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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出那样的事情,胸腔里的空气满是灰尘,窒息得让人难受,上到楼上,高处空气会好点吧她兀自摇了摇头,慢慢地上楼“我沒事的,天也不早了,我想我可以回去了。”慕奈喻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说服自己先离开,现在不是和他说明自己身份的最好时候,他不懂,可她知,那些孤独的日子里要不是有他,她早自暴自弃,所以不管说什么,她都不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是麻烦,因为自己不开心,这不是她要回报的弥子枫轻眯起眼,嘴角挑着冷冷的弧度,不紧不慢地开口:“慕小姐,难道你就沒有想要和我认真地谈一谈吗。”
“谈、谈什么。”她被他盯得慌乱,对于他,她早就溃不成军“自己自导自演这出戏,你的目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他薄唇微启,语气中满是蛊惑的味道,笑得成妖孽,一不小心就会受迷惑“沒、沒有啊,我哪里有演什么戏,我是有受伤的。”她扯开话題解释,想要理直气壮地对上他的眼,心里闷得让她别扭,新月样的眉紧紧皱在一起,看着确实是很令人心疼的女生,但怜香惜玉这四个字仿佛和某少爷八字沒一撇,有一撇的四个字肯定是沒心沒肺,他看着她淡淡的说:“慕小姐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你认为我沒看见吗,她在我身边,我怎么会不注意她。”
他的话,有沒有想过她听完会多难受
慕奈喻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情感的光,稍瞬即逝,她苦笑着说:“可我找了你这么久”
这么久,久到她觉得一秒万年,难道连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吗,她在委屈、在难过、在绝望的时候他知道吗,难道在现实生活里她就什么都不是,在那个虚伪的国度里,她才有他的陪伴吗,她一直都相信他的话,她从來就沒有怀疑过,她只是迫不及待想见他,于是从国外跑回來,提前三个月就要打破她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吗那她回国的前一个月,除了家人一切都是陌生的感觉,甚至她有时开口用的还是英文,说她忘本也好,她不适应却又那么坚持,每次都带着那么大的期望让人帮忙寻找,最后又杳无音讯,她其实都是想早点找到他“可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啊,慕小姐。”他只觉得她是在为自己辩解而瞎扯出的另一个话題,他的记性向來很好,认真想了想,他也并沒有想起有关她的任何事情,在车上,他似乎了解到她从美国回來,那他们之间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门前有棵茂盛的梧桐树,在夏风的熏染上留下浓绿的树荫,天边明月皎皎,夜雾微薄,淡淡的隐在天边,慕奈喻紧紧咬着如花瓣的唇,心里压抑不住的想念接近要把她整个人都压得崩溃,弥子枫觉得再也沒什么好说的,打算上楼时被她一把拉住手臂看着他眸中困惑的雾气,她红着眼几乎是吼出声來:“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吗,我是慕奈喻啊,那些信,那些信你还记得吗,树袋熊。”
他写得太多,问她名字,她说,树袋熊他是她的树,她是树袋熊,她渴望温暖,只要幸福路过身边,她就会牢牢抓紧,她不会放手,所以他怎么可以不记得她良久,漂亮的黑眸在她脸上巡视了几遍,他不咸不淡地说:“慕小姐,你认错人了,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时光走了,沒有人会留恋,留恋的人太执着,最后除了自己遍体鳞伤,沒有谁跟你同归于尽“呵”
她脸上的笑容就那样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挂着,静静地看着他好久,嘴角寸寸缩短,那种绝望无果的笑容才算是止住,光影之间,她又看到了最绝望的时候看到的那张舒心的笑容,慕奈喻算是自欺的对他说:“我会让你想起來的。”
“”
弥子枫眼神深邃的看着她,拿起钥匙,淡淡地转身走到门口,“慕小姐,我还是觉得你认错人了,既然你想回去了,那我送你回去。”
第100章:奈喻的故事
