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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细小牙齿。“一个虚构的故事值得另一个来换,芭芭拉先生。想听听看我编的故事吗”
芭比双手一摊:欢迎之至。
“在我编的故事里,布兰达来找我,跟我说了同样的事。她说,她把你口中那份副本给了茱莉亚沙姆韦。不过我知道她在说谎。她可能真的想这么做,但还没给出去。就算她这么做好了”他耸耸肩,“你的同伙昨晚把沙姆韦的报社烧了,这可真是他们计划中的大败笔。还是说,这是你的点子”
芭芭拉回答:“还有另外一份副本。我知道放在哪里。要是你用水刑对付我的话,我就会把那些地点全说出来,而且还会说得很大声。”
伦尼笑了起来:“还真是有诚意啊,芭芭拉先生,不过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听得出来什么是虚张声势。或许我该马上就处决你,这样一定能让整个小镇欢声雷动。”
“要是你还没找到我的同伙就这么做,欢呼声会有多大就连彼得兰道夫可能也会质疑你的决定,而他根本什么都不是,只是条又笨又害怕的哈巴狗罢了。”
老詹站了起来,松垮垮的脸颊涨成了砖红色。
“你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玩把戏。”
“我当然知道。我在伊拉克见多了你这种人。他们戴着头巾,而非系着领带,不过你们全都一个样,总是开口闭口都是那些关于上帝的鬼话。”
“好吧,既然你谈到了水刑,”老詹说,“我得羞愧地承认,自己一直很想亲眼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我想也是。”
“不过现在,我们只会让你待在这个舒适的牢房里,怎样由于吃东西会影响思考,所以我不认为你该吃太多东西。谁知道呢在有建设性的思考后,你或许会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让你可以过得舒服一点。例如镇上反对我的那些人的名字。一份完整名单。我会给你四十八小时。要是你不能说服我改变心意,那么你就会在战争纪念碑那里,在全镇的人都看着的情况下,被我们判处死刑。你会成为大家的教训。”
“你真的没搞清楚状况,行政委员。”
伦尼阴沉地盯着他看:“就是有你这种人,才会导致世界上有这么多麻烦。要是我不认为处你死刑可以让整个小镇团结起来,同时拥有必需的宣泄效果,那么我肯定会叫席柏杜先生现在就开枪杀了你。”
“要是你这么做,所有事都会被摊出来。”芭比说,“镇上每个角落的人全会知道你干的好事,接着就会在那场他妈的镇民大会上,试着归纳出结论:你是个不入流的暴君。”
老詹颈部两侧的血管浮了起来,额头中心则浮起另外一条。有那么一会儿,他看起来就快爆炸了。接着,他又露出微笑:“你尽力了,芭芭拉先生,不过我还是看得出你在说谎。”
他离开了。他们全都离开了。芭比坐在床板上,浑身是汗。他知道自己有多接近边缘。伦尼有许多理由让他活着,但没有一个具有足够的说服力。
再来,则是杰姬威廷顿与琳达艾佛瑞特带来的那张纸条。艾佛瑞特太太脸上的神情,显示这并非她自愿这么做,而是因为她知道的事已多到足以让她恐惧不已的地步。对他来说,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尝试用瑞士军刀逃出这里。从切斯特磨坊镇警员的专业能力来考虑,他认为这么做行得通。或许会需要点运气,但应该可以成功。
然而,他却没办法告诉她们,他可以自己试着逃出去。
芭比躺了下来,把双手枕在后脑勺。有个疑问在众多问题中一直浮到最上层,不断骚扰着他:原本要给茱莉亚的那份“维达”档案的副本究竟跑去哪儿了她没拿到这份文件;关于这点,他相信伦尼所言不虚。
不得而知。除了等待,他没有别的事可做。
他就这么躺着,向上看着天花板。芭比开始等待。
播放那首死亡乐队的曲子
1
琳达与杰姬从警察局回来时,生锈克与女孩们就坐在前门台阶上等她们。这对小姐妹身上还穿着睡衣轻薄的棉质睡衣,而非每年这个时候她们通常会穿的法兰绒睡衣。虽然此时还不到上午七点,厨房窗外的温度计却显示着六十六度。
通常,两个女孩会朝母亲飞奔而去,把生锈克抛在后头,拥抱自己的母亲。但今天早上,他则领先了她们有好几码的距离。他环抱住琳达的腰,后者则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颈子;这并非调情式的那种拥抱,力道紧到几乎让人觉得痛苦,却具有宣泄情感的效果。
“你没事吧”他在她耳旁轻声说。
她点头时,发丝上下刷过他的脸颊。她往后仰,眼中闪烁着泪光。“我本来确定席柏杜一定会检查麦片。朝里头吐口水是杰姬的点子,她简直就是个天才,但我还是确信”
“妈妈为什么哭了”茱蒂问,听起来就连自己也要哭了。
“我没有,”她说,抹了抹双眼。“好吧,或许有一点吧。因为我很高兴能见到你爸爸。”
“我们全都很高兴能见到他”贾奈尔告诉杰姬,“因为我爸爸是老大”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生锈克说,用力亲了一下琳达的嘴。
“亲嘴嘴”贾奈尔说,一副着迷的模样。
茱蒂遮住双眼,咯咯笑着。
“来吧,女孩们,我们去荡秋千,”杰姬说,“接着就得换衣服上学啰。”
“我要转一圈又一圈”贾奈尔尖叫,跑在最前头。
“上学”生锈克问,“真的”
“真的,”琳达说,“只开给小朋友上,地点在东街文法学校那里。上半天课。温迪古斯通与艾伦范德斯汀自愿开课。幼儿园到三年级的在同一班,四到六年级的在另一班。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教什么,但至少那里给了孩子们一个可以去的地方,或者,还给了他们一颗平常心吧。”她抬头一望,天空中没有云,色调却被染就像一颗得了白内障的蓝色眼珠,成了黄色。她想。
“我自己也得拿出平常心了。你看天空。”
生锈克快速朝天空瞥了一眼,用手握住妻子的上臂,以便可以看着她:“你们没被发现确定吗”
“嗯。不过就差一点点。这种事在谍战片里看起来很好玩,但在现实里实在很恐怖。我不会救他出来。亲爱的,我们得为了女儿着想