的人 ”阿青喃喃低语,如同叹息一般的话语从嘴里逸出。
小溪流水流动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悦耳,三人之间沉默着。最后郁荀榕走向前来,拉起宋衣岚的手,对阿青说:“我们回去吧,天晚了,再不回去,老人家一定会担心的。”
宋衣岚用力握握郁荀榕的手,感受着自己所爱的人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走吧。”
阿青只是静静地呆了一会儿,而后也转过身,随着宋衣岚她们的脚步离开。但在路过一处茂密地草丛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便快步地离开了。
等到三人的身影远去了,草丛中猛地一阵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草丛也摇摆着,一双莹绿色眸子一闪而过,草丛中立马恢复了平静。
一群年轻人在堂屋里聊着天,而后成竣庭从自己包里掏出两幅扑克牌,炫耀似的在大家的眼前一晃,那明显有备而来得意的样子,气的别人恨不得上去拍死他。
然后就在况老爷子乐呵呵的笑声中,莫尧跟成竣庭一组,况青言跟林洛一组,宋衣岚跟郁荀榕一组,阿青一个人,四方开始打起了扑克牌。电视里的节目已经被大家忽略,一个个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牌。轮到莫尧时,一旁的成竣庭总是忍不住咋咋呼呼的,气的莫尧直拿手肘撞他。结果老实了一会儿,跟着又故态萌发。等到两人换了一下,莫尧也报复性的各种打扰成竣庭,也把他弄的哭笑不得。
其他三组倒是显得和谐的多,宋衣岚跟郁荀榕无论轮到谁打,另外一个都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偶尔伸手递过一块水果,然后塞进对方的嘴里。
况青言跟林洛倒是显得规规矩矩的,林洛不是很会打,况青言就在旁边指点着,即使输了也只是伸手摸摸林洛的头,说几句鼓励的话。
阿青这边 算了,单身的人伤不起。
老爷子不会打这个,不过看着这些年轻后辈其乐融融的样子,老人家也觉得开心。
屋里的门已经关上了,从下午开始就已经有些闷热,熟悉这里气候的村民知道这是要下雨了。早就把晾晒在院子里的农作物都收了进来,等着这场雨过去。
因为开着空调,正在打牌打的热火朝天的人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些现代电器都是成竣庭的妈妈还有姨妈她们给买的,况青言每月也会打给老人家不少的钱,不过老人从来没乱花过,都是存起来。
因为年纪大了,经常吹空调对身体也不好,所以况老爷子并不会经常开着空调。有时实在是太热或者太冷,才会开一会儿。
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吹惯空调的,而且这时候天气太闷热,老人家自然舍不得这些后辈遭罪,所以早早就开了空调。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雨滴声,声音听起来似乎下的还不小。
因为乡里的木房子的屋顶都是用瓦片盖着的,雨水顺着瓦片流下来,一串串的像是透明的珠帘一样。因为在群山中,所以这里的风很少,大雨都是像直线一样地落下来,打在瓦片上。
闷热的天气也因为这场雨而得到了缓解,乡里到了晚上本来就有点凉了。下了雨之后空气也变得湿润起来,空调也就没有必要再开着了。
况老爷子家里的房间也多,因为老人家呆在乡里,两个女儿女婿经常回来看他,就在原来的旧房子旁再加盖了一栋。本来子女的意思是盖砖房,但是老爷子不肯,说是木房子舒服些,而且在这木房子旁盖砖房子,看着也别扭。没办法,拗不过老人家,于是就新盖了一栋木房子。
成竣庭跟况青言坐在老人的旁边,时不时地聊几句。尤其是况青言,毕竟那么久没见了,即使是父子,也还是有很多话想要说。
也可能是年纪大了,话也多了,况老爷子拉着况青言就说个没完。好在况青言知道老人家的心思,也没有觉得不耐烦,一直都很仔细地回答父亲的问题。
几个人打牌也打的累了,林洛跟莫尧都有些忍不住地打着瞌睡。况老爷子见此也顾不得跟况青言说话,尤其林洛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老爷子更是心疼的要带他去房间里睡觉。
林洛有些局促地看了看况青言,后者对他点点头,这才老老实实地跟着况老爷子往堂屋旁的房间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偶尔夹杂着男人的吼叫声。屋里的人听到了也都一愣,纷纷站起身来,将关着的堂屋门打开,只看到外面漆黑一片,除了乡里居住的房屋里的亮光,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