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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喜欢过的,可是
“大姑娘被禁足,你去看过她么”他问碧心。
碧心思量了一回:“婢子要给二姑娘做寿礼,而且绿袖姐姐不让我随处走动,说是爷不在府里,免得招闲话。”这个“闲话”二字,挑起了碧心的旧恨来,也不等赵如谨再问,一五一十就把最近府上发生的事儿说了:“大姑娘院子的秋喜这么一说,杨柳就上了心,跑去告诉二姑娘,二姑娘哪里知道这些,随口跟太太一说,柴妈妈听到了,这才传到老太太面前。太太事忙,柴妈妈每日给上善居送的饭菜都是馊的”话里话外把薛氏和赵如妙撇得干干净净,赵如谨心中对自己嘲讽不已,这个丫头还有点心吗对他能有点实话吗枉自为了她,他居然还扇过如意耳光,他只觉得打如意的那只手有种钝钝的痛。
“你回去吧。我去看看大姑娘。”他吞了吞口水,掩盖住泪意。
“世子爷”碧心柔柔的叫住他:“世子爷婢子这个月,这个月没有换洗了”赵如谨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他就说,他就说一直忘记了什么事儿避子汤蒋子宁说过,每次丫头伺候了,长公主都会吩咐妈妈熬一碗避子汤让服侍得丫头喝了这是不能庶子生在前头赵如谨顿时越发明白了薛氏的险恶用心。
“我知道了。你回去,对谁也不许说”最后几个字带出了厉色来,碧心对他的冷漠很是不解,也不安,擦了擦眼角:“婢子知道,婢子给世子爷添麻烦了只是,婢子自小不过小家碧玉,这大家的规矩,婢子实在不懂太太原本请了柴妈妈教过婢子几天规矩,柴妈妈什么也没说,只说伺候好世子爷就是了”这会儿还不忘给柴妈妈上眼药。
赵如谨只觉得这生生逼回去的泪水把眼睛涨的生疼,真是“碧心牌眼药水,谁用谁眼瞎”
薛氏是在林妈妈亲自扶着回自己院子的,她只觉得两腿发软,茫然无助:“他这个没良心的我再不好,对他却是他怎么能,休了我哈哈哈他若要休了我,我就吊死在他赵家的大门口,看以后谁还敢进来”薛氏状若癫痫,林妈妈心慌了,忙派了秋欢回薛府求助,自己则端了热水来给薛氏洗脸,苦口婆心的安慰:“没有的事,太太你并无错处”
“对就是,我哪里做错了老太太动辄就要下我脸面,为了个小金鸡把妙儿也恨上了除了世子爷,他们母子两人心里、眼里还有哪个我若不为妙儿谋算,她处处被赵如意踩着,以后我们母女两个还有什么活路况且我不过让下人给她吃些苦头,老太太就跳出来做好人,恢复了赵如意的份例菜这下子可就给世子爷卖了个大好了可恨这老不死的踩着我来拉拢赵如谨这个白眼狼”薛氏一行抱怨,一行泪水止不住的流,赵绍荣那番休妻的话实在是太让她心痛了
因为赵绍荣出门的时候对柴管家道:“传我的话,解除大姑娘的禁足”
所以,赵如谨去找如意的时候,如意正在吃饭:“可吃到一口热食了,馋死我了”
金盏道:“这是我盯着厨房的婆子们做的,眼都没眨一下”信儿点点头:“是呢,我也是,没眨一下眼”
如意故意板着脸:“那你有没有偷吃呢”
“没有,没有是金盏姐姐让我尝尝,咸不咸”信儿说,如意噗嗤一笑:“让你们一道吃,你们不肯你们的吃食呢”
玉环笑道:“崔妈妈和知画把东西要了来,自己在院子里做呢。”
丫头和主子说说笑笑,就是赵如谨进来,谁也没有问一声老太太的事儿。
玉环忙拿出碗筷来:“世子爷,将就着用些”
