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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记起是歌,冲动地摇晃凌锦寒的双臂,“是歌呢他受伤了你把他怎样了还是你没有救他”妃谧语无伦次道。
凌锦寒由衷感激水神,也赞叹这珠子真是非凡之物,前会有气无力,半晕半醒的妃谧吞下水灵珠后,变得生龙活虎,一连串问了许多问题,他还要考虑一下哪些该答,哪些不该答。
见蒙面人不说话,妃谧更是气急败坏,挥起掌来感到四肢酸痛,才想起魂丹被封存。
凌锦寒心头涌起一阵恼意,左一个是歌,右一个是歌,而且都不是他,妃谧这是爱上了别的男人,看来他没救那小子是对的,由他自生自灭,虽然他十分明白这是千年之前的世界,可他就是不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更不容许她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这股醋意无论如何为按捺不住。
不过经此一想,又加上水神之前所言,这个梦境,莫非是妃谧千年前的情缘
凌锦寒不敢乱自揣测,只想妃谧或者水神亲口告诉他。
“是歌是歌他受了伤,我要回去救他”妃谧捂着胸口,不领凌锦寒的情,执意为之。
凌锦寒劝也劝不住,妃谧根本不听,他心头一热,问道,“你喜欢他,对吗可是你的师门同意不会同意的,你会不会坚持跟他在一起,即使背叛师门”
妃谧立马变得警惕,“你怎么知道我有师门你认识我你是师父派来试我的”妃谧推开凌锦寒的手,眼勾勾地看着凌锦寒。
“呃是是歌告诉我的,其实我同他是好朋友,这个臭小子经常喜欢装作不认识我,没想到原来是金屋藏娇”凌锦寒在最短时间内编制了这样一套谎话应付了事。
“可我从未告诉是歌我有师门,我只跟他说我的家人。”妃谧越来越不信任面前这个蒙面人,也许打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
“其实是这样的,我并不知道你有师门,我只是自己猜的,呃然后”凌锦寒支支吾吾,正在打腹稿,“事情是这样的,我也是个可怜之人,我的夫人其实是一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可天理难容,她的师门绝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她常常偷偷下山同我在一起,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因为我命不久矣,但我不想连累她,但我真的很爱她,我不能离开她,可她有仙道,我有仕途你说人妖殊途,我们这样做,值不值得”
妃谧有些承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思忖片刻,勉勉强强总结了,人妖殊途,不愿相负,情字有毒。
她想,她与是歌已经行了夫妻之礼,照道理来说,是歌该娶她,可是歌并不知她是妖,人妖殊途,二者必定不得善终啊,如果她执意留在是歌身边,就是害了他,折寿损福相思难全,她不愿离开是歌
妃谧深深地考虑后,深深地说,“确实难以抉择,这值不值得那要看你们是否会因相爱而后悔。”
“因为牵连得太多了,我她各有自己的责任,在身不由己的时候,我多害怕互相不能体谅”
“那就什么也别想了,相爱那么难,相思那么苦,在一起却那么甜,甜到浑身。”妃谧说着说着,垂下头自语。
“每当遇到不能两全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爱她,我要保护她,我不想她受到伤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伤害她。”凌锦寒心底很顺气,他终于亲口跟妃谧说出自己心底最深最深的感受了。
妃谧却突然抬眼,流露凶光,一把揪住凌锦寒的衣襟,“是歌究竟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水神魂丹
随着一声尖叫,方圆十里皆游过紫光,万物皆被这股灵风吓得不轻,定是周围有些道行的小妖在修炼,枝末的树叶抖动良久,摇摇晃晃摆着身子,随后被掠过的鸟儿毫不犹豫地扫下地,四下树丛中惊鸟群飞,五花八门的鸟叫声划过天空。
妃谧倒在地上,凌锦寒把她身下的石子枝叶都扫到一旁,妃谧缓缓睁眼,见他的动作,问,“你在干嘛”
