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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皆休。
待两人事毕,方发现小骷髅亦不知去向,虽惊疑不定,但因方才实在太过纵情,现下两人都是连发丝儿也耗尽了力气一般,胡乱倒在床上,便任事不管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佣仆唤了数次,方唤醒两人。两人一面埋怨迟了,一面手忙脚乱整衣起身,济川揩拭身子,巨川见状,忙来帮忙,忽道:“阿兄,莫不是我们一做那事,那小怪物便来了吧”济川皱眉,正在思虑,又听巨川问道:“阿兄昨夜,如何护着那怪”
济川一震,苦笑道:“我我却不知。”巨川急道:“莫不是被它迷住了”济川想了一刻,道:“若说迷了,那时确是有些恍惚。但是现下我也怜它。”最后一句说的低如蚊蚋,若不是巨川一颗心俱在兄长身上,耳朵竖起来听他说话,定也听不清楚。
巨川惊道:“那等妖物,有什么可怜的兄长定是被迷住了。”济川想了想,道:“你说我被迷了。可我却不觉自己被迷了,那究竟迷了还是不曾迷”巨川被他绕得糊涂,正不知如何回答,济川又道:“便是我被妖物迷住,如今你却又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却将巨川问住,道场符咒俱无效验,且那小骷髅在二人燕好之时,方才出现。难不成要找道士来瞧两人私情一时也束手无策。济川瞧弟弟一时咬牙一时皱眉,只觉可爱,笑道:“罢了,过半月太学岁试,你我正好读书,确也是好事一桩。”巨川怪叫道:“难道那怪物是来让我们修身养性的不成”济川扑哧一笑,忙忙着衣,只觉这事情虽是诡异,却也生出了些趣味儿来。
兄弟俩发狠苦读,清心寡欲,小骷髅果然不再出现。待得学中试毕,济川通达三经,深得祭酒赞扬,嘱他要四处行卷,以备来年科举。巨川亦考过六条经义,擢为中第。
兄弟两人皆兴高采烈,在平康坊与同学欢饮达旦。济川酒量极浅,被众人灌得醉了,被巨川架回家中。
巨川将兄长扶在床上,见他腮颊嫣红,星眼醉蒙,瞧上去极是醉人,忍不住亲手绞了巾帕,为兄长拭面。济川欢喜那帕子冰凉,便将脸凑在巨川掌中厮摸。巨川脸一红,连忙为兄长擦了手脸,侍候上床睡了,打发走仆佣,自已也掩门出去,自去为兄长端醒酒汤。
待他端了汤回来,甫一进门,已见兄长衣裳半褪,那小骷髅正伏在他胸膛上吮`吸不休。济川显是被小骷髅吸得极为舒畅,吟哦扭动,下`身已鼓胀起来。
巨川手中汤碗“当啷”一声,摔在地上。济川一惊,仿佛下意识地便伸臂搂住了怀中的小骷髅,半睁迷茫双眼,见是自家弟弟,便软款唤道:“巨川,来”
巨川手一抖,转身冲出门去。
他惶恐忧急,拉马出门,刚走得几步,忽觉不对,如何能让兄长与那怪物单独一处正要回身,马身却擦着了一位游方僧人,那僧人既老且衰,被马一撞,跌出几步,摔在地上爬不起身。
巨川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僧人呐呐道谢,抬眼看他一刻,忽道:“施主脸上一团愁闷抑郁之气,可是家中有邪崇作恶”
巨川闻听大喜,心道:“此僧只瞧我一眼,便瞧出我家有邪物,定是高僧”便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向僧人深深长揖,道:“上师说的不错,便请到在下家中一叙。”
那僧却摇头道:“我游方修行,不通经卷,如何称得上上师只是善看因缘而已。”说着又瞧巨川一刻,叹道:“此物惟你可破,也是孽缘。”巨川也不管其它,长揖求告,僧人瞧他一揖到地,久久不起,终于叹道:“那物要的,不过是你手制的一口棺木罢了。”
巨川一惊,直起腰来想要再加探问,却见那僧人麻鞋啪搭,已去得远了。他追出几步,见僧人已闪身出了坊门,往晋昌坊方向去了。
巨川归家,见济川独自一个,坐在榻上发呆,小骷髅已不见踪影,便上去唤兄长。济川抬眼见是他,垂眸一刻,道:“巨川,我当真是被迷了”
巨川撩袍在榻沿跪下,济川一惊,连忙要扶他,道:“自家兄弟,何必这般,起来说话。”巨川执拗地跪在地上,道:“阿兄现下不必把我当自家兄弟,就是学中朋友,家中仆人,哪怕是街坊路人,都要对阿兄说这一句话阿兄满腹经纶,前程远大,太学中祭酒,博士,哪个不称颂阿兄如今我们家中出了这等异事,传出去当如何”他双目直勾勾地瞧着济川,恳切道:“阿兄明年定要登科,御街游赏,雁塔题名。若被那小怪物所惑,无论伤与不伤阿兄,皆是百害而无一利,阿兄是比我聪明百倍的,难道看不透么”
这一番话陈说利害,情真意切,听得济川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用力将弟弟从地上拉起来,道:“阿兄岂不知你的一片好意它确是妖物,罢罢罢,随你便了。”
巨川大喜,便要令仆人去木器行采买木料。见天色已晚,来不及自西市来回,巨川等不得,干脆令仆佣砍倒了合欢树,劈出板来。济川瞧着合欢花随着砍下的枝叶散落院中,落花如雨,不一时便积了厚厚一层,那花瓣单柔,一丝一丝的被风吹走,但积得多了,在院中打着旋儿,如一团血色的旋涡一般,盘旋往复不已。济川瞧了半晌,听着弟弟吭哧吭哧刨木板的声音,嘴唇瓮动几下,终是怔怔地滴下一滴清泪。
巨川忙至半夜,终于做了个半大木匣出来,捧过来与济川瞧,又备下钉锤等物。济川心疼地抹了抹他发上沾着的木宵,道:“累着了,便去睡吧”刚说完一个“睡”字,立时想起小骷髅一事,面红过耳,扭头道:“捉妖之事,过几日再说。”说着转身便走。
巨川却不依,一把拉住济川的袖子,道:“夜长梦多,弟弟不累。”说着,将木匣往床头一放,抱起济川,便按倒在榻上扯衣,济川推拒不得,只得僵着身子任着弟弟施为。
但是这般行事,到底无味。巨川摸着兄长身子僵硬,自己也心事重重,提不起兴来,抚弄一阵,见房间里也毫无动静,没情没绪地叹道:“阿兄,不是弟弟硬要莽撞”济川掩了他嘴,道:“莫说了,你累了一天,睡吧。”说着倒附过身来,如幼时一般,拍哄巨川。巨川叹口气,搂了兄长偎着,终于慢慢地鼻息深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