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儡皇帝的路程。
交叠的命运开始短暂分叉,沿着自己成长的路线前进磨合。终有一日,权谋之下,阴差阳错之中,被吴穹带进皇宫的向暖重新遇到了那双拥有狐狸眼的少年。
她忘了他,他却记得她。
你可知,我们都不是当初无忧无虑的青梅竹马。
“眼睛长得倒真的像朕呀。”
“侍寝吧。”
“你能为朕做什么”
“朕要你,帮朕守住江山”
你是这权谋之中的意外一局,我明知是你,但还狠下心利你,用你,是因为我想要以此留你
想要留你,又想放了你你又可知,世间千百种心态,千百种,千百种爱恨,都没有这种苦,这种酸,这种无奈。
但幸亏,我们有遇见,有经历,有这么多可延续的未来。
“朕是怕你若是回来了,找不到朕”
所幸,你回来了,而我,也在。
074
东薄殁自是能注意到向暖紧张的目光,他不可能眼睁睁见向暖于不顾他放开她时又暗暗握了握她的手指,似是让她宽心,只听得东薄殁跪地而拜,无比虔诚,刚要开口说一番说辞,空络皇帝却打断他的话:“谷主才艺出众,朕深得欢喜。但生谷谷主一路奔波至此,与东薄之使必是心身俱惫。朕已在宫中安置楼殿,若不嫌弃,谷主和东薄之使可以稍作歇息。”
听得此话,东薄殁和向暖都不由绷紧了脊椎。
这一步,终究是走到了
向暖被空络国的国卫兵送到了羽化殿,国卫总兵示意向暖进去后,毕恭毕敬地说:“为了谷主安全着想,我等今夜连守门外,请谷主安心就寝。”
向暖心知肚明,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只见国卫总兵派了四人守住了大殿正门,又派二人立于窗外,想必在大殿之外还有更多的国卫兵。向暖也乐得清闲,闲闲地卧在软榻之上,用手撑着下巴,一盏烛灯,忽明忽暗,她 举起右手细细端详,紫黑的皮肤像鹰爪般可怖,在烛火下更显焦黑。
她的眼忽然一眯,用右手直接覆在烛火中,的烛火在右手中,却没有让她坏死的皮肤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但掌心中却燃起了许多黑色水泡,留着紫黑的血液。向暖立即将血擦在了桌子上,又擦在了床榻上,紫黑的血只是沾在这些边边角角,不仔细看便不会发现污迹。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从袖子里摸出一粒药丸,放在手中慢慢磨擦,直至药丸在受伤的掌心中全部融化,药液粘在伤口上逐渐吸收,破损的伤口开始渐渐止血,愈合。
“真像烤鸡爪”向暖看着自己焦黑的右手,实在忍不住嘲讽了自己一句,在这个时候她倒还真是个自娱自乐的主,说着还真自己嘿嘿地笑了起来,把手掩回了袖子里,用左手抵着下巴靠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站在门口的国卫兵透过门缝向里面监视了一下,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向暖神情安逸地靠在小榻上,像只极为安顺的小猫,看得这国卫兵心里直发痒,忍不住将手里的矛换了一只手拿着:“啧啧啧,真不愧是南晨北暖我家娘们儿跟她比简直算是算是”这国卫兵一时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倒是他旁边另一个国卫兵蹦出一句:“算是个屁。”
“”那个国卫兵心里顿时又不舒服了,但又想不透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只能用矛捅了捅地面,郁闷地看着脚尖。
正在这时,一阵目光忽然就刺了过来,刺得他们全身冰冷,这两个国卫兵立刻回头,入眼的便是空络皇帝站在他们身后。
这两个国卫兵心里猛地一颤,连忙要跪地行礼,这膝盖还没粘在地上呢,空络皇帝挥了挥手指,身后的太监立马尖着一副嘴脸走上来,示意这两个国卫兵到殿外去。
皇帝老儿夜访生谷谷主,这其中的意味能不让这两个国卫兵明白吗,他们立刻对视一眼,拿着矛低着头快步离开。空络皇帝又挺了挺身板,佝偻的背已经挺不直了,但这么一身鹊兽皇袍的他却自有一种威严,他咳嗽了一声推开门进去,又反身将门关上,硕大的大厅,唯有正殿上头的向暖闭眼小憩,均匀的呼吸声都散发着隐约的甜蜜。
皇帝老儿手靠近她,花白的头发,像蛤蟆一样皱起的皮,他走得极慢,眼睛紧紧地盯着榻上的向暖,她像极了安静的小猫,只想让人伸出手替她顺毛,但这样的一只猫,却有着利爪,不经意间就能把人撕碎。
向暖忽然就微眯开眼,眼底三分浅笑三分醉人:“皇上披着夜幕而来,身上都带着夜晚的味道呢。”说话间仍旧撑着下巴没有动,姿态慵懒而妩媚。
当女人跟男人提起“味道”,话语本身就带着九分的媚。
这皇帝老儿一愣,却是大笑,声音带着年老者独有的嘶哑和干瘪:“朕尤认为得谷主便能得天下。”
“皇上言重,我本受东薄帝之托前来空络国为您效力,必是竭尽全力,天下之说,小女子实在惶恐。”向暖起身,恭敬地伏在地上。
皇帝老儿踱步过来扶起了向暖,蛤蟆一样皱起的皮顺了开来:“生谷谷主妙手回春,只要愿意,就算人命在阎罗王手里都能夺回来。朕说得你就得天下便是如此。”
向暖被皇帝老儿扶了起来,依旧低眉垂眼地立在那儿,像尊最平和的菩萨像:“皇上古稀之年依旧对朝廷之事亲力亲为,此番能力和精力甚让世人佩服。而小女子受东薄国之托,定是来祝陛下一臂之力的。”
皇帝老儿的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的泯灭下去,他负手慢慢踱步至软榻之上,慢悠悠地坐了下来,饶有意味地盯着向暖看:“东薄国近年来风云突变,与我空络国向来生疏。而生谷谷主历来避世,怎得如今甘愿为东薄国效力,这点,朕非常之意外。”
这皇帝老儿的声音本就干瘪,这番话说下来,语气又特显怪异,让向暖听得鸡皮疙瘩全部炸了开了,胃里直泛恶心,右手在袖子里抖啊抖啊,真想把银针给去啊
“生谷闭门躲世自得安逸不是明智之举。如今这世道,不靠天不靠地,要靠人,还要靠大人自小女子得谷之日就已有颠覆历来传统之意,如今东薄朝廷依赖我谷,若成,自是生谷光辉之时,故小女子才会出现在此,不辱东薄朝廷之命,实陛下您之愿。”向暖觉得自己说起官话来肯定中听,而这次的官话她又是在心里拿捏再三,说出来能把自己也骗的感动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