窗外,灯火璀璨,窗内,晦暗不明,仿佛分割开的两个世界,寂寥冷清的夜里,房间的角落里亮着一盏台灯,地上全是散落的信封,慕奈喻缩在墙角搂着腿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信,不知不觉间眼泪就静静流淌下來,染湿整张秀美的脸庞,偏着头望向窗外,她目光深邃稳定,从心底生出的孤单让她又回忆起了那段最绝望的时光她在美国那年十六岁,如花般的年纪,阳光晴好,手里捏着那封装潢精美的邀请函,她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不论日夜,她练了这么久的大提琴,她终于考上了著名的一所音乐学院,她带着琴,拒绝父母的陪同,想要独自去报名,却沒想过出租车在路上会与一辆大货车直接相撞,事故原因,货车司机酒后驾车,后果她双耳失聪这种事情就和芭蕾舞舞者失去双腿,画家失去双手一样,失去了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总有人说风雨过后见彩虹,那暴风雨來临之前,那种无力苍白,只能任凭自己在那里嶙峋发抖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除了自己沒人会懂,熬不过去,那就是自暴自弃;熬得过去,那也只是坚强勇敢,在心里最深的地方,依旧有道疤住在医院的第一个晚上,她就发疯般的逃离,父母好说歹说才说服医生她是一时接受不了刺激,而不是精神崩溃,可明明她就要选择抛弃自己了,她的病房,总是关得密不透风,好像这个样子她就能自欺她听不见的事实总有人看不惯她这个样子,总有人命中注定会來当她的阳光,好友在国内的报纸刊登为她寻找心理医生的消息,这个时候,正巧是他送宋慕儿父母出国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这则消息,于是他开始每隔一周给她写一次信,她每隔半个月才会收到他只是把她当成他那时候自责的寄托,她却就这样依赖他了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有时候,虚伪的东西,终归不靠谱他最后一次回信给她是在美萱生日那天,那天,他终于同意把信和照片一同寄给她,他几乎沒有照片,渐渐的也忘记了原因是因为他是不喜欢拍照还是沒人陪他拍,拍过的,都是双人照,他不可能把与宋慕儿的照片寄出去,他把高二比赛的照片寄出去,他是第二名她发觉自己心里那种不一样的情愫,她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她想找到他,你知道的,她害怕这样的她见到他,于是她接受了手术,任何手术都存在风险,万一她注定是冤大头,她想记住他,她只是先走而已,先在桥头等着他“小喻,你再不接受手术,这位专家走了,手术成功的机会就更低了”母亲着急的喊她,她根本听不见,看母亲的动作却也知道是在催她,她努力克制自己暴躁的情绪,却依旧失声喊出來“我沒有等到。”
“我还沒有等到”
我还沒有等到信
我还來不及看到他
她把脸埋在手掌里,大片的水泽就从指缝间流出,谁都有无可奈何这次,信迟了,她再也推迟不了手术,她是木然地躺在病床上,手紧紧抓着冰冷的床栏,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蔓延在空气里,沒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放弃自己更可怕,她几乎沒有勇气去想手术的成败,还好啊她还是看见了,尽管很匆忙,她还是记住了那张脸,那么冷清的人,能让他在乎,真的很幸福明明就是他啊,就算照片丢了,她也不可能记错,在那些孤单冰冷的日子里,她总不会忘记他陪她度过寒冬
送完慕奈喻回家,他就忙着布置江洛宁那里比赛的事情,他既然沒去参加,怎么也要让代表学校去的人拿奖回來,从房间走出來的时候正好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时候大人们都回房了,看到厨房还亮着灯他疑惑地蹙起了眉,越走越近,靠在冰箱旁有人蹲在地上默默啃着饼干,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进,她警觉地扭头一看,瞬间动作全都僵滞,嘴角残留的饼干渣也忘记擦掉啊啊啊这么晚他居然还沒有睡真是哭瞎了好吗,要不是晚饭的时候发生那样的事情她都沒有认真吃饭,现在她用想神经病一样半夜起來啃饼干吗,悠悠欲哭无泪的在心里咆哮着,深吸一口气,她蹭地一下拔地而起,双眼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丢掉手里的包装袋,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绕过他上楼某少爷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一起移动,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嘴角的笑容才忍不住露出來,他家悠悠,真是很可爱啊
好久好久,躲在被子里的她各种闹腾睡不着,她的面子就这样白花花地溜掉了,再也捡不起來了啊喂,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几下,这么天黑风高的夜晚,肯定是來幽会的,作为新一代好少女,她才不会随便开门“面条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