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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才有
在这种刺耳的惨叫下每一秒钟都变得犹如一年那么漫长,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这些奇怪的声音陡然停止了,耳边的风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我试着睁开了眼睛,发现黑雾已经散尽,周围竟然又恢复了平静,那些本已爬出来的尸蟊也缩回到了干尸里。
我突然想到亮子和柳景年便连忙抬头找寻。结果发现柳景年半蹲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那卷巨大的古卷,亮子就趴在离柳景年不远的地方,也不知道受伤没有。
突然,柳景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我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正准备帮他把卷轴背起来时,柳景年却突然伸手挡住我探过去的手,然后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别碰快走”接着他咬着牙把卷轴卷好,我发现那不知用什么动物皮造的卷角上竟好像往外冒着黑气。
柳景年站起身来还没迈步就晕了过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后喊道:“亮子你他娘的死了没有”亮子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样一下扑起来吼道:“差点给吓死,不过暂时还吊着一口气”说完把柳景年背了起来。
“刘特派员,我们这会儿往哪边撤”亮子问道,按照一般的习惯我们应该往回跑,因为都是走过的路,不会有什么预想不到的危险。
就在我准备指挥亮子往回跑时就看见陈老汉往前窜了出去,边跑嘴里还边叫道:“往这边跑呀回去打准儿地没命”
我刚才还真忘了陈老汉这号“俘虏兵”,此时一听他叫唤便招呼亮子跟上他。这陈老汉可是斗里的“老把式”,他可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耍滑头。
这陈老汉被捆得扎实跑不快,急得朝我直喊叫:“掌柜的耶行行好帮我松了绑呗,那些地老爷们搞不好什么时候又得往起爬,我这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这陈老汉装穷,装老,装可怜绝对的影帝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掏出匕首来,然而这登山绳里混着细钢丝,割了几下都没割断。我只好又捺下性子给他一道道地解开。
谁知绳子刚解开这陈老汉就像猴子般地窜了出去,都不带回头看我一眼。我嘴里骂了声老狐狸,接下来就听见耳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来那些粽子又开始起尸了这时就听亮子在前面大声喊道:“粪爷这里有出口使劲儿跑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浑身都来了劲儿,往前跑了没多远就发现两边的山壁开始变窄,不远处离地三四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不大的洞,一道刺眼的白光从洞外射进来。等我们都爬到洞外时已经是日上中天了,冬日的阳光并不十分扎眼,但因为在黑暗中待得太久,眼前很长时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等我眼睛适应过来时就看见陈老汉此时立在一边,眼睛盯着我们爬出来的那个洞口,嘴里念叨着:“多亏祖师爷保佑,这洞太邪性了,下回就是有座金山我也不钻这洞子了。”
亮子背着柳景年跑了这么久此时大气喘得和那下了地的牛一样,这会儿见到陈老汉在一旁唠叨,忍不住瞪着陈老汉骂道:“他娘的我说怎么这么倒霉原来是屁股后面坠着你这么个扫把星快点老实交代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否则别怪我手中的家伙不讲情面了”说完亮子一手举起土铳对准了陈老汉。
我心知亮子不过是吓吓他而已,但陈老汉却真是老鼠的胆绿豆点儿大,此时竟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用手指我,意思是让我帮他解围。我笑着对亮子解释了一番,亮子听后装着愤愤的样子说道:“原来是个埋麻雷的,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我对你这老汉的印象现在可是糟透了知道不”陈老汉听后吓得脑袋点得和磕头虫似的。我心里暗暗笑道亮子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估计是上学当老大时落下的毛病。
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柳景年这会儿还没醒过来,我用手试了试还好呼吸平稳,看来只要找个地方喂点开水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拍了亮子一下,说道:“我来背会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落脚吧。”
亮子撇了撇嘴说道:“算了,就你那小身板别给他压趴下,这家伙看着没几斤肉其实沉着呢。”说完他又似乎想起来点什么,顿了顿接着说道:“一会儿你帮忙扶着点就好,这个洞口我得给它封住了。”十几分钟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透了谷地,亮子用剩下的两个气罐炸塌了洞口。
第二十六章 陈老汉交代了
在谷底的林子里穿行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竟然远远地发现了一座木屋,这座木屋建在一处相对较高的坡地上,只要从这四周经过都可以看见。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康木屋在降水并不是很多的秦蛉地区建得如同南方多雨地区的木楼一样,整个木屋用木桩撑起来,高出地面一大截。
我原本以为这是林中猎户的家,但陈老汉告诉我说秦岭一带专门以猎为生的人在解放后就基本没有了,大多数都是在农闲的时候打点山货到集市上换点盐,洋火什么的。所以一股不会进太深的林子,偶尔有个别走得远了,晚上就随便找个山洞凑合一夜,实在不行也就搭个窝棚,总之他们山里人是越简单越好,所以这处规模不大不小的木屋绝不是山里的猎户所建。
亮子背着柳景年走了这么长时间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见到这里有处木房子忍小住说道:“管他谁盖的呢,在这深山老林子里这可比总统套房还来得高级,都别啰嗦了,再不把这家伙放下来我就得活活累死了”亮子说完又用手中的土铳指了指陈老汉,道:“陈老汉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快去打探打探屋里什么情况。”
陈老汉想说不去却又没那个胆了,亮子此时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样子,就是揍他一顿他也吃不消,只好硬着头皮钻进了屋子里。这木屋看来已经有些年月了,木板墙上全是虫蛀的眼,角落里也生满了绿苔。过了没一会儿陈老汉从屋里钻了出来,这老头显得特别高兴朝我们招了招手说道:“掌柜的,这里面宽敞着呢,快点进来吧”当下我跟亮子便也进到屋里,这是一个三开间的木屋,中间的一间有座破损的木门,进到屋里才发现真的和陈老汉说的一样,这屋子确实够宽敞,因为除了四壁的木板墙什么摆设也没有。
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铺上防潮垫,亮子把柳景年安顿在了上面。我又在屋里转了转,发现左边隔间的门上有红油漆刷的字,不过年月太久已经认不出写的什么字了。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随手便推开了门,一看之下才发现屋顶已经被雪压塌了,里面木板、房梁、木头架子乱糟槽的一团。另一个隔间倒还算完好,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大铁锅,正好用来烧火用。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亮子便提着土铳出去了,刚才路上就看到不少长得像鹿的野兽,陈老汉说那叫羊麂。
刚才亮子背着柳景年没法打枪,陈老汉说他也能打枪,结果被亮子大骂了一顿。临走前亮子还威胁陈老汉让他乖乖儿地捡柴烧水,要敢耍什么花样逮住直接削成人棍,陈老汉此时早已怕了亮子那一身王八之气,吓得连忙拍着胸口打保票说自己绝对不耍花样。亮子走了没有一顿饭的工夫就听到远处“砰”一声巨响,我心道肯定是亮子得手了。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亮子扛着一头羊麂回来了,边走还边对我说道:“这山里的野物太尖了,放了一枪就全吓得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