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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东宫,咸福宫各宫都静悄悄的,郑元驹带着锦衣卫驻守皇城,皇城里头也是静悄悄的,各处都规矩的反常,气氛里有一种一触即发的张力,如同被吹得太涨的气球,随时可能就炸裂开。
“凤雏你问错了,还问新帝会不会动手才是”郑元驹恍然,官逼民反,总要有个由头。
“薛太后素来沉稳”郑元驹叩着桌子,“有她瞧着,短时间内怕是不会有大动作的。”但是李炜对如意,势在必得,他不可能等到薛太后万事谋定
郑元驹眯着眼,实在不行
“哈哈哈当局者迷,古人诚不欺我也”散道人笑道,“女人心,海底针,不仅小,还埋得深就算薛太后不动三爷,难道还不能收拾了个把张狂的小妾”邹无涯深以为然,不住点头:“若是亲娘做了人彘,做儿子的再狠心不顾,只怕也不会被留着了”刘如意不就是这样挂掉的完全被亲娘坑了的
此话如同醍醐灌顶,郑元驹松泛一笑:“如此甚好,等先帝事了,新帝登基,大爷还自请去封地了,蜀地可是个好地方”郑元驹心中算计好了一个硕大的局只要这盘棋活了,如意和他的活路就出来了。
说得差不多了,郑元驹就回了院子,如意正在吃红糖蛋:“你可要用些”郑元驹摇头:“怎么还在吃饭”晚饭没吃饱
如意吃完了嘴里的东西才道:“一天出好几身虚汗,徐先生不让吃人参,说虚不受补,崔妈妈就安排早晚加餐”
郑元驹眸子暗了暗,“对不起,宁顺”原想让她一生宁顺,原想陪她半世舒畅可是如今他低下头去:“我就睡塌上,你晚上有事就叫我。”
如意擦擦嘴角:“如今多事之秋,你要好生安置了,自去寻了屋子睡,我这里不用你。”如意话里的意思带着试探,但是郑元驹也是太累了,他见如意和颜悦色的,心中放松更是没有多想,就起身:“天冷,我和你歇一处。”
如意不肯:“不让洗澡,一身臭汗”别提多难受了,她都觉得自己能搓出面条来了
“当初在营地里,枕戈待旦,到处都是臭味,吃喝拉撒都在一处”郑元驹打了个哈欠,让知画给打热水进来。
如意还是不肯,她不乐意和郑元驹处得近,孩子的阴霾总在心头。如意躺着一天,想了一天,心绪平静了下来,理智回笼,她就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她怕抑郁,抑郁,在这里,无药可医。
可是,她看着郑元驹的脸,想到小郭氏,心里恨得牙痒痒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实在做不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接过信儿递过来的绢子擦了嘴角,若无其事道:“太太用着柴管事不顺手,我就让柴管事来我院子里头负责采买”如意深知内宅水最深不过采买,若是管家的人和你不对付,首先就在用的吃的上为难你,所以原来在安乐侯府她用的许多都是找了知画或者崔妈妈去买,薛氏的门禁没那么严。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郑元驹说不出的滋味:“嗯,你如今少人手,一修回来就到你院子来。”那个葛五娘迟迟不肯来,如意这里郑元驹眸色渐深。
“玉环也跟着来呢”如意兴致高了些,可是想到金盏,如意亮色渐灰:“总要你人手够用,穷家富路,你在外头奔波的人”如意道,郑元驹心绪渐渐飞扬:“这几天他不在也足够了太后仁慈,免了老太太进宫哭灵,太太如今没诰命,也能免了只是你”总不能把如意小产的消息广而告之。
、20、婆媳交锋
如意惨淡一笑:“本来就是事实,爷就是不说,难道别人也不说反正让我去哭灵是再也不能的。”这笑容让郑元驹心里发紧:“别担心,你只不出去见人,谁也笑话不到你”
回以这话的是一阵沉默。夫妻两人默然无语。
知画在旁听着也忍不住掉眼泪,强忍着出去就被人拉住了,见是芍药,悄声问要烫伤膏。
“谁伤着了”知画有些生气,如今正是事多人少的时候,还淘气
芍药咬着唇,半天才闷闷道:“信儿去叫老孙烧水,老孙只不动,咱们没法子,只好自己去烧水了,水壶太重”
“严重不严重”知画忙问,她也知道这几天院子里有些人是生了轻慢心肠的,巴不得就离了这院子
芍药摇头:“就是有些红肿,好在水没烧开。”知画松了一口气,找出了紫草油给她,她前脚走,及春娘就进来,愁道:“如今院子里碳也没多少了,奶奶这里又断不得碳的。”县官不如现管,只怕小郭氏会短了这院子的花用。
知画死死咬着唇,一筹莫展,就算要克扣,也没有一丝儿不给的:“明天婶子和胡婶子去管碳的那里问问,能要多少是多少,实在不够,咱们再想法子。”然后强笑着安慰:“未必就到这地步了,太太终究还是要讲些规矩的。”
及春娘对此不抱希望,擦着眼角:“太太太狠心了些”
知画忙捂住她的嘴:“婶子,这早晚的,奶奶歇下了,咱们且小声些,明天一早就麻烦婶子了。”如今人心浮动。如意身边的人,能笼络住的一定要笼络住了尤其是这些老人。
及春娘看出她的心思,忙道:“咱们都是跟着奶奶一路过来的。虽然时日不久,但是咱们不是金盏那样专挑高枝儿只陪着奶奶吃肉。不肯陪着挨揍的”
这话实在粗糙,她讪讪笑了:“她柴嫂子不必担心我和胡大姐,你只管伺候好了奶奶,院子里的事情,咱们能办到的就自己去办了。”
知画忙谢不迭的,送了她出门去。
府里管碳的是个黑胖的婆子,众人都叫她黑母鸡的,为人最是滑溜不过。见及春娘和花间娘来要如意院子里的碳,她满面都是笑,却给小丫头使了一个眼色,磨蹭着就是不肯拿出来:“如今碳少呢,柴管事又卸了差事,都不知道问谁要去两位嫂子慢慢做,我这就去东挪西凑些给奶奶送去。”
及春娘强忍着不耐,花间娘是个寡妇,什么气没受过这会儿也陪着笑:“不是咱们不体恤嫂子,实在是奶奶院子里事情多。您看着能不能快些”
黑母鸡去堆碳的库房摸索许久,才提了半袋出来:“两位嫂子来的早,今天的碳还没送来。这些还是犄角旮旯里搜出来的,两位嫂子且拿去”一副施恩的口气,胖脸上眼角都是眯着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