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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出来刺激他。
“老子这不是还没死嘛”亮子这句话说得越往后声音越小,我抬头一看就发现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一急差点没哭出来。人就是这样,一急脑子就乱,但这一乱却是无数的念头闪过,我一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冲向后室。
可刚一回头我一下又是一抖,那柳景年搀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了出来我一下就想到了,刚刚那白毛怪物原来是个人
柳景年瞥了我一眼,接着就缓步走了过来,这家伙还是一副死鱼脸,看过亮子的伤口后对我道:“把他按住了。”
我一看总算是有戏,就点了点头用力按住了亮子。我用肩膀顶在亮子胸口,正好就看见这家伙掏出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一下就全喷在了亮子的伤口上,这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亮子这一下疼得不轻,剧烈地挣扎起来,差点把我甩出去。一个火折子随即划出,那伤口顿时就烧了起来,我牙齿直发酸,亮子猛地一蹬腿不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血不流干人也早疼死了。柳景年突然一声冷喝:“出来”随即左手食中二指猛地就插进了亮子的伤口里,几乎是在同时,我就看见他的两根指头问一缕黑色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仔细一看,那好像是头发的东西却已被扔在地上化成了黑水。我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柳景年,却发现他又走回到那人身边,那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乞丐都要“乞丐”得多,脸上的污垢都结成了壳。不过那浑身的白毛没了,倒也能看出是一个人
我想说声谢谢,但一想起刚才那家伙差点捏断我的手,我就索性不去理他了。用手探了探,亮子的呼吸还是十分急促,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没有再流血,我庆幸了一下,就想把外套脱下来帮他包扎一下,这样把肉耷拉在外面光看着就恐怖,再加上这古墓里细菌病毒本来就多,这么任伤口暴露在外面也很容易感染。
可我把衣服脱下来一摸才发现衣服早就湿透了,根本不能用。这时蹲在一边的陈老汉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用俺的吧。”
说完就把身上那大号的肚兜扒了下来,我一愣,但接着就发现这件肚兜不一般,陈老汉随手一揭,那肚兜就分成了两张,老头儿递给我外层的一张,说:“这是俺年轻时在东北赶泥会时弄来的火鼠皮,放心着用。”
我点了点头也不啰嗦,帮亮子简单地包扎后,问道:“您俩这是怎么回事”陈老汉似乎是被冻得厉害,上牙打着下牙“咔咔”地响,我心想虽说这老头把我们害得不浅,但也总不能就任他这么冻死吧。把手里的外表扔给他,陈老汉接住也不穿上,把手拢在袖子里,擤了擤鼻子,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往里挪挪。”
我看了看四周的尸体,心里也是一阵厌恶,于是便点了点头。我们把亮子抬进了里室,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比外室稍大,错落着摆着十几具木棺,四周都是黑色的墙,看情况是被烟熏黑的。清理出一块地方,把亮子斜靠在那里,随即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老汉瞄了一眼角落里的柳景年,轻声道:“刚刚这莽后生从那黑漆嘛唔的迷魂道里出来,等了老半天不见您的人就把俺从那养尸棺里扯了出来”
陈老汉顿了一下,又道:“这娃子拿铳子顶着俺就进了那迷魂道,走了半截又拿铳子轰着俺往回走,俺哪里敢不顺着,结果不晓得怎么搞的走了一大会儿还没走回到那角子宫。”
我心里暗道肯定是因为我跟柳景年把那“药尸”从棺材里拖出来的缘故,我之前看那青铜棺一头是嵌在石壁里的,如果没有猜错,石壁里肯定有和那处角子宫相连接的气孔,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气孔就在陈老汉说的那具养尸棺下。
“哪个料到俺刚出那迷魂道就瞅见莽后生给一个老粽爷压在了地上,那粽爷太凶了,比我年轻时看到的白毛、绿毛都要厉害,浑身耷拉着两寸长的红茬子那粽爷死咬着莽后生的大腿根子不放,俺一看没法子,就抢过莽后生的铳子朝这东西的脑壳上轰了一枪,这下轰掉了半边脑壳,谁晓得这东西成了精,一扑把俺扑翻到地上”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想听了,这会儿看来又是我把亮子给害了。
我又去查看了下亮子的情况,发现呼吸平稳多了,我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我看了一眼柳景年却发现这家伙坐在角落里,那个人裹在他的大衣里紧紧地缩成一团。我看柳景年的肩头还在流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他自找的,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刚才忙着亮子的事也无暇考虑那许多,只觉得一个人而已定然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但现在看来却是有请多的疑点,这个人究竟是谁柳景年为何如此重视他不过从外室那台无线电发报机看,我想这人恐怕便是那些盗墓者中的一人。
“咦”陈老汉猛然一声,我闻声问道:“陈大爷怎么了”老头站起身来朝一个棺材挪了挪,掀起一片棺材里的菌类,送到我面前说道:“掌柜的,这东西是养神芝。”
我一看也“咦”了一声,这养神芝其实就是先秦方士炼丹药时所用的引子,也叫做“太岁”。这玩意儿很奇怪,埋在土里能一直长大,生得和坨烂肉似的,连现在的科学家都还没研究出这种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不过听说只要有这东西出现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风水宝地。我站起身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的棺材,就发现那些漆黑的棺材里居然都是这种肉芝,而且这些肉芝看起来更是妖异得很,血红血红的,上面还有青色的纹路,看起来就像血管一样。
我又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墓室最靠里的一面墙有一个大洞,看情况是用炸药炸出来的,不是很深,但让我惊奇的是里面居然有水渗出来,不过那水很少,还没有尿那么粗一点。我一下明白过来,看来那个人,能在这漆黑的地下世界存活这么久肯定是靠这些肉芝和那渗下的水
陈老汉用手抹了抹那被烟熏得漆黑的墓墙,道:“俺瞅这地儿怕是个仙宫”“仙宫”倒是觉得有点耳熟,这似乎是西周时期地宫里存放“仙药”的地方,西安和洛阳的西周墓里都有发现,不过似乎投有发现有用棺材盛养“太岁”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