他摇摇头,全无胃口,坐下看着如意,半晌道:“宁顺,碧心许是有身子了。”赵如谨说得很痛苦,如意却连筷子都没顿一下,不甚真心的道:“恭喜,恭喜”赵如谨清楚的感受到了如意鄙夷,心里也恨自己。
“对了,你们去守着,守着什么”他不解:“大姑娘去荷塘里干什么你们怎么不拦着”一连串的问题,如意擦了擦嘴,索性放下筷子:“守着看饭菜有没有问题,去荷塘是因为想捞些藕来吃,她们拦不住你明白了”
赵如谨的脸瞬间就沉了,金盏委屈不已,也顾得许多,跪下道:“世子爷一定要为咱们姑娘做主呀。咱们禁足,当夜的菜还能吃,第二天来的是馊掉的,也真是难为大厨房找出那搜饭来而且,搜饭里有一张条子,说饭菜有问题,不让吃晚上的饭菜就恢复了往常姑娘的份例,可是谁敢吃。唱晚把饭丢来喂了咱们养的鱼,没多久,鱼就翻起了白肚皮”金盏越说越气:“姑娘没法子,只好亲自去钓鱼,咱们去捞些藕”
赵如谨嗖的起身就要出去。
“你站住”如意呵住:“你去干什么把大厨房砸了还是把送饭的婆子杀了她们不过受命于人罢了”他去闹,反而打草惊蛇。
“宁顺,太太薛氏,已经把你禁足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了你选秀的资格”赵如谨想着就心疼,若是如意被撤了选秀的资格,哪里还有活路
“妈妈崔妈妈”端着煮好的银耳粥进来的崔妈妈听了这话,眼前一黑,知画和唱晚双双都没扶住她。
“想我死的,不是太太,也不是赵如妙。”如意让丫头们安置好崔妈妈,央着赵如谨叫万里去请大夫,指明要徐望成来。才细细和赵如谨说了她的猜测。
“不是太太”赵如谨皱眉:“除了太太能这样安排难道是赵如妙”赵如妙不会有这般恶毒吧
“我若被撤销选秀资格,最好的结局是青灯古佛,最坏的是三尺白绫,但是受到的折磨和唾弃,不比直接被毒杀来的痛快”如意道。
“你的意思是”赵如谨不敢相信:“老太太”他甚至不敢想,那个对他笑脸相迎,慈祥怜爱的老妇人会有这样的心肠
“只要我死在前头,死者为大,皇后娘娘又怎么会再多事取消我的秀女资格呢那赵家,赵家女眷的清誉,是半点也不会受损的。”如意摸索着玉镯,她也是想了许久,才想通这个道理。
“难怪”赵如谨喃喃,难怪老太太都那样了,还要让柴妈妈说,如意的事情就此掀过不提他只觉得心里万念俱灰,这些就是他的亲人有什么比亲人相仇更让人痛苦的呢
“宁顺,你要怎么做”他没意识到,如意却听出来了,他话里的祈求,他祈求她能忘却前尘,他祈求她能高抬贵手。
“老太太是长辈,如今又中风了。”也算是遭了报应,可是柴妈妈她是绝对不会留的了,这就是条老毒舌
“但是助纣为虐的走狗,有什么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更简单的”如意勾了勾嘴角,赵如谨松了一口气:“柴妈妈确实是个老刁奴。”想到柴妈妈,他就想到那孩子:“总不能任由着碧心不如灌了红花,发卖了吧”他忽略心头多的那抹不舍,如意却一愣:“孩子是无辜的,恶人受罚,天经地义,对孩子下手哥哥,不如把碧心送走,孩子生了,送的远远儿的”如意终究踏不过最后的底线。
赵如谨闭着眼睛仰着头,不肯让眼泪流出来:“我也舍不得,可是宁顺,碧心留不得那也是,我的我的孩子”孩子的娘还是他曾动心过,到现在都不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