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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一番,一定要他承认英华是朕的孩子。”李治只恨自己无能,连给孩子讨个名分都不能。
“不用了,英华根本不是你孩子。”萧可据实相告,“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你而已。”
“利用”李治眉头紧锁,竟是一直被她愚弄复又一笑置之,“又在开玩笑,英华当然是朕的孩子,你那里被右骁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除了朕,能见别的男人吗”
“难道右骁卫里全是女人”萧可反问。
就这一句,把李治给激怒了,扯住她的衣袖道:“你指天誓日的说一句,英华不是朕的孩子。”
萧可斩钉截铁道:“英华不是你的孩子,此言若虚,让我不得好死。”
“你开什么玩笑别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竟然被她愚弄了,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孩子又换了另一个身世,奋然将她推开,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再次来到紫云阁,是半个月之后了,她沉沉睡在榻上,穿着雪缎裁成的衣裙,长发披散,肌肤胜雪。英华应该睡在暖阁里,由乳母照顾着,慢腾腾取出一只锦盒里,将掐金丝藤花芙蓉镯往她手腕上套,费了好些功夫才套了进去。
萧可终于被他弄醒,还以为又做了恶梦,她看着李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按理说他知道了实情,是不会罢休的,可偏偏等不到动静。他一如往常装束,穿着紫褶,白袴,配珠宝钿带,眼里似带着无名的哀伤。
“你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吗就算英华不是朕的孩子,就算你利用朕,朕还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李治的表情僵硬,眼角犹带泪痕,像是刚刚哭过。
“发生了什么事 ”能给大唐天子气受的,只有那位国舅了。
“皇后杀了朕的女儿,朕想报仇却无能为力。”李治说罢,号啕大哭。
萧可止步于紫云阁,足不出户,窗外之事只能从眉儿她们口中听说,照此情况来看,小公主死了,被皇后杀掉了,可不论电视剧里还是史书里,都说她是被亲生母亲武昭仪掐死的,还嫁祸给皇后。
“皇后杀了朕的女儿,朕本应该废了她,可国舅拦在头里,说什么皇后贞静淑德,先帝称之为佳妇,定不会下此毒手,一口咬定查无实据。朕不敢去见媚娘,她都快疯了,朕安慰不了,也不能为女儿报仇。”
一个大男人哭得一塌糊涂,算起来认识他十几年了,还不曾见他这样哭过,想来是伤心至极。“怪得了谁,不是一早儿跟你说了,国舅多活一天,你就过不了安宁日子,换了我,早就把他杀了。”
“杀他,谈何容易。”李治哽咽道:“且不说杀他,今一早儿,他又闹起了故事,说什么去年大旱无雨,定是首辅大臣失德,上天才降于的惩罚,非要辞去太尉和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职务。他明明就是在试探朕,朕除了降诏不允,苦苦相留之外,拿不出任何法子,以他在朝堂及禁军中的影响,朕没他不可,朕这个皇帝都是他经营来的。”
这是大实话,以今时今日长孙无忌的地位,怕是大唐皇帝也难撼动他分毫。
不等萧可答话,李治一把抱住了她,“朕现在该怎么办他耍权威也好,诛杀异己也好,甚至去年弄出那么大一件案子,当朕不存在朕都认了,可现在呢皇后杀了朕的女儿,他却包庇皇后,士可忍,孰不可忍。”
“不忍又怎样你现在杀得了他别忘记宿卫宫禁的程知节是他的人,劝你还是忍气吞声,以图后计,想要长孙无忌的命,先要砍掉程知节才是,要不然必为制肘。”饶是她来自一千三百年后,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说得对,程知节,禁军之内,也唯有天峰能与之抗衡了,无奈天峰只是个千牛卫将军。”李治抹去了眼泪,似在振奋精神,“放心,朕会记着这事儿,你也要好好保重才是,英华是你唯一的寄托,朕一定会护着你们。”
“尽管英华不是你的孩子”萧可再次申明,又把心中的疑惑一诉,“告诉我,长孙无忌陷害三郎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暗中窃喜任他为所欲为”
“没有。”李治一口否认,“朕若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就教朕头疼而死。”
这誓言说的郑重,声音回荡在寝室之中。
承香殿,伊人以泪洗面坐到明。
女儿就这么没了,武昭仪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
李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朝政都给抛在了脑后,如何才能她的减轻失女之痛再多的金银珠怕是也不行,只好下旨追赠武德年间的十三位功臣,其中就有昭仪的父亲武士彟。尽管他自己也是悲痛难当,仍是用柔和的语言宽慰昭仪,更加痛恨杀了她女儿却又无事一轻的皇后,皇后有国舅护着,难以撼动她一分。
“媚娘放心,朕定会为女儿的死讨一个说法,朕要废后,朕要立媚娘为皇后。”
“陛下又在说笑,朝臣们能同意吗”武昭仪含泪,悲悲戚戚。
“朝臣们还不是都听国舅的,现在朝中就是一言堂,只要国舅同意,没有什么事儿办不成。”说到这儿,李治无奈的苦笑,“算了,朕不跟他计较过去,你也振作起来,咱们到国舅府中走一趟,带上重礼。”
武昭仪匪夷所思,陛下的想法如同小孩子过家家,长孙无忌岂是收了礼物就能够同意改立皇后的人。
“国舅还有三个儿子是白身呢朕封他们做朝散大夫,这样一来,国舅就无话可说了。”李治自认为很了解国舅。
打定了主意,两人乘了车驾朝长孙无忌的府邸而来,就在皇城西侧的崇仁坊内。此时,红日西斜,余霞漫天,天子大驾光临,让阖府之众全体出动,大开正门相迎。
天子光临舅舅家不算稀奇,今番却带来了武昭仪和十车金银珠宝,长孙无忌对他们的来意一清二楚,想着皇帝外甥一向跟幼子长孙泓的交情甚好,便令家奴把他从净土寺后杏林的小屋抓了来,此时就在垂花门处立着,站没个站像,当场叱喝了一顿。
长孙泓也不恼,一直浅浅微笑,本来就是丹凤美目,人如冠玉,风度翩翩的一个人物,“太尉在担心什么圣上只来找位高权重的太尉,伟伦不过一介白丁而已。”
儿子不叫爹也就罢了,还一口一个太尉,长孙无忌当时就吹胡子瞪眼,眼看着皇帝外甥的大驾已到,再没有功夫去教训他。一时间,在正堂摆了酒席,彼此分主宾而坐,武昭仪自有母亲杨夫人相陪,李治却在打量着国舅家的众多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