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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父亲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决定不日就上景王府为你提亲。”
文笙听了母亲一番话后,低垂着头,一如往常的哀伤,“一切就听从母亲的吩咐吧,我累了,若无其他的事,我想休息了。”
杨姨娘看着闭着眼睛的文笙,离开了文笙的房间。
文笙躺在床上,一颗滚烫的泪珠由眼角缓缓的溢出,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虽然咸咸的泪水刺激着他的味觉,可是,他此刻依然全无反应。
记忆如昨,他的思绪随之回到了三年前。那段记忆,使他心中一辈子的伤痛,是他不愿意轻易去触碰的。
三年前的他意气风发,也十分的风流倜傥,私下里总是帮着父亲打理镇国府中的事务。一次,他去钱庄收债回来,恰好赶上了花灯节。由于集市上十分的热闹,文笙便打发管家先行回去复命,自己则一个人在花灯集市上溜达。
华灯初上,集市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文笙不知不觉来到了小河边,此处较之集市上,也算是难得静谧了。此刻,只见,水面上飘着好多好多花灯,花灯载着星光,载着希望,缓缓的驶向那不知名的地方。
文笙一时兴起,随手捞了就近的一个花灯,打开里面的纸条,只见一行娟秀的字映入眼帘,只见写的是灯火阑珊处,不负相思意。文笙抬眼看去,只见江边一个蓝衣女子双手合十,似乎正在诉说了什么心事,祈盼着什么愿望。
文笙被她专注的样子深深的吸引了,她侧脸的弧线十分的美,她浑身上下透着清纯,让人看着就觉得十分的心暖。
只见那个女子许完心愿之后正欲离开,看着不远处一个男子正在看着自己,而他的脚边正放着一盏花灯,赫然看去,那正是自己刚刚所放的那枚花灯,上面还有自己亲手放进去的兰花香穗。
女子清冷朝着文笙而去,依着礼节,“公子,许愿花灯是要漂到对岸,漂得越远,人的愿望才会实现,公子拿了我的花灯,可是要赔我一个愿望”
文笙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在看看手边的花灯,回过神来“这位姑娘,你又怎知这花灯是你的呢”
那个蓝衣女子扑哧笑了,随即俯身拾起了地上的花灯,拿出了里面的那株兰花穗,“公子,这是我亲手放进去的,又岂会认错”
文笙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是在下冒昧了。我这就去多买些花灯,姑娘可以把所有的愿望都写下,你一定会实现的。”说着,从不远处的小商贩那里买来了很多盏的花灯,一路跑回了河边递给那个蓝衣女子。
蓝衣女子笑着从他的手中拿过一个花灯,也顺着把自己刚刚所写的纸条拿来放在了花灯上,笑着对文笙说道:“相逢即是有缘,况且,我并无所求,哪里用的了那么多的花灯,公子,我们一起放吧”
文笙听到他的话后,赶忙跑到了刚刚那个小商贩处要了纸笔,随即写下了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他的字洋洋洒洒,就如他的人一样放荡不羁。随即,二人弯身放起了花灯,只见那蓝衣女子素手撩拨着清澈的河水,花灯也顺势随着而去。
月色如水,水光静谧,人影交错,好似一幅动态的画卷,让人痴痴的不想移开双目。
花灯放完之后,那蓝衣女子正欲离开,文笙开口问道:“姑娘,在下慕文笙,今日与姑娘有缘,姑娘的才情让我敬佩,不知是否有幸能够得知姑娘芳名”
“原来是慕二公子,妾身失礼了。我叫蘅芷,草木之人,哪里担得起公子如此的赞许。”
那一夜,二个人静静的站在河边,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聊了很多很多。四周烟花如雨一般绽放,人群由喧嚣渐渐变得静谧。
蘅芷见天色已晚,俯身告辞道:“二公子,时候不早了,妾身告辞了。”
文笙忙追上道:“蘅芷姑娘,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蘅芷脸色有些微变,随即声音有些结巴,“不,我的意思是我的家人就在不远处,我去找他们就可以了,时候不早了,二公子也早些回去吧”说完,脚步匆匆而去。
文笙在后面追喊道:“蘅芷姑娘,不知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我该如何找到你”
蘅芷的温柔的话语伴着风声徐徐传来,“二公子,有缘自会相见。”
以后每天,文笙都会去河边等蘅芷,偶尔蘅芷也会来,两个人相处十分的和谐,但是,文笙却从来不知蘅芷的家世。在这不知不觉的交往中,文笙已然动心、动情。
相思最苦,文笙凭着记忆中的样子,画下了蘅芷的画像,在见不到蘅芷的时候就日日观看。恰巧,一日,文笙的朋友来府中拜访他,无意之中看到了画像,拍着文笙的肩膀笑道:“文笙,你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不踏足烟花之地,如今,怎么对人家忆君楼的蘅芷这么着迷呀,还私藏人家姑娘的画像,快点给我从实招来不过,话说这个蘅芷,才情、美貌那是没的说,只是她的价钱实在是太贵,而是她脾气古怪,一日只接一个客人,据说,想做她的入幕之宾都得一掷千金还不一定能抱得美人归呀”
文笙听着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好像刀子一般搁在他的心上,痛到了血液之中。他发疯了似得跑到了忆君楼,到处去找蘅芷的身影,为了见蘅芷,甚至一掷千金,签了数万两黄金的字据。
眼前的蘅芷,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佳人,可是,时移世易,却再也不复当初了。文笙对着蘅芷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说,为什么你不去河边了,你知不知道我天天等你有多苦”
蘅芷看着文笙,眼角湿润,“二公子,蘅芷出身微贱,实在配不上你,我不想耽误你的前程,我是为你好。”
文笙看着蘅芷,紧紧的将蘅芷拥在怀中,喃喃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离开这里的,我要堂堂正正的娶你,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可惜,二人终究是一对苦命鸳鸯,终究还是难以逃脱世俗的枷锁。
文笙家里在得知他一掷万金为了一个之后便断绝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甚至将他关了起来,不许他再出镇国府找蘅芷。而蘅芷,一直坚信文笙会来娶她,为了守住他们二人之间的承诺,她誓死不再接客。为此,她每日被忆君楼的妈妈毒打,她甚至以绝食相抗争,妓院的妈妈怕她惹出什么麻烦,干脆让人把她的手脚都绑在床上,每日由丫鬟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