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4(1 / 2)
“说起这荥阳的夫人们”徐镜屏细细摆来,如意也听得认真,连玉环都丢掉手头的活儿,侧着耳朵听在心里。
三七把药熬好,苗氏喝了,道:“这天天吃药,舌头都木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三七劝解着:“二太太,只要有药可吃,就说明你这病还有的治,咱们该高兴才是。”
苗氏这才转愁为喜,摸着平坦的肚子:“当初就不该怕老太太恼了,就该去求求东府徐先生才是,若是当初舍得得罪老太太,这会儿孩子也会跑了”此次名义上是跟着郑善佐去庄子上,实际上是去了荥阳县郊求医去了,那神医说她的宫寒已久,若是早些调理就好了,这才开了药回来。
“快别这么说,大太太不比您在老太太面前有脸面这去求徐先生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了,在老太太面前附小做低许久,老太太心意才回转过来。”三七忙把话头拦住了。
苗氏娇嗔的看了她一眼:“就你谨慎,对了,东西送出去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三七摇摇头:“是年姨娘送过去的,大太太院子里的消息素来紧,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苗氏冷冷一笑,靠在美人榻上:“只要送出去了,到时候什么效果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她手上本来不干净,你何苦再送东西去她那里难道就没有一两件”三七给她盖了一条薄毯子。
“你懂什么,她看着是个糊涂的,其实心里门儿清,但凡得了好东西,就换成银子给两个小的留着呢否则,你以为两个小的在后院能过得这般自在,不过是手头宽泛罢了。她这些年又不得宠,就一点子死月钱能干什么”
苗氏给三七解释,三七叹道:“总归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苗氏闭着眼:“她才不可怜,咱们才可怜呢,跟着哥嫂过活,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如意和徐镜屏相谈甚欢,芍药摸摸索索的进来:“奶奶,你让打听的事儿婢子打听出来了。”
“哦,那你说。”如意和徐镜屏忙停了交谈。
“听大禄嫂子的弟媳妇,就是四喜家的说昨儿梁姨娘到侯爷那儿求情,也不知怎么的,就被踹了两脚彭姨娘也在屋子里,还是彭姨娘扶着梁姨娘出来的”芍药说得脆生生的,如意带了笑:“这些子事儿,你怎么打听出来的”
“婢子说是去瞧大禄嫂子,就瞧见大禄嫂子的姑娘在吃棍儿糖,婢子就把荷包里的铜板都给她,说带她去买。然后婢子问她家都住了哪些人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昨儿的事情来,小姑娘说是她四婶儿回来说的,她给听了去。”
如意撑不住笑了:“你倒是想得到法子。小丫头狡黠,让徐先生见笑了。”
徐镜屏却也高兴,招手让芍药走近了,抓起芍药的手来细细看了:“奶奶福气好,丫头们也聪慧。”
“还不谢谢徐先生”如意对芍药、诚儿、信儿三个丫头,总有雇佣童工的违和感。
芍药对徐镜屏盈盈一拜,徐镜屏忙拦住了:“看着脸儿跑得红红的,你去洗把脸再来。”
这才转头对如意道:“这事儿怕是另有隐情的,比如,这姨娘咳了血,薇儿怎么会去找两个姑娘两个姑娘怎么会想到求到你们跟前来”
如意沉着脸,摩挲着玉镯子:“左右不会是给我们添堵这么简单的。今儿我在驭二、奶奶跟前把这事儿提了,她说要帮着打听。我们现下还是把临江苑的东西收拾出来,休憩好院子,等京里的家具送来,咱们就能搬进去了。”
徐镜屏点点头:“是要这样,祠堂在侯府,也要打理打理这开祠堂,大宴宾客总要在侯府的”
“我知道先生的意思,是趁着这时候,把侯府上下都休憩一下,只是这人手上”如意也斟酌过,内院都是妇人们,外院的小厮也不是专门的泥瓦匠人,况且深闺内院的,把这业务外包也不合适。
“大爷不是要去开封,按例可是可以带府兵回来的。”徐镜屏道,如意眼前一亮:“就是,这样也就不怕人手不够了。”
说得兴起,如意索性把账本搬出来:“西府太太的账目上是没的说的,规矩俨然,一笔一笔记得也清楚,只是不知道这和实物上”
“没有出入的。”徐镜屏意味深长的笑了,如意先愣了一下,转瞬也就明了:“我也是糊涂了。只是若是账目和东西对的上,咱么可是发了财了。这大兴土木的钱也就不差什么了。”如意露出贪财的笑意来,把徐镜屏也逗笑了。
郑元驹在书房看着才收到的书信。
周无涯和散道人两人则在下棋。
“伯林的信上说,张家闺女因为身体有恙,和太子的婚事取消了,太子妃是平元长公主之女蒋氏。”郑元驹以指敲桌,皇上竟然会允了这门亲事
“可还有其他新鲜事儿”散道人听得漫不经心,只把全副心思放在了棋盘上。
“万氏进宫的日子也定下来了”
“大皇子有福了”这是周无涯。
看着两个言不及义的清客,郑元驹顿有无力感。
“皇上下令攻打北蒙”郑元驹突然说。
散道人眯眯眼大开,周无涯甚至都站了起来,手里还夹着一颗黑子。
“真的”两人齐齐问道,郑元驹撇开眼,一脸高冷傲娇:“我随口说的。”
散道人眼里精光散去,周无涯也忘了要把子落在哪儿,两人就为着刚才棋盘上棋子是不是这样摆的而争执不休。
一齐进来,又递了一封信给郑元驹。
、第六十七章 得寸
67、得寸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竟然只是一句诗郑元驹问一齐:“怎么得来的”
一齐依旧是面瘫脸:“跟着拜帖送进来的。”
“拜帖”郑元驹这才看到信纸下头信封上赫然写的是:“拜启凤雏亲收”,没有落款。
“给我瞧瞧。”散道人实在对周无涯的棋品表示怀疑,周无涯则对散道人的记性很担忧。他仗着身轻如燕,一把抓过了郑元驹手里的信纸:“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不是王摩诘的使至塞上么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大漠孤烟直都护在燕然。”
“年轻人,就是爱显摆,谁不知道这是王摩诘的,只是这送信的人是什么意思老夫瞧瞧,瞧瞧”散道人笑眯眯的,看了半晌:“瞧不出来。”又给了郑元驹,然后摇摇摆摆的去躺在了贵妃椅上。
郑元驹对这老头无语,周无涯也皱紧了眉头想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