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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小詹成功碰到了移动中的手指,接着碰了鼻子一下。只是接下来那次,他的手指却打在自己的脸颊上,而非碰。第三次,他则连手指也没碰到,最后摸着自己的右眉。“哇喔。还要再来吗我可以一整天这样做个不停。”
生锈克把椅子往后推,站了起来:“我去叫吉妮汤林森帮你开处方签。”
“给我处方签以后,我就能回捏了吗我是说回家。”
“小詹,你得在这里跟我们一起过夜,需要持续观察。”
“但我没事了,不是吗我之前头也痛过一次我是指真的痛得看不清东西那种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没事了,对不对”
“我现在什么都无法确定,”生锈克说,“得先跟瑟斯顿马歇尔谈谈,查一些数据才行。”
“老兄,那家伙又不是医生。他是个英文老师。”
“或许吧。不过就我所知,他对待你的方式,比你跟弗兰克对待他的方式好多了。”
小詹打发似的挥了一下手:“我们只是闹着玩。再说,我们也只是吓唬他一下而已,不是吗”
“这点我就不跟你争了。至于现在,小詹,尽量放轻松点。不如看一下电视如何”
小詹想了一会儿,接着问:“晚餐吃什么”
砸锅
6
在这种情况下,生锈克唯一能想到减轻肿胀的方式,就只有直接在小詹伦尼的大脑注射甘露醇。他拿着病历走出门外,看见上头附了张纸条,笔迹是他没见过的,还不断画圈加以标记:
亲爱的艾佛瑞特医生:你觉得对这名患者使用甘露醇如何我没有直接处理,不知道该用多少剂量才对。
瑟斯顿
生锈克把剂量写了上去。吉妮说得没错:瑟斯顿马歇尔行得很。
砸锅
7
老詹的房门开着,病房里却是空的。生锈克听见有男人的声音传来,位置是在已故的哈斯克医生最爱打盹的地方。生锈克朝休息室走去,忘了要先拿老詹的病历。这个疏忽将会让他后悔莫及。
老詹穿着整齐地坐在窗边,手机靠在耳旁,完全无视一旁墙上的禁用手机标志。生锈克认为,可以命令老詹挂断电话,一定会让自己感到无比开心。要用这种方式作为帮他检查身体与讨论事情的开始,或许不太算是深谋远虑的表现,但生锈克偏偏就是想这么做。他才开始往前走,接着又停下脚步,整个人冷了下来。
他脑中浮现一个清晰的记忆:他睡不着,起床想吃块琳达做的蔓越莓橙汁面包,听见奥黛莉在女儿们的房间发出小声哀鸣。他下楼去查看姐妹俩,坐在贾奈尔床边,位置就在她的守护天使孟汉娜的海报下方。
为什么到了现在才突然想起这件事为什么不是跟老詹在他书房里谈话那次就想起来
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谋杀案的事,一心只想着丙烷的问题。也因为贾奈尔说那些话的时候并非癫痫发作,而只是快速动眼期的梦话而已。
他有一颗黄金做的棒球,爸爸。那是颗坏棒球。
就算昨晚在葬仪社时,这段记忆也并未浮现。这是唯一一次,就发生在已有些太迟的时候。
不过想一想这代表了什么:或许,黑岭上那东西不只会散发环状辐射,还会散发出别的东西。就先把那东西称为“引发预知能力”吧,毕竟这事根本没有名称可以形容。但不管怎么称呼,这状况都的确存在。要是贾奈尔说中了镀金棒球的事,每个孩子提及的那些疑似万圣节大灾难的预言也有可能成真。不过那真的是确切日期吗会不会有可能提前
生锈克倾向于后者。对于生活在小城镇里的孩子而言,总会对不给糖就捣蛋的游戏无比期待,所以万圣节等于早就到了。
“我不管你要干吗,斯图亚特。”老詹说。
三毫克的烦宁似乎没让他说话变得客气点,口气就跟平常一样暴躁无比。“你跟福纳德给我过去,带着罗杰一起啊什么”他听了一会儿,“这应该不用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看他妈的电视要是他顶撞你的话,你就”
他抬起头,看见生锈克就在门口。由于发现有人偷听,老詹脸上瞬间闪过一个惊恐的表情,接着思考起可能被听见了多少对话内容。
“斯图亚特,这里有别人在。我再打给你,等我打给你的时候,你最好给我一个我想听见的答案。”
他没说再见便挂掉电话,把手机朝生锈克递去,朝生锈克露齿微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太不守规矩了,不过镇上的公事可等不得。”他叹了口气,“想当个大家信赖的人可不容易,尤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更难。”
“一定很难。”生锈克同意道。
“上帝保佑我。你想听听我的生活哲学吗,兄弟”
不想。“当然。”
“当上帝关起一扇门,他也同时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你真这么认为”
“我知道事情真的就是这样。有一件事我一直谨记在心。当你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祈祷,上帝只会充耳不闻。但当你为了你需要的东西祈祷,上帝则会全心倾听。”
“嗯哼。”生锈克走进休息室。墙壁上的电视转到了 n 新闻台,声音却调至了静音。屏幕里,播报员后方有张静止不动的詹姆斯伦尼委员相片。相片是黑白的,看起来很不讨喜,里头老詹伸出一支手指,上唇微微扬起,看起来不像微笑,而是凶狠非常的冷笑。下方的标题写着:穹顶镇是毒品天堂画面切换到老詹伦尼二手车行的广告,这系列烦人的广告,最后总会以其中一名销售员老詹伦尼从不曾亲自上场用尖叫的方式说出台词收尾:“你有车开,全因跟老詹做了交易”
老詹朝电视比了一下,露出苦笑:“你看芭芭拉外面那些朋友是怎么对付我的嗯,还真是不意外啊。基督来救赎人类时,人类让他背着十字架,上了髑髅山,就这么让他死在鲜血与尘土中。”
生锈克在心中想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证明烦宁是种奇怪的镇定剂了。他不确定酒里头是否存在真理,但烦宁里肯定不少。只要你给病人烦宁尤其是通过静脉注射通常就能听见他们如何看待自己的真心话。
生锈克拉过一把椅子,准备好听诊器:“把你的衬衫拉起来。”老詹放下手机好拉起衬衫,这时生锈克把手机拿走,放进胸前的口袋。“我就先拿走了,可以吗我会放在大厅柜台那里。那里是可以讲手机的区域。这样或许不太方便,但也不错了。”
他认为老詹会提出抗议,或许还会动怒,但他却没表示什么,只是就这么露出他那像是弥勒佛的肥肚子,还有那对又大又软的胸部。生锈克往前倾身,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儿。情况比他预期中好。他原本预期会听见每分钟心跳一百一十下的速率,外加中度心室早期收缩的状况,并因此感到窃喜;然而,老詹的心脏却是稳定的每分钟九十下,完全没有漏拍的情况。
“感觉好多了。”老詹说,“那一定是压力引起的。我一直处于可怕的压力中。我得在这里休息一两个小时你注意到这窗口可以看见整个镇中心吗,老兄还要再去探望小詹一次。之后,我会视自己的状况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