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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道理本就是如此,难道三少还会为此而后悔么”穆世勋还真想了想,方道:“不错,一将功成万骨枯,道理本就是如此。”说着语调一冷:“戎马生涯,生死一线,亦不论后悔二字,敌寇当前,该杀则杀”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艳阳普照的地,路人嫌热,一边打扇一边流汗,莫盈却是一身清凉,只手心略有湿意。
穆世勋说完那句,莫盈不由朝他望去,抬眼间却被一颗军装纽扣折射出的金芒刺得别转头,冷不防一只手伸进车窗,修长五指松松地搭在窗框上,那雪白的袖口今儿缀着曜石扣子,深邃的黝黑中似有宝光流动,透澈而清冽。
莫盈心中一动,不禁坐直了身子,破天荒地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是轻浅地,一面听着车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往来,一面慢慢抚着棉缎白纱织成的裙角,那细密的针络乃是手工绣,沿着裙边一圈,在碎花底纹上绣了翩翩玉蝶,翅膀以淡金色的绣线勾勒,在阳光下闪烁点点萤光,既靓丽又别致,这本是白静江送她的衣裳里,她最喜欢的一件裙子,但此刻心意烦乱,忽觉那一双双蝴蝶翅膀有些扎腿,便忍不住将它们抚平。
两部大车停在路口,阻挡了后面的车辆行径,所幸北都的司机大都识行情,一看车牌号码便知惹得惹不得,加之穆世勋戎装配枪,笔挺挺地往街上一站,实在惹人瞩目,车辆行人见状自动绕道,原本热闹的十字路口,瞬间冷清下来。
白静江与穆世勋又闲聊了几句当下时事,却是谁也没有提到莫盈,而穆世勋更是从方才起,再也不朝莫盈看上一眼,于是莫盈就那么端直地坐着,像个典型的大家闺秀似得,臻首垂眉,神貌温婉,不言不动,却不知她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如怀揣一只脱兔。
正当说话终于告一段落,三少突然话锋一转,道:“若知今天能遇上白公子,就把请帖随身带着了,小侄虽已过了满月,但他是父帅头一个孙子,又在前线出生,且四弟妹意外早产,过程颇经历了一番波折,是以父帅想要重新操办一场满月酒,替他们母子压压惊,还请白老爷子、白公子赏脸,就当是吃顿便饭罢。”白静江含笑道:“四少新得贵子,穆帅喜得长孙,如此好事,那是一定要到贺的。”跟着又带着三分自嘲,轻叹道:“至于我家老爷子,就是身上不爽利,为着堵我这个不肖子的话头,借机教训教训我,也是必然要去的。”穆世勋扬眉,哦了一声:“白公子何出此言”到了这会儿,白静江方才状若无意地瞟了车内一眼,表情讪讪地道:“三少迟早是自家q戚,说了也不怕你笑话,我家老爷子自打闲退下来就盼着含饴弄孙,知道我终于有了上心的女朋友,更是盯我盯得贼紧,每次去给他请安都叫他好生一顿催促。。。我倒是没什么,只顾虑到盈盈还在上学,圣约翰的校风又极严谨,不赞成学生毕业前行婚,所以我便一直敷衍着老爷子,想等盈盈把书念完了再。。。怕只怕我家老爷子看过穆小少爷之后,心里一欢喜,便再也不肯由我拖下去了呢。”
莫盈甫一听白静江起头便心下一沉,恨不能拿块布塞住白静江的嘴,孰料白静江仿佛忘了她的存在似得,紧接着又道:“哟,瞧我这人,就是没个轻重,怎么扯得远了,话说回来,我还欠四少一个不是呢。。。我与盈盈交往,事先并未征得四少同意,心里一直有些过意不去”说到一半却被穆世勋冷冷打断:“白公子言重了,莫小姐与四弟一早就已分道扬镳,既然分手,自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白公子若与莫小姐走到一处,那是缘分所致,何来不是之处。”白静江的目光不经意地闪了闪,轻笑一声:“三少明鉴。”穆世勋沉默片刻,忽道:“此番我四弟劫后余生,与四弟妹破镜重圆,正是鹣鲽情深,旁的事儿已不会再放心上。”莫盈听了,直觉穆世勋意有所指,不禁看向穆世勋,正逢白静江斜睨过来,打断了她探究的目光,只听得白静江道:“多谢三少指点迷津,如此我与盈盈都好松口气了,往后见了四少也不至于尴尬。”穆世勋终于淡淡扫了莫盈一眼,道:“莫小姐也算是我兄弟旧识,日前莫小姐就医期间,正逢我二哥留院观察。。。二哥劳烦莫小姐之处,我也不知如何相谢,莫小姐如不嫌弃,满月宴那一天,便与白公子一起来吧。”莫盈听他话中有话,不自觉蹙了眉,白静江却朗声一笑,替她答应下来。
一番寒暄毕,穆世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郑副官下车开门,司机喇叭一响,行人纷纷避让,乌亮车身风驰电掣般驶离视野,瞬间没了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