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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禀道:“元妃娘娘,奴才刚得个信儿,天牢里关押的明扬死了。”
云千雪一听这话,大是惊异,忙问道:“怎么死的”
小回子道:“是毒死的,就在娘娘去天牢的第二天晚上。”
云千雪眼皮突突一跳,立时明白过来,明扬被毒死,怕是被人灭口了。可这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是自己去见过他的时候才下手,委实奇怪的很。
姜子君也作此想,忍不住嘀咕道:“这可太怪了,若要灭口,早怎么不下手,偏偏是这个时候。”
云千雪沉吟着缓缓说道:“是知道我去过了。”
姜子君不由道:“你出宫的事儿,你若不回来与我说,我也不知道。这人倒是神通广大”
云千雪想来想去,亦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那日也极是谨慎,唯独去过”
“苏府。”李香薷清凌凌的开口提醒她道。
云千雪听得李香薷这话,脑中电光石火,飞快的闪过那日周倪臻失常的言行,心里泛起一层说不出的疑惑,不禁脱口道:“周倪臻。”
听主仆二人的口吻,姜子君才晓得云千雪还去过苏府,不禁问道:“你既这样说,必定有你的道理。好好的,你怎么觉着是周倪臻不对劲儿”
云千雪便将当日在苏府里被周倪臻撞见,周倪臻原本气势汹汹,见了自己,倒是也不肯分辨一、二,仿佛怕什么似的,逃也似的便走了。依着周倪臻往日赶来长乐宫向云千雪要县君名分,历数林如媚百般不是,出言挑拨之后又让云千雪为她撑腰这样的性子。那日如何肯这样轻易的就作罢
“林如媚说她在府中安稳了一阵儿,随后便又嚣张跋扈起来。我琢磨着,别是她与宫中的人有来往吧”
姜子君极是清明,掰着手指头说道:“咱们先不想她。若是明扬真因为你出宫见过他被灭口,那么你出宫见他的事儿,必定有人漏出去了。除去御前与长乐宫的人,便是天牢的人。”
云千雪思了一思,摇头否道:“御前的人绝不敢,至于长乐宫的人,也只有随我去的人才知道。至于去天牢的时候,我是披着披风进去的。到天牢之前,我与香薷两个特意换了侍卫穿的披风进门,只怕看守连咱们是男是女都没分清楚。唯独去了苏府,让周倪臻撞个正着,只是她又不会知道我去了天牢。”
“她不知道,她却可以如数将你出宫的事儿告诉给上面的人知道。你在这个关窍出了宫,无论做什么,只怕都会让那人心虚而杀人灭口。”
第39章 显露端倪
云千雪听得姜子君的这番话,不觉陷入深思。这许多年里,一桩一件的蛛丝马迹,全都在眼前展现,“当初周倪臻入宫被裴芳仪责罚,后来裴芳仪被御医断出得了虚寒痢,不得不迁居也不能侍寝。如今细细想来,更像是有人要为周倪臻出气,才在这关窍把裴芳仪迁出了合璧宫。”
姜子君道:“当初敦肃夫人也罚了裴芳仪,向周家示好。有人背后借着这个机会拉拢周家倒也是极有可能。只不过咱们都当是敦肃夫人借机恩威并施来收买裴芳仪,如今敦肃夫人去了,周倪臻还能与宫中之人有来往。多半当年真正为周倪臻向裴芳仪下手的,不是敦肃夫人是另有人在。”
云千雪不由眼前一亮,亦发猜测道:“那裴氏也并非为敦肃夫人收买,而是被另外的人指点,做下那么多的事儿,也不过是留了一手,最后推到敦肃夫人的身上去”
姜子君琢磨明白了这前后的关窍,连连拍手道:“是了,是了,这是那人惯用的手段。小心防备,一旦东窗事发,便都悉数嫁祸给别人我可算想通了,当初周倪臻在宫中被裴芳仪的宫人掌嘴,后来有人为周倪臻出气,便就此拉拢了周倪臻。两边讲了什么条件,咱们自然不得而知,不过周家在背后的作用只怕不轻。这人打压了裴芳仪后,又做了一个局,令裴芳仪以为敦肃夫人要害她,她救了裴芳仪,这裴氏当初孤立无援,自然就效忠于她了。”姜子君这样一番推断,算是将周倪臻、裴似棠与幕后之人的关系给说通了。更说通了敦肃夫人死后,裴芳仪失了靠山,却仍旧在宫中站稳了。平日与她颇有龃龉不和的傅嫔与韦贵人两人也再不敢轻易寻她的麻烦。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说通了许多从前在心中糊里糊涂度过去的疑惑。
正此时,黄槐才从宫正司返回来。与两人请过安之后,秉道:“莲贵嫔被掌嘴,还被人剥了鞋袜,笞小腿。得亏奴婢去的快,只打了几下而已。莲贵嫔让奴婢暂且替她跪谢两位娘娘,说是等伤好了,再来宫中拜谢。”
姜子君清淡的嗯了一声,问道:“既是没送她,怎地这样慢”
黄槐一笑,道:“奴婢正要向娘娘回禀,方才从宫正司离开,奴婢嫌日头晒,绕了阴凉的近路走。正撞见宫正司的宫人。瞧着她偷偷拿了一小包东西给内府局专司采办的一个小太监,让他带出宫送去给家里人。奴婢想着,宫正司的宫人,平日里极少能碰见主子,得着赏。寻常受刑的宫人,只怕也拿不出这样大的手笔,这宫女怕是大有问题。”
姜子君抿唇含笑道:“扣了让人问问便知道了。”
黄槐一时颇为惭愧,道:“奴婢应该先捉住她,如今没有当场拿住,怕是要抵赖的。”
云千雪莞尔,清越地说道:“倒不急捉住这宫女,你先悄悄让人将那小太监拿下,寻了那一包袱的东西,坐实了证据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
黄槐连连应下来,姜子君又补充道:“仔细一些,别声张出去再让人有了防备。”黄槐又迭声道了是,立时带着几个宫女太监退了下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黄槐才回来复命。倒是没立刻将这小太监扣下,而是让人跟着,等这内监出宫的时候,才让人瞧瞧的抓住。待得入夜,无人走动之时,再将这太监带去关雎宫说话。
姜子君与云千雪也不急在这一时,各自散了回宫,相约晚上再去关雎宫说话。云千雪回了合欢殿,左思右想,心觉周倪臻有何不妥,想来林如媚知道的最清楚。当即命人传下去,明日请淮安县君进宫说话。
待得入夜,天色暗下来。霍延泓在合欢殿用过晚膳,仍旧回了南书房处理政务,召见大臣。云千雪瞧着时候不早,嘱咐宫人照看好两个儿子,起身去了关雎宫。
进倾香殿之时,黄槐正与两个太监带着采办的太监进门,她手里提着一个用秋香色和合如意锦缎包着的包袱,进了次间儿,几人齐跪地向着两人道了万安。姜子君免了礼,只让两人的心腹留在殿中,将不相干的人悉数遣了出去。
采办太监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黄槐拿着包袱进前,呈到姜子君与云千雪两人的面前,道:“娘娘,这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是贵重的珠宝首饰。奴婢得了这包袱,已经让人悄悄的去查过,都是未记档的东西,一时查不出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