“不敢抱你,怕你受伤,石子太多,怕硌到你。”凌锦寒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尽量使自己不要碰到她的身体,他冷静地思考过,今时不同往日。
“你咳咳”妃谧脸上拂过红晕,抿了抿嘴,轻声细语问,“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呃一个珠子,那人说是他的魂丹。”凌锦寒单膝点地,把手肘搭在膝盖上,抬眼回答。
“魂丹你把那人的魂丹给了我那人是谁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妃谧越发激动,突然抓住凌锦寒的手臂,凌锦寒一脚后退一小步,以保持平衡。
“是我的朋友,他是个神,宝物可多着呢,不必介怀。”
“神上古神族”妃谧捂着胸口,呆若木鸡,“神若没有了魂丹,我也不知会怎样,我只知道,魂丹对于修行者来说,比命还重要,比七魂六魄还重要。”妃谧觉得惭愧,这个她自认为的小贼竟然顺手把神的魂丹给了她,让自己,白白得了这样一个大便宜,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再者,她肯定那位神是心甘情愿把魂丹赠与他,毕竟上古神族修为极深,凡夫俗子怎会得到,如此珍贵之物,若是他独吞的话,他便可立马成仙,而妃谧,因为被击中了天灵盖,三魂七魄乘机逸散外界,可这宝物不仅救了她的命,而且让她免受离魂之苦,如此大恩大德,她妃谧怎能不一谢
妃谧逐渐松了手,双膝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凌锦寒受宠若惊,连忙搀扶,“妃谧”你我夫妻,何必行此大礼。以他的性子,必定会此言,但是他也清楚明白,面前这个妃谧,在千年前,不属于他。
“不必如此。”
“大恩不言谢,唯有受我一拜,不知恩人如何称呼”
凌锦寒看她看得有些愣,回过神来,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你不用知道我的名字。”
妃谧往身后望了望,拱手道,“那我且先行离开,恩人自便。”妃谧往小山丘的方向走,越来越近,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愈发强烈,以致她早已泪流满面,她不经意地抚脸,眼泪打湿了脸颊,湿漉漉的感觉令她手足无措。
果真,她回到小山丘,看到一个玄衣男子趴在地上,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四周血迹未干,腥味为除,一两只乌鸦在半空盘旋,忌惮男子身旁的一只老鹰,那只老鹰在狠狠地啄男子的手臂,手臂已经露出白森森的骨头,男子不闻不问,安静地躺在地上,眉头连痛的感觉都没有。
妃谧失声大叫,惊怕了四周的蛇虫蚂兽,纷纷逃窜,固然,那乌鸦老鹰也挣着翅膀逃命地离开。
妃谧忘了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两腿一软,就跌坐在他身旁,妃谧冰冷的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庞,同样的冰冷,已经失去了往常握她手教她写字的温度,像山泉汩汩浸入了春日秋风,像隆冬暖日抚照万物,像夜中一簇篝火亮点人心,温暖四肢百骸。
只要妃谧趴在他的胸口上,就能听到他雀跃激动难耐的心,可如今,是歌丝毫不理会她。
是歌死了。
柳是歌死了。
他是流血过多,匍匐在地依旧前行,不治而亡。
他有一间医馆,他常常冒着危险登山下崖采药,只为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空有一番妙手回春的本领,竟然死的这么惨。
一点一滴的功德,无不是他辛苦为之。
“苍天你可曾睁眼看看这世间疾苦善人却不得善终这就是苍天垂怜大发慈悲”妃谧仰天,突兀大笑,癫狂苦涩如斯,轻灵宛若出谷黄莺清啼,幽怨宛若怨鬼群兴冲天哀怨。
妃谧垂着眼,卧在他的怀里,仿佛一株挣不脱卷水禁锢的睡莲,安安静静,无依无靠,沉睡已有千年。
风沙吞噬他们,他们两个均是一动不动,深陷土沙之中。
妃谧想,这样也好,不必为你我打一副棺材。
妃谧感觉不到时间在走,毫不给情面地撇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