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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指使的奴才。”
云千雪自不相信莫无名会如此,脱口道:“一派胡言莫大人为何指使你做这样的事儿你不要命了,难道他也不要命了”
吕正身上抖得筛糠一样,颤颤道:“奴才也不知道,仿佛,仿佛是哪位娘娘让莫大人这样做的所以”
莫无名正色,向着太后拜了又拜,“医者父母心,微臣绝没有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请太后明鉴”
姜子君冷然一笑,道:“是不是莫大人指使的都不要紧,这小太监总归与这件事儿脱不开关系。太后尽管将此人送去宫正司,七十二道刑罚一一受遍,还敢这样说,那便真是莫大人指使的他了”
顾临怡轻飘飘的笑起来,偏头斜睨着姜子君,道:“德妃这是想得出供词呢,还是想杀人灭口呢七十二道刑罚受下来,只怕人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住嘴”未等姜子君开口反驳,倒是太后沉声开了口。她目光幽然,带着三分森然冷意,盯着那小太监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依着德妃的意思送去宫正司。别让人死了,留着他的性命。暂且将莫御医压在御医院里。”太后话落,寿康殿的宫人立时应下,分别押着莫无名与吕正退下。莫无名神情从容,极是坦然磊落。
殿内的众人瞧着太后面上的厉色皆未敢开口。静默了半晌,倒是庄太妃温然笑了出来,先打破了殿上的寂静。她凉凉地扫了顾临怡一眼,啧啧叹道:“贵妃,你在宫中品级最高。太后与皇上将协理六宫的大权交给你,是望你不偏不倚,凡事三思而后行,不武断、不偏颇。并非让你无事生非,独断专行的。”
顾临怡嫣然含笑,眸光恭顺柔和,可语气却是不善,“庄太妃这话,实在让臣妾糊涂的很。这香榧一事,又与臣妾有什么相关”
“贵妃,”太后慢悠悠的开口,面无波澜,无比肃穆,“哀家将端阳晚宴一事交由你筹办,德妃从旁协助。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儿,难道还与你无关哀家且不问你饮食的错漏。单说昨儿个,出了事端,你作为主理六宫事宜的后妃,却是醉在了偏殿,成何体统端阳晚宴你既是选在了蓬莱洲,为何不提前安排御医在蓬莱洲值守。长生殿离着太液池这样近,各处都应该加强守卫,一丝错漏都不该有。可昨日二皇子落水,竟然没有一个人瞧见是怎么一回事儿若非清平看见,只怕没人知道二皇子落水。一场宴席,竟生出了这样大的两件事儿,怎么会与你无关”太后的声音低缓,可那一字一句如利刃一般,让顾临怡招架不住。
“贵妃虽说协理六宫数年,可到底还是年纪轻。想来昨个儿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贵太妃明面儿上似是在帮着顾临怡说话,却亦发给了太后追究的把柄。
“年纪轻不轻了当年端敏皇后协理六宫之时,也不过二十出头岁而已。何况,她都入宫都多少年了”太后语气冷硬,看也不看顾临怡。
顾临怡听着这话,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当即跪地,免不得要低眉顺眼,“昨儿个委实是臣妾的疏漏,臣妾往后”
“往后”太后决然打断顾临怡的话,亦发冷肃的说道:“一直做不好的事儿,不是不用心,就是当真没那个本事了。哀家瞧着这么些年,你也没做过几件漂亮事儿。往后也不必你费心费力,交给贤德之人,你省心,哀家也省心皇上更能安心。”
顾临怡眉心剧烈的一颤,绝想不到太后居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她心里自是百般的不甘,咬唇辩解道:“臣妾并非”
“退下。”太后并不欲听顾临怡说话,冷然开口。
顾临怡心中无比恼恨,当即重重的向太后拜了一拜,一言不发的起身退出了寿康殿。
敦肃夫人早从结香那里得知了太后的用意,只是没想到太后竟这样快的就动手。顾临怡更是想不到,她今日不过是来瞧热闹的,可这一把火竟是无端端的烧到了自己身上。
从寿康殿散去,这些人皆是各怀心思,表情带着说不出的凝重。
敦肃夫人陪着贵太妃往长信宫回,二人因着献王妃的这一层关系在里面,倒是常来常往,很亲近。眼下四面无人,贵太妃拍了拍敦肃夫人的手,曼声悠然道:“太后免了贵妃协理六宫之权,势必要再提拔几人。你是最好的人选,该在这上面多使使力”
敦肃夫人臻首略低,抿了抿唇,道:“太后一心宠信德妃、元妃两个,昨日二皇子落水的事儿,对臣妾实在不利,怕是再使力也是难事。”
贵太妃叹道:“你都入宫这么多年了,一儿半女也没有。若是不在权柄上动动心思,越发要成了无用的人”贵太妃语顿,凝了她一眼,低低道:“你自己生不下来,便学着贵妃从别的宫里抱一个回来也好”
敦肃夫人心口酸苦,嘴里涩涩的,答不上来。
贵太妃瞧出她的心思,松了拉着她的手,微微摇头道:“孤这话是不好听,不好听你也得听进去孤若不是因为献王,如今哪儿能这般风光你瞧瞧那些没有儿女的太嫔,她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敦肃夫人一言不发的颔首,贵太妃也不再多说,打发她回了昭台宫。
且说那小太监吕正被送去了宫正司,几个大刑折腾下来,他始终都不曾改口,咬死了是莫无名在背后指使的他。莫无名的香榧是贤妃给的,如今莫无名牵涉其中,贤妃自然也是担上了嫌疑。
第44章 不可言明
没几日的功夫,后宫风言风语四散,皆说是是贤妃要害元妃与舒妃两人。小回子将六宫的传言如数告诉给云千雪听,云千雪倒是不大相信。“贤妃”
小回子颔首,应道:“可不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跟她们亲眼瞧见了一样。再者,知道内情的,就那吕正一个,进了宫正司,流水的大刑伺候下来,他还是咬定了就是莫大人。谁拿他也没有法子。”
“若真是贤妃,她又何必做的这样明显,惹人怀疑呢”云千雪将信将疑,垂首细细的琢磨着。
绿竹偏头,不假思索的说道:“许是觉着自己做的明显,反倒让人生疑。可是故布疑阵”
云千雪听得绿竹这话,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如今是了不得了,连着兵书也看上了”
绿竹赧然垂首,忙岔道:“说贤妃的事儿,娘娘怎的岔道了奴婢的身上”
“眼瞧你就到二十五了,该出宫了。”云千雪并未将关于贤妃的话说下去,只是凝眸,笑靥深深的叹道。
绿竹脸上不觉一沉,“奴婢又不着急出宫,若是能在娘娘身边多留几年才好呢”尽管垂着头,可那娇媚羞怯的模样,令人因俊不禁。
云千雪徐徐含笑,无端的惦念起霍延泓。面上却并未露出分毫,只问绿竹道:“你与孙烈如何了”
绿竹脸上的笑容亦发凝滞不自然起来,小声的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没有什么,只是,只是奴婢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