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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老奴也寻思好了,这紫云阁蛮大的,以后用药、用膳就不用往外头跑了,挑两个女医过来照看,让蒋孝璋每日来诊脉,再从尚食局弄几个人过来,陛下说您不爱吃油腻的,让她们弄得清淡些。”
说了半天,人家像没听见一样,一直对着锦盒发呆,心想着打赏没有,好话也该有两句吧难道是那锦盒在作怪,后悔刚才不曾打开瞧瞧,到底是什么稀罕物儿好奇地把脑袋一伸,便让人骂了一个滚字,灰溜溜退了出去。
眉儿她们四个虽在外头,却听得真真儿,一个个暗自发笑,适才还拿腔作势,更兼着掖庭、宫闱、奚官、内仆、内府、内坊六局的正三品的大总管竟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想而知,里面那位该有多大的来头儿,陛下不也气急败坏而去了吗
王伏胜何曾被小小宫女们讥笑过,腆着脸骂道:“一个个都小心着点儿,夫人若是有个闪失,便把你们挨个剥了皮。眉儿过来,跟本总管去找缎子,到了尚衣局得好好挑挑,且不说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夫人不能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李治在萧可哪里弄得不快,一下午都绷着脸,直到傍晚去了承香殿才绽露笑颜,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便携手在宫内逛了起来,不想来到立政殿附近,大为扫兴。武昭仪仍是笑意盈然,云鬓高挽,明眸若水,含情脉脉,依依不舍。
“今晚,您还是去皇后哪里吧臣妾不敢独承雨露君恩,以致陛下让人非议,您也该去皇后哪里了。”
“朕不去不行吗”
原来她是把自己往立政殿里送呀李治哪里想看皇后,极是古板又没风趣儿的一个人,跟她在一起,还不如跟木头在一起呢刚想着拒绝,武昭仪就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心想着她连个亲人靠山都没有,在这宫里讨生活也不容易,只能谦恭低眉的服侍皇后,饶是这样谨小慎微,皇后、淑妃仍跟她过不去,处处为难。去吧只当是为了她,省得让她难做人。
目送昭仪远去,只身来到立政殿,望着那宫门就不想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一只脚刚踏进大殿,皇后如众星捧月般迎了上来,穿得中规中矩,乏味又刻板,还不曾落座,便开始晓以大义。
“陛下不该把那罪妇接进宫来,她假冒王妃,杀人害命,万一对陛下不利呢”若不是萧淑妃言之凿凿,皇后根本不相信有真假王妃之事,此女胆大包天,若入宫必为祸不远。
李治听见这话就头疼,一言不发,直接拿脚走了,把目瞪口呆的皇后给晾在了那里。半晌,萧云襄才从帷幕后钻了出来,为了对付武昭仪,她和皇后早已化敌为盟,她是恨透了萧可的的,不仅冒认了姐姐的名号,还要将她杀害,陛下竟然偏心不追究。
“皇后看到了吧贱婢不除,你我寝食难安。”
作者有话要说:鱼肠剑,也称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三侠五义里白芸生正是用得鱼肠剑。
、第五章
已近七月,岭表多有倾盆大雨,整日整夜不停歇。
瓢泼大雨下,西樵山腹地的一所竹屋内到处漏雨,外面下大雨,里头下小雨。
宋哲远撑着一把大伞,为孩子们遮挡风雨,他的妻子素嫣抱着曦彦席地而坐,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很烫。自长安到此,一路艰辛自知,且不说山高水远、风餐露宿,光是对付尾随而来的不速之客就身心交瘁。
李千里到底是个只有十一岁的孩子,故作坚强却拿不出任何主意,只用帕子湿了雨水绞干,敷在弟弟额头为他降温,雨势这么大,环境又陌生,就算此地有良医,也不知人在何方。
素嫣一筹莫展地望着宋哲远,此地距长安三千余里,此时已是精疲力竭。
顾璀儿抱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女婴,放眼窗外,除了倾盆大雨,一无所有。“外头有大夫吗不如我们分头去寻,向村子里的人打听,总比在这里干坐着强。”
宋哲远也觉得有理,刚推开门,就见雨地里站着十来个男人,十几匹骏马相随在后,他们身穿着蓑衣,头戴斗笠,定是来者不善,随即抽出了横刀。
听到动静,李千里也从竹屋里跑出来,眨眼功夫淋成了落汤鸡,看着眼前的十来个人,很是眼熟,向宋哲远道:“伯伯,他们好像是一路保护我们的人。”
“还是这孩子的眼光准。”为首的男人爽朗一笑,将斗笠摘了下来,他莫约三十来岁,有着很白净的一张面皮,举止颇为豪爽,“在下冯子游,让各位受惊了。”
宋哲远与李千里对视一眼,冯子游正是南越王冯盎之孙、冯智戴之子,本人任潘州刺史,素来不拘小节,以豪侠著称,名震四方,冯氏是为称霸岭南的第一家族。
两人均不作答,冯子游认为是自己冒昧了,笑道:“噢在下出现在的太突然,也怪慕容兄没有向各位交待清楚,天峰既是在下的旧友,又是在下的亲戚,你不是他的女婿吗算起来我们可都是一家人。”
李千里再没有想到是岳父托人相助,不然怎能平平安安到达南海县,一路走来,明枪暗剑防不胜防,多亏了冯子游在暗中施以援手,当初还错怪了岳父呢误会他与母亲不明不白,一想起母亲,李千里很是不屑,道听途说,已对母亲失望之极。
“宋兄、千里,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是不是有个孩子病了我的庄子里有大夫,不如把孩子抱过去医病。”冯子游以鞭指向庄子的方向,“不远,就在这河的对岸。”
李千里道过了谢,点头示意宋哲远,毕竟给弟弟治病重要,一行人自雨中而行,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冯子游的庄园。这是一座用来消夏的园子,灰墙黑瓦的屋宇凝重而古朴,墙外有高大的荔枝树围绕,其内有侍从、婢女供其使唤。
看着曦彦喝了药,李千里也安了心,向窗外一望,大雨初歇,碧空如洗。直直折腾了一个上午,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刚从素嫣手里接过手巾,就见冯子游领着几个侍从过来,忙出门相迎。
“我来看曦彦的,也是大夫的话,吃了药,让他好好睡上一会儿。”冯子游看着千里浑身湿漉漉又衣衫褴褛的模样,实在不忍心,便吩咐侍从去准备干净衣服,随即笑道:“都忘了问,你岳父还好吗多时不见了。”
“劳冯伯伯挂念,岳父很好。”李千里倒不介意穿戴,打心里感激冯子游,感激他一路护送,感激他雪中送炭。
“算起来,我们也有三、四年没见过面了,平常就以书信往来,既然他很好,我就放心了。”冯子游素来豪爽,与一个小辈也能攀谈甚欢,“以后呢你们就把庄园当成自己的家,等夏天一过,我们全家便要返回潘州,这里就是你们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