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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圃中,手里抱着好几盒东西,他身后的侍从也抱了不少东西,简直要拿不下了。
庾信连忙向他行了个礼,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本王听说你病了,给你送点补品。这里人参鹿茸什么都有,补气血的,我怕那些下人毛手毛脚的弄坏了,亲自给你送来。原本啊,我前两日就要来看你的,结果我那死板的大哥非说我去了反而碍事,让人看着我,不让我出来,不然我早就来了”
庾信连忙下去接应,他们三人将一大堆补品抱进房间,在角落里堆了一堆。
萧纲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他看了看四周,道:“兰成你一个人啊,这茶水准备得正好,本王正渴着呢。”
庾信环顾四周,清越已经不见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就像从未出现一样。
“兰成,你看什么方才这儿有人”
庾信摇摇头,道:“我是在找阿意,他刚送完茶水就不见了,还有点心没送来呢。”
“我见过你父亲了。你父亲说,等再过一年,就让你去东宫给我大哥做伴读。这事儿你父亲已经告诉你了”
庾信点点头,他早知道自己要进宫陪太子念书的事情。太子有才有德,出类拔萃,他自小便崇拜着他,并以他为榜样。做他的伴读,是庾信心心念念的。
“给我大哥做伴读有什么意思他年岁比你长太多了,你能跟那木头说到一块再说他那么自律,每天勤学勤问,根本用不着伴读。恰好你父亲是本王下属,本王身边也缺一个伴读,我已经同你父亲说好了,让你跟着我读书。你父亲说,这事他还要问问你的意见,本王便亲自来了”
“啊”庾信吓了一跳,道:“可是兰成已经同太子殿下说好了,出言反悔,不符合君子之道。”
“这有什么我去同他说一声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蝴蝶扇七
小尚从镇上采买回来,嘴里咬着松子糖,手里提着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
雨已经停了,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地上的雨水在慢慢蒸发。他想,十五那晚应该能看见月亮了。
回到桃花道观,狐偃已经在道观周边布好阵,门上墙上贴好符纸。阿鹤和阿鲤两小孩正在院子里扫地,雨停了地上有不少掉落的树叶。
他将采买来的东西放进厨房,高高兴兴哼着小曲回房。采买剩下的钱他买了松子糖和糖葫芦,不出力的两小鬼他就不给了,藏起来自己吃掉。
明天就十四了,狐偃过了十四晚上就会法力尽失变成狐狸,不过有了狐偃给他的珠子,他应该不会再变成游魂野鬼了。
狐偃在房中打坐调息,十四晚上一过子时,他只觉天旋地转,软趴在床上。下一刻从衣裳里爬出,伸出右手一看,果然已经变成了狐狸。身体里空空的,所有法术一并消失无形,除了内心是人,他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他将放置床头的照妖镜抽出,右爪轻点镜面。镜子一瞬间放出光芒,照出他的脸来。过了一阵,一道白光射出,照射在墙面上。
还是那个小镇,一切都是那般熟悉,狐偃甚至清楚每一条路的走向,每条路上生长的树木是什么样子。
少女依靠在一棵大树下,背上背着个小背篓,正在歇息。背篓中装了一些野菜,还有山花。
狐偃屏息凝神,这正是他的母亲。看他母亲此时的模样,比记忆中的更加年轻美丽,正是他还未出生时的情景。他的心狂跳起来,这正是他盼望已久的。他想看看母亲到底见过什么人,他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何等模样。
少女在大树下闭目养神,方才上山采野菜必定是累了。她将背篓放在一旁,将采来的宽大树叶当做扇子,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初夏的微风吹拂在她脸上,她的唇边隐隐带着一丝笑容,轻轻摸着自己的小腹。
狐偃觉得他母亲此时很高兴。虽说母亲脸上的表情是那般祥和,他心中却隐隐作痛。
他单纯的母亲也不知受了怎样的欺骗,才会落得如此悲惨。不过还好母亲痴傻,压根就不明白什么,这些苦难对于她来说,兴许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十四的晚上月亮又大又圆,小尚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没了睡意。他打开窗子看了看月亮的位置,确定此时已经过了子时,现在是十五了。隔壁房间静悄悄的,他摸摸自己的手脚,没有变成莲藕。
他躺下身,想继续睡下去,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气之下,他索性穿了衣裳,来到院中。
月光如水,他踩着月光在院中来回游荡,走累了就坐在石桌上抱着双膝看月亮。他很喜欢月光冰冷的感觉,做鬼的时间太长了,他无法适应阳光,这样冷冷的月光照在身上,才是他喜欢的。
一抹白影出现在道观墙头,小尚偏过头去,恰巧看见白色的衣摆在飘动。他擦了擦眼睛,这是一个浑身白色的人,正站在墙头之上。他已经看见小尚,正对着他微笑。
小尚一个激灵,鬼叫了一声,捂住双眼,问道:“墙上的是人是鬼啊”
他忽然记起自己也是鬼,若是同伴也没什么可怕的。他睁开眼,白影依然站在墙头,一头银白发丝直垂到脚面,薄薄的嘴唇似笑非笑。小尚记起这人他曾经见过,在邵陵王府。准确地说,这不是人,是一只狐妖,很厉害的狐妖。
小尚吞了吞口水,不敢动作。
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小鬼,让你家道长出来见我。”
小尚惊悚得牙齿打颤,连忙捂嘴摇头。狐偃那么高明的法术在这只狐狸精面前就跟没有似的,何况今晚上狐偃法力尽失,变成了一只普通狐狸。若是这狐妖前来找茬,那他们要死定了。
清越伸出手,墙边的结界将他挡住,发出淡黄色的光芒。小尚麻溜地往回跑,他想他还不如今晚上变成鬼了呢,想躲哪儿都能躲,肉身反而是拖累。
“道长,道长”小尚猛敲狐偃的房门,结结巴巴道:“外外面来了个厉害的”
小尚敲了几下,也不管狐偃要不要给他开门,就强行将门给撞了。
墙上的画面还在继续,不过狐偃明显已经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他道:“来者何人”
小尚也没跟他解释,一股脑抓了他的狐狸尾巴,将他提起来往怀里塞。
“来的是个厉害的,是上回你碰到的那只狐狸精我们我们得赶紧藏起来,不然不然就完了。”
结界防普通的妖物绰绰有余,但对清越不过是小事一桩。他轻点结界,以手指在结界上画圆,结界便生生多出一个圆形的缺口。
阿鹤听见动静从房中出来,指着清越大声道:“何方妖物在此捣乱”
清越见出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轻蔑一笑,道:“小娃娃,你可不要不知轻重。赶紧让你师傅出来,我有事情要与他商量。”
阿鹤迟疑一阵,道:“师傅要闭关,不见客。你若是要见师傅,十六再来。”
清越抬头看了月色,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道:“原来如此”
他一跃而下,来到院中。阿鹤见男子不仅没有离去,反而更近一步,有些担忧。
他拿出佩剑,指向清越:“大胆狂徒,还不速速退散”
而清越不过随意一挥手,阿鹤便摔在地上,被打回原形。他扑扇着翅膀,飞过去阻止清越,清越右手扯下一丝长发,发丝变成绳索,捆绑在阿鹤身上。
阿鲤头发散乱从屋内出来,见了此景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跑到阿鹤跟前要替他解开缠缚的发丝。清越轻蔑一笑,右手一指,阿鲤瞬间变成一只花鲤鱼,在地上不断拍打扑腾。
“道行如此浅的小精怪也敢拦我,当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