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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两地,来回奔波,感情还是很好,同学们看在眼里,羡慕之余经常出言调侃,两位主角也不甚在意,权当娱乐众人。后来,徐一铭大二后便出国留学了,然后读硕,再后来又决定继续读博。素素毕业后,w市找了一份工作,在国内慢慢等他。在别人眼里,等待也许只是一瞬,一年、两年、五年一晃而过,日子只是一个个简单的数字,可是叶素素是苦的,希昀知道,为了维持了这十多年的感情。
徐一铭出国后,叶素素偶尔会来找希昀和悠乐。工作后曾有段时间,叶素素来找希昀和悠乐愈发频繁,虽然她什么都没说,大家都知道她的寂寞。谁会想一个人独自生活,下班、周末面对空空的宿舍,一个人对着窗子发呆,每天只等一个邮件、一个电话,生病的时候,委屈的时候,想念的时候,无人陪伴,而这样的生活,却还要努力再坚持下去
这些希昀不问也知道,但有一天素素突然对希昀说,想要放弃的时候,她还是拼命劝说,却对上素素苍凉眼神,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后来素素就像淡出了她和悠乐的生活一样,直到喜帖寄达。
希昀和悠乐研究了很久喜帖上的名字,心情五味陈杂。到达w市后,重聚的三个人都没有提徐一铭。
夏希昀那天看到徐一铭默默转身离开的背影,带着难以言喻的孤独寂寥。他应该是匆匆从欧洲赶回,之前已经三年没有回过国内了,但是一切已经晚了。她想起叶素素婚礼前对她们说的话,“相爱容易,相守谈何容易,十二年了,我还是做了逃兵。”她说这句话时嘴角挂着微笑的弧度,但凄惘的眼神,也许这辈子希昀都忘不了。
在爱情面对现实的这场战役里,有人丢盔弃甲,有人输得惨烈,也有人遍体鳞伤的坚持,也有人,渐渐忘了爱情本来的样子。
那天相隔着一堵墙,墙里言笑晏晏招呼来宾的素素,墙外身心俱疲的徐一铭,这辈子他们就这样了,内心惨烈的除了他们自己无人能体会。
“我真的,不想我们分开而已。”希昀喃喃自语。
一阵寒风刮过,围巾被吹散了,她转过身,背对着风,低头将围巾系好,抬头却看见李舜的身影远远地站在她面前。
、父母子女
希昀转身继续向前走,身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微微侧首,看见李舜已经大步走到自己身边。她将手大衣口袋,偏过头不去看他,李舜拽住了她的胳膊,她从口袋里抽出手一甩胳膊,李舜却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走吧。”李舜说。
“去哪儿”她生着闷气,没好口气。
“跟我走就好。”李舜也不解释拉着希昀的手便往回走。
希昀挣脱不了手,只能跟着李舜,被他带到停在路边的汽车上,不情愿的上了车。
“我们,去哪儿”看见不是去李舜家的方向,希昀还是忍不住问。
“去你家。”
“啊”希昀看看窗外,也不是去公寓的路,倒像是去高速的方向,难道
“我们去青城。”李舜用余光瞥见她还在困惑。
希昀拉住李舜的一只胳膊,“我不去,你放我下车。”手被李舜反手按住,“这件事早晚要和你爸妈说清楚,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听见他说完这句话,希昀愣住了,她咬咬嘴唇:“你,一直都知道、知道我爸妈不同意”
李舜沉默着,算是默认了。
希昀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抽回手,转眼看向前方。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其实”
“对不”
李舜将车靠边停下,说,“你先说。”
“我想说,对不起,一直都不让你知道。只是怕增加你的负担,我以为,总有一件事我自己能有办法结果还是这样。没有对你坦白是我的错。”希昀低下头,将秀发垂在胸前。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明明感觉到猜到了,但还是抱着私心假装自己不知道,告诉自己你一定会站在我这边。这段时间一直让你在我和家人之间苦恼,却什么也没有做,都是我不好,原本我们俩可以一起商量、一起分担。”李舜拉过她的手,慢慢地说,“幸好,现在一起承担还不算太晚”他轻叹了一口气,“婚姻简单点看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爱我、我爱你,的确就能在一起了,说复杂了就是两个家庭、甚至是家族的事,我不希望我爱的人,在和我结婚的时候,因为没有得到亲人的祝福而留有遗憾。我希望在给你完整的爱的同时,也能给你完美的婚姻。”
希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将头扭向窗外。
“而且,”李舜拉过她的肩膀,搂住,“求婚是男人的事,怎么能让你抢先。”看见希昀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眶已泛红,泪眼婆娑的看向他,李舜托住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抹去她脸上滚落的泪水,“所以,现在我们一起去你家,和伯父伯母好好谈谈,这次不行就下次,下次不行就下下次,只要我们自己坚定,他们一定会理解的,相信我。”
希昀抬起眼,收住眼泪,点了点头。
“然后我再补给你一个求婚,嗯”李舜舒心地笑了,宠溺地揉了揉希昀的顶发。
希昀脸一红,放开他的怀抱,“再说吧,你先开车。”
李舜一笑,发动汽车驶向青城。
“户口本怎么来的”李舜问。
“上次回家偷偷拿的,以防万一。”希昀有些不好意思。
“预谋已久,就知道是这样,”李舜笑道,“我妈当年也做过类似的事。”
希昀这才想起听父母说过的李母季白是不顾家里反对和李父李维君私奔的事。
李舜看她恍悟的表情,接着说,“所以,我知道,即便我父母对选择彼此从来没有后悔,但我爸总是说自己亏欠了我妈。
“他们两个人没有经过外公外婆的同意私定终身,外公很生气,扬言断绝父女关系。我们出生、长大,外公都没有来看过我们,那次失去弟弟,我妈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外公终于看不过去来找我们,要求将我妈接回家,条件是让我妈和我爸离婚,不离婚的话就找人将青城的房子收走,我妈坚决不同意,最终选择和我爸一起搬进租房。
“那以后的很长时间,妈妈的状态还是有反复,身体也不好,不能工作,但是因为外公之前的行为一直梗在心里,始终不肯回娘家一次,没要过一分钱。直到外公临终前要见她,才赶回去,但是没有赶得上,变成了终身的遗憾。作为外公唯一的女儿,外公还是将老宅留给了她让她好好养病,还有一封信。我妈看了那封信以后哭的很厉害,也不肯给其他人看。在外婆的劝说下,我爸带着我妈搬进了这边的老宅,是我妈出生、长大的宅子,作为最后一次,听外公的话,虽然他已经看不到了。”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希昀陷入沉思。
李舜叹了一口气,“话题好像有些沉重了。”父母这段辛酸的过往,让他如今在处理类似问题上分外小心。他明白无论发生什么,父母终究是父母,子女终究是子女,期间血缘的纽带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割断的,而人生的幸福真的很脆弱,稍有不慎即满盘皆输。
“没有,我只是第一次听说。”希昀摇头。
大人们对于此类话题,通常是讳莫如深的,如若不是上次吵架夏父对于李舜父母的事情的只言片语,与今天李舜的解释,她不会了解这其中的曲折。自己是父母唯一的女儿,李舜是她唯一的爱人,不管如何,都不能以惨烈的方式收场。就是在偷偷拿户口簿想去登记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任何一方。
究竟,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