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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下热水和床单被子,多端几盆炭火进来,熬制的时候你在旁瞧着。”
知画悚然:“是有人”她瞪大了眼,徐镜屏摇摇头:“是有些不寻常,防着些总是有备无患的。”
知画匆匆下去,叫来了诚儿几个:“去把金盏找回来。”她吩咐芍药。而后对诚儿道:“你叫人准备几盆火,把烟气散了端进去,再端几盆水进去。”
信儿问她:“奶奶怎么了”徐镜屏进去这么久都没声响。
知画强忍着泪:“无事,别乱了阵脚,奶奶只是累了,有些气虚,徐先生让多补补。”三个丫头这才松了口气,各行其是去了。
如意还催着郑元驹出去,因为她觉得不舒服,身下跟尿湿了一样。濡濡的实在不舒服。
郑元驹却不过,只得在门口站着,知画进进出出的。也无暇顾及他,他只得等徐镜屏出来,才拦住徐镜屏:“宁顺是”
徐镜屏点点头,郑元驹眼里血气更重了,似乎有只手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都三个月了”徐镜屏说得也很痛心。郑元驹更是不敢置信:“三个月可是上个月才来了小日子”身为男人的他也知道,女人怀孕是不会有小日子的。
徐镜屏叹了一口气:“有种叫暗怀,就是女人怀了身子也来小日子的”而且这几月如意事情多,小日子反而不难受了。徐镜屏也就没来给她把脉,却不想就出了这样的纰漏来。
“怎么就”郑元驹暗骂。还没说完就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定然是累着了”
这几个月多少事情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难掩失落。徐镜屏接下来的话,让他来不及把失落之意掩饰住就凝住了眸子。
因为徐镜屏悠长的道:“奶奶出事,有些蹊跷”她徐徐道来:“若是劳累过度的,总不会这么急促,通常是先流些,让人多少知道,可是她这是一下子倒像是被下了活血的药”
郑元驹皱眉,徐镜屏又道:“以为奶奶两个月前小日子来的时候就没有不适,我是早断了奶奶调理小日子的,不过是润阴补血的”意思还是有人下了手。
郑元驹双手捏的死紧,知画恰好抱着血浸润的床单出来,郑元驹问她:“可好些了”
知画点头:“嚷着换了衣裳睡下了”已经带着哭音了,她问徐镜屏:“虽说垫的厚,可是不知道要多久”
徐镜屏一直表情严肃,这会儿已经带着些愤怒了:“把药喝了,宫血排干净就好了只是痛,到时候把屋子关严实了别吹了风。我回去跟老太太说一声,就过来守着,等吃了药,怎么也要半个时辰才发作的,这会儿你们把热水烧好,最好再请个正经的大夫来。”
不是徐镜屏推责,而是如意这事情确实棘手,徐镜屏虽然有些医术,毕竟不曾出门历练过。郑元驹也顾不上别的,匆匆出去扬马而去了。
老太太和小郭氏还有郭杜鹃、李诗薇一道用饭的时候,小郭氏就问了郑元驹:“怎么还没来难道大奶奶不来吃饭了,他也不来了”
这话暗含责备,老太太是知道如意出了事,就道:“他是要办差事的,怎么能长在內帷”
小郭氏才没了言语,郭杜娟却不肯罢休:“为什么赵姐姐在的时候,凤雏哥哥就会过来还是说是如意拦住了郑元驹,老太太皱了皱眉,李诗薇虽然不喜欢如意,可是更讨厌郭杜娟,她嘲讽道:“咱们这里是男主内,女主外的,可不比有些地方的蛮子,男女都一样没个内外”
郭杜娟就要起身开骂,老太太放了碗,砰地一声,然后起身:“我吃饱了太太吃了留一下”然后自己就闪身进了内室,小郭氏忙也跟着放了碗进去了。
留下两个小姑娘隔着饭桌大小眼的瞪着。
“你先把家里的事情管起来。”老太太对小郭氏道,小郭氏心中窃喜,面上还一片懵懂:“姑妈是知道的,我不爱管理这些事情,驹儿媳妇不是”
“她小产了”老太太说起这个还是满心的郁气,发作了小郭氏:“谁家是年轻奶奶当家的,你倒好,年轻的时候,凡事我担着,如今呢,凡是又丢给儿媳妇她一个小孩子,不知保养,我年纪大了,你也乐得清闲”说完怀疑的看着小郭氏:“你是不是还讨厌她呢”
小郭氏忙摇头:“我爱她都来不及的,你是知道的我就驹儿一个,只要驹儿喜欢,我也就喜欢。”
心中却不以为然,她就是讨厌赵氏,原来是因为崔元娘,如今却就是不喜欢如意本身:小产也这么折腾,驹儿还守着连老子娘都不顾了
老太太看着她,直看得她低下头去才作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以后就管着府里,宁顺的院子自己开小灶,否则大冷的天”
小郭氏应下了,问道:“老太太今天没用多少,可要再安排些”
说到这个老太太也有些恼火:“你把杜鹃丫头拘在自己身边,郡主毕竟尊贵,由着两个闹开,算个什么事儿”
“她尊贵,鹃儿也是正经的郡主”小郭氏反驳,老太太一个眉峰扫过去,她才没再说话,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兄弟不肯回来,把子归留在这里,京里的局势一日三变,你不说团好了宁王一家,还由着她们结仇不成”
小郭氏却是不信的:“不过小姑娘之间的口舌罢了”
“都二十多年了,你如今在京里和谁走动得好又有谁来找你说过几句话小姑娘之间的口舌可都记着呢”
小郭氏的为人可不是崔元娘那等温柔细致的,和闺中许多小姐妹都是互相攀比着,只要踩下别人去的,所以这才没人来瞧她。这话恰中小郭氏的软肋,小郭氏羞恼了:“姑妈怎么这么说我如今是半条腿踏进佛门的,哪里爱这些交际应酬”
话虽如此,还是想着务必要把几日后的宴席铺排得场面浩大,无一遗漏。
徐镜屏耽误了些时候,吩咐了花间,就收拾了去如意的院子里,知画正急得什么似的:“您快去瞧瞧,只说痛,不让咱们碰。”
然后又心急火燎的问芍药:“还没找到么”
芍药摇头:“都没人瞧见,有说去太太那儿了,我去问了,回说没有。”
几个小丫头都面带凄色,一则为如意如今痛得打滚,二则却是因为怕金盏跟玉环一样下落不明。
“我再去找”芍药见知画面上带着愠怒,忙道,知画喊住她:“不用了,快去看看厨房水烧好没有再加两盆碳”
说着就迎了徐镜屏进去,屋子里倒是暖和,徐镜屏吩咐把外头窗子打开:“碳气太重了”然后才掀开了帘子进了内室,如意正捂着肚子弓缩成一团,脸色白的跟宣纸一样,带着黄,汗水如同下雨一样,把头发全浸湿了。
“郑元驹郑元驹呢”见了有人进来,如意抬起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