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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赌局,咱们怎么也得下场一把。”
其实朱常洛在抚顺迟迟不动身,孙承宗心思缜密,这些日子推演兵情时他不是没有往朝鲜那边想过,如今得到证实,瞬间有些莫名兴奋:“也好,咱们就率兵去朝鲜逛一圈也不错。”
没有让他兴奋多久,就见朱常洛摇头笑道:“老师,朝鲜地方虽然不大,却也不小,如今日军十五万遍布朝鲜境内八道,如果要咱们三大营进去和他们打游击战,那吃亏可就是咱们了。”
孙承宗瞬间就领悟过来,朱常洛说的不错,明军对朝鲜地势并不了解,若是盲目进去清剿,付必伤亡代价必然不小,三大营是明朝今后主要战力,别说朱常洛舍不得,孙承宗更舍不得。正在疑惑间,就听朱常洛清朗声音说道:“老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看着朱常洛带着无尽内涵的笑容,孙承宗心里突然一阵怦怦乱跳,一个瞬间飞起的念头让他有些不敢置信,以至嗓子都有些发干:“殿下的意思是”这个想法委实大胆惊人,孙承宗说了半截没有说下去。因为孙承宗不是莽撞人,无论大小事情不先在心里想明想透绝不轻易开口。
含笑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侧过了头,纤长的手指在身旁几长上敲了几下,“我的意思是朝鲜有李如松、吴惟忠对付小西行长已经足够。既然丰臣秀吉倾国之兵将手伸到朝鲜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该有样学样,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怎么样”
此时窗外雪光反射进来,朱常洛面容瘦削苍白,但漆黑的眉睫下,一双眼睛却寒星秋水般清澈灿烂。
到了这个时候,孙承宗已经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在室中转了一圈,冷静自持已经顾不上了,声音中全是兴奋,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殿下您莫不是想去攻打日本”这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已都觉得荒唐到家了。
不怪孙承宗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在任何人看来,明军渡江摇朝和穿越茫茫大海这两条路,傻子都会知道去朝鲜还是比较靠谱,而去日本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当他看到朱常洛一本正经的望着自已的眼神,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所以醒悟过来后的孙承宗惊愕的瞪大了眼,被这位太子爷这神来想法震得已经完全不知所已。
朱常洛不再多解释,事实会证明一切:“请老师吩咐下去罢,三日之后大军开拔,渡过鸭绿江去朝鲜。”
孙承宗觉得自已好象被雷劈了,眼前金花四溅,耳边轰隆作响,瞬间觉得自已实在跟不上太子的趟了,刚刚不是明明说不去朝鲜要去打日本么这一会怎么又说要去朝鲜这到底是要闹那样
这辈子从来没这样迷糊过的孙承宗的脑子如同开了滚的一锅乱粥,可是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通这位太子殿下到底在打什么玄虚。见他拧着眉头一脸苦恼,朱常洛笑声响亮:“老师先别为这个事费神,一切听我安排就是。等下到了朝鲜,你就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了,眼下且听我的命令行事就成。”
果然一日不学习就得落后,一脸惭愧孙承宗几乎是用逃的心态出的门。
冷风一吹,想起太子殿下自从见到自已那天起,就一直以老师称呼自已。可是谁知道自已心里的苦啊,而之前学生说的每一句话,自已这个老师都得费老半天神才能猜出个七八,可是到了现在,自已竟然连一二分都已猜出不来了,这到底谁该是老师,谁该是弟子啊
经历了辽东平叛这一场大战后,京师三大营真的如同朱常洛预见的那样,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如今的京师三营,已经彻底换了面貌,就象一柄淬过火的绝世神兵,焕发出的是无比的锐锋和不可抵挡的杀气。
整兵入朝鲜的消息一经传出,军心顿时一阵欢腾,谁不想多立战功一时间群情踊跃,热血澎湃。经历了辽东平叛这一场大战后,京师三大营真的如同朱常洛预见的那样,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如今的京师三营,已经彻底换了面貌,就象一柄淬过火的绝世神兵,焕发出的是无比的锐锋和不可抵挡的杀气。
三日后已经身在车上的朱常洛用布轻轻的擦拭伏犀,虽然是断的,但并不妨碍它的剑锋如秋泓般雪亮,叹了口气,疲倦的阖上的眼睛,嘴角带着微笑带着这一样一支队伍踏上异国的土地,想必很有意思。
此刻朝鲜肃川城内,辽东提督李如松正在大发雷霆。
说起来这个事情起因正是祖承训,这位入朝第一战因为狂妄而大败亏输的家伙,自从战败后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一反常态,四处传说日军“多以兽皮鸡尾为衣饰,以金银作傀儡,以表人面及马面,极为骇异”,类似的话还有很多,那意思大致就是说日本人外形奇特,行为诡异,很可能不正常,属于妖怪一类,没准还吃人肉。
其实这就是祖承训少见多怪了,其实战国时期的日本武将们都喜欢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每次有些人打仗都戴着一顶锅铲帽,还有喜欢戴两只长牛角帽的,当然类似的奇装异服还有很多,反正是自己设计,没有更怪只有最怪。
其实明军只知道日本人穿衣服乱,其实姓名更乱,比哪生在河边就叫渡边,生在井边就是井下,生在田里就叫野田,总之一堆烂货乱的很,这些在明军眼里就显得有些惊世骇俗,不亲眼看到,实在不敢想这世上还有这样古怪人种。
眼下让李如松暴跳如雷就和这个乱字有关。自他率兵入辽以来和日本军兵干了几仗,双方互有胜败。小西行长派人求和,李如松明面上概然答应,暗地中却派兄弟李如柏和手下副将李宁携大军突袭平壤。
可是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得让人瞠目结舌,原因为李家军在看到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妖人从城里奔出来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西洋景使明军瞬间如同中了邪,大失常态之下被小西行长趁机率兵掩杀,虽然没有吃多大的亏,却是已经失去拿下平壤的最好良机。
李如松暴跳如雷,干脆利落的将李宁拿出去处斩以正军纪,对兄弟李如柏只说了一句话:“今天看在手足情份上,我饶了你,下次如果再违军令,我必杀你”不知是吓得还是愧的,李如柏身子抖的如同风中落叶,可是没有人看到的是他隐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捏在了一块。
夜色深沉,书房内灯火通明,李如手一手支颌,目光炯炯的对着一幅朝鲜地图细心揣磨。
屋外北风劲吹,有如野狼长嚎。李如松莫名有些心烦,大风过后必有暴雪,这次没有拿下平壤,今年已经到了不适合再动兵的时候,再次想到这次错失取得平壤的大好良机,不由又是一阵牙痒郁闷中的李如松心头有灵光一闪,兄弟李如柏虽然常常不靠谱,但大小也是几百次战阵中滚出来的,这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低级失误眼睛忽然眯了起来,正准备往深处细想的时候,外头不合时宜响起了脚步声。
“回将军,宋大人来访。”在宁静的寒夜中这个声音显得有些突兀,被打断了思路的李如松瞬间心头火起。
“宋应昌他来干什么”这是李如松的下意识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