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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血,名字好听,效果却极其血腥,它是用海底剧毒海蛇的精血配以剧毒鹤顶红制作而成,拇指大的一小瓶,千万条海蛇未必能做的出来,沾的一点,三息之内全身麻痹,呼吸困难,七步之内闭息而亡中了这种剧毒,基本上就是必死无疑
而那箭,是冲着红衣去的。
罗湘后怕之余,忍不住庆幸,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活着,还是因为面前的人平安无事。
可是罗湘狐疑的问道:“你怎么救的我”
红衣端了药给她:“封了穴道,逼毒放血。只是还有几分余毒混入你体内,所以才会全身麻痹,躺几日,排了余毒就好。”
罗湘怀疑的看着他,直觉里猜着他有事瞒着自己。
“喝药。”红衣只淡淡的提醒她,罗湘一边喝药,一边看着他,总觉他眼睛里的紫色又浓重了一些,黑色渐消,红衣却毫不在意,显然被人看到多了,镇定自若的等她喝完药,收了碗离开。
他起身离开时,罗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等一”却在抓住他的手时轻声惊叫:“啊”
他的手很凉,在这种已是初春的天气里,他的手却像一块冰一样,一开始遇见他时,她就发现,他的体温很低,比常人都低了几分,抱着他时,更像是抱着一块温玉,而不是人身该有的温度。可是,那时也没有低到这般程度,罗湘迅速伸手碰上他的胸口,果然也低的吓人,根本不像活人该有的体温。
罗湘感到极其惊讶,刚刚他扶她起身时,身上还没有这般冰的奇怪,忍不住张口问:“你的体温怎的这般低。”
“无碍,”红衣轻巧挣开她:“只是旧疾犯了。”
受伤的日子意外的平静,红衣将她照顾的很好,不知他用的药是什么,效果好的很是奇怪,不过几日,伤口就结痂,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不少,若是普通药物,只怕还要躺上小半月。
只是她发现最近红衣似乎很是疲累,面色略微苍白,透明的质感有明显起来,他身上本就带着一种亦妖亦仙的矛盾气质,这几日,因着那几分透明感,他愈发显得飘渺无踪之感,若非一身红衣衬着他的魔性,罗湘都担心他会化为漫天飞雪,消散无踪。
出神之间,一双手已经扶她躺回床上,红衣收拾好药箱淡淡道:“明日便不用换药了,休息几日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罗湘拉住他的衣袖:“我无处可去。”
红衣只轻轻扯开自己衣袖:“与我无关。”
罗湘叹口气:“你我好歹相识数日,做个朋友不好吗”
“没有必要,我身边没有朋友。”
“那就算我一个吧,就当我是一个朋友,也不会让你损失什么。”罗湘又扯住他的衣袖,笑道狡黠又无赖。
红衣转身就走,却不想刚一抬步,一阵控制不住的眩晕感袭来,一个不妨,竟跌在床边。罗湘下了一跳,急忙起身,然她还未扶住他,就看见他慢慢撑着自己起身,抬手按住了太阳穴。
罗湘赶忙扶他起来,刚碰到他,就有一阵寒意至手间窜到心底,罗湘怎么也没想到,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的体温就降到如此渗人的地步,登时被吓得手足无措。
“你你是哪儿不舒服”
红衣闭着眼,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只是徒劳,只得开口:“扶我起来吧”
待躺在床上,他才缓缓睁眼,罗湘敏感的发现,他眼睛的颜色又浅淡了几分,有一种明亮的紫色。罗湘感到极其犹疑。
红衣的眼睛只睁开了一会儿就缓缓瞌上,慢慢说道:“我睡一会儿,你别担心,我也许会睡的久一点儿”
红衣一连昏睡三天三夜,罗湘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疲惫了,一派风平浪静的景象掩盖了暗地的血雨腥风,每夜不下三次的暗杀,一波未解决另一波又出现,于是又一番恶斗,还要在暗夜中处理好前后事宜,将痕迹掩藏无踪,甚至于白天也有一次又一次的暗中交锋,几次性命危急,却于人前不露声色。
整整八天,他还要照顾好她的伤势,孤身一人至于被严密监视包围的地方,他怎能如此镇定自若,如若无事
罗湘感到愧疚,以他之能,躲过那只暗箭绝非难事,而她扑上去,看似为他挡箭救他性命,却因自己而拖累他在此被困于方地,更加过分的是,她故意的纠缠迫使他不得不留下,而如果他及早离开,是不是就可以不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他,明明知道这些,却没有一分怨怼,甚至将这些尽数隐瞒。
红衣醒来时在深夜,睁开眼睛,胸口撕扯般的剧痛就蔓延全身,那疼痛太过剧烈,即使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依然让他忍不住轻吟出声,太过磨人的痛感,似乎将所有血肉一点点磨成粉再一点点烧成灰一样,他想,凤凰涅磐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是凤凰涅磐是新的开始,那么他呢向地狱又走进了一步。
“哪儿不舒服”细腻温柔的女声,让意识有些模糊的红衣清醒了一点,才发现床边还守着一个人,罗湘。
一点星火般的温暖出现在胸口,渐渐有燎原之势,一点灯火之下,女子半明半暗的面容如一片月光,洗去所有折磨,如斯干净,不容污浊。
抿了抿唇角,压下几乎冲口而出的呻吟,红衣微微展开笑意:“太晚了去休息休息一会儿吧”
男人精致妍丽如魔神般的面容透出几分难掩的病态与苍白,冰雪般干净温和的笑意,薄弱的却如风中凋零的花,虽极力展现自己的美丽与鲜妍,却只能不甘心的随风零落,化为尘土。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虽然尤自逞强,却难掩痛苦的的意味。
罗湘慢慢抚上男人精致的眉目:“以你之才,以你之容,本该是天之骄子,怎能沦落风尘”
淡淡的温暖的触觉,红衣闭上眼,留恋于仅有的可以感受的温暖,扩大笑容,眉目里显出平和安静:“各人自有各人的劫难,渡的过,自然平安喜乐,过不去,就是永坠地狱。”
心疼,就这么一点点爬进心间,藤蔓一般,丝丝缕缕缠绕而上,不经意间罗湘就怀着这样的愧疚之心开始心疼手下这个魔仙一样的男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不喜欢红衣这个称呼,不该是你。”罗湘抚摸着他的眉目,轻轻的问。
红衣沉默了好一会儿,“连城,”他忽然开口,没有睁眼,只轻轻细语:“我叫连城。”
罗湘脱口而出,不假思索的唤了一声:“阿城。”
连城焉的睁眼,眸子里一片惊异,还有更多的复杂而无法言喻意味,疼痛,忧伤,怀念,甚至还有怨恨,各种情绪交相混杂,复杂的一双眸子几乎无法容纳,罗湘只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小字,叫合欢。”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第三十六章 街斗
罗湘跟着连城走出客栈,有些犹豫的问:“没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