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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和白千鹤已化干戈为玉帛,今后有利益关系,同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李瑞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叶青青看着楼下同桌而坐的李瑞和白千鹤怎么能不奇怪她观察了他们好一会儿,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类似于相爱相杀,她甚至怀疑李瑞和白千鹤认识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然不会出现如今这种怪异的气氛。
“青青,我知道白千鹤有他的优点,可你既然和他合作,可要小心这个小白脸。”花大娘就是瞧不上白千鹤,觉得此人阴险狡诈,若不是她以诚待人,她早被他出阴招挤兑的混不下去了。
叶青青扑哧一笑,看了看白千鹤又瞧了瞧李瑞,她怎么觉得小白脸放在李瑞身上更贴切
她转身拍了拍花大娘的肩膀,“明天我把银子带来,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彻底撒手想清福了。我先下去了,花大娘。”
叶青青走到楼梯一半,突然想到一些事,她蓦然转身问道:“花大娘,你这渔家阁经营多少年头了是不是很早以前福海楼就有”
叶青青通过花大娘得知,渔家阁乃花大娘夫君父辈继传承下来的,是个百年老店,倒是福海楼后来者居上,在安城只有短短十年的历史,期间换过一个主人,就是如今的白千鹤了,白千鹤是在五年前接手的福海楼。
正如叶青青所想,白千鹤和李瑞相识差不多也有五年,就在三年前关系好得似一个人的他们,突然发生不愉快,才会成了如今这样。
叶青青问其原因,花大娘支支吾吾半天,左右为难,心想此事叶青青得早晚知道她才咬牙告诉叶青青实话,李瑞和白千鹤由密友变得似敌非友,是因为一个女人。
“青青,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谁没有过曾经何况这些话都是外人传开的,没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细说之前,花大娘先开导叶青青。
叶青青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虽然右脸裹着纱布,但仍可以从她的左脸看出轻松的神情,她不过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出了名好脾气的李瑞与朋友弄僵关系,每每想起李瑞温文尔雅的言笑举止,她无法想象李瑞亦有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时候。
三年前,红遍江南的第一舞伶千羽娣来到安城,有幸一睹芳容的男人唯有两人:李瑞与白千鹤,先开始千羽娣出任意题,谁的答案令她满意谁便到二楼赏舞听歌、把酒言欢,这些自然难不倒李瑞和白千鹤,但唯有一天千羽娣说出一样东西,谁取到东西谁方可到二楼,东西就一件,最终的胜利者是李瑞。
叶青青认为不管舞伶还是花魁,并非都是自甘堕落的下贱女子,其中不乏忠肝义胆的性情女子,她没有因为知晓千羽娣的身份而鄙夷或不屑,以李瑞的正直与白千鹤的睿智,千羽娣必有可交之处,至于是什么,想来唯有他们当事人知道。
叶青青费解的是,三年前李瑞不过十七岁,白千鹤也才二十出头,她知晓古代男女皆早熟,可那会儿的他们两人已经混风月场所了
叶青青认真地盯着李瑞,又瞅了瞅白千鹤,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现在愣是一点看不出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低语,“男人的混蛋本性从古至今真是一点没变。”
白千鹤是商人,应酬多是自然现象,可李瑞呢书生呆子老实她想破头都想不出他什么正当理由和青楼有牵扯。
她还奇怪书呆子怎么如此会哄女人,敢情都是在以前练出来的现如今学好从来,就全用她一人身上了。
“哎我说,青青我不说了吗不要因为这事生气若你们夫妻俩有个什么,我不成罪人了”花大娘见叶青青神情似要咬人解恨,她忙出声劝阻,“眼看我都半只脚埋棺材了,你可别吓我。”
叶青青示意自己无奈是花大娘多虑,她边下楼梯边随口一问,“李瑞拿到的是什么东西”她的心思压根没在她问的问题上面,她已经从最后一个台阶迈下,走向李瑞。
“青青,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不然我就生气了”花大娘站在楼梯的中央。
“恩,不生气。”叶青青回身一笑,花大娘比她还紧张,见花大娘衣服担惊受怕的模样,她反倒好奇了。
“千羽娣的肚兜。”话音未落,花大娘同情地望了眼浑然不知的李瑞的背影,噔噔几步窜回二楼。
“”
叶青青眼角一抽,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深呼吸,深呼吸,再度深呼吸,扬起可掬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李瑞。
以前的叶青青因为骇人的右脸引人注目,现在又因为被包扎成猪头的右脸同样备受关注,渔家阁一楼响起的一些低议论声,让李瑞和白千鹤提前察觉了叶青青的到来。
李瑞和白千鹤的互掐少不了,但默契他们之间仍然存在,就比如现在,他们似看出叶青青与往日的不同,不约而同的谦让,不再针锋相对。
白千鹤找叶青青确实有正事商量,关于下月刘员外嫡房长女婚宴之事,白千鹤无非是想请叶青青做主厨掌勺,现来征求叶青青的意见,他好回复刘员外。
叶青青有顾虑也有要求,她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与白千鹤一一道来,他们两人专注讨论,李瑞则“贤惠”的为叶青青端茶倒水,没了与白千鹤互掐的灵透,乖乖地坐在叶青青身边,叶青青有问他,他才回答,否则他要么贴心斟水,要么安安静静凝视她。
婚宴之事,两人并未谈拢,白千鹤的条件丰厚,叶青青却非贪心不足,乃她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要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挣钱,挣大钱、活出精彩,自她回家后,还没去找墨影问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叶青青记得躺在床上魂似半散、魄如出窍的无力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记忆犹新,她没有不畏死亡的英雄本色,没了生命,一切都是空谈。
从渔家阁出来,叶青青一路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要得究竟是什么
叶青青回忆二十一世纪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白昼欣欣向荣,夜晚纸醉迷金,她身边的人,无论朋友、敌人、合作伙伴、利益搭档,甚至陌生的路人,用在她身上的词无非是贪生怕死、唯利是图、无商不奸、倔强执拗,现实的女人。
她追求才貌双全就是现实
他坚持自己原则不肯打破底线就是执拗
她以合法正当的多样化营利就是奸商
叶青青认为自己要得是什么,她自始至终都非常清楚,美貌、钱财这些是最基本的与最肤浅的,扪心自问,她敢言敢行,她是俗人一枚,却不善虚伪,她亦要自由的空气,要多彩的生活
“娘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此路并不是回家的路,李瑞察言观色,待从叶青青脸上看到笑容时,他才适时问话。
“布庄。”叶青青主动挽住李瑞的右臂,“见你好像很钟情湖蓝色,我再为你做一身湖蓝色的长衫。”
笼罩在李瑞心头多时的乌云终于散去,连带李瑞清隽的脸颊都挂起炫目的彩虹,“娘子,你对我太好了。”守得云开见月明,他微微激动,只差说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他脸色的苍白因心底的愉快褪去几分。
李瑞反牵叶青青的手,“娘子,你也再添几件新衣吧若是担心家用吃紧,大不了我连夜赶出几幅画到县城变卖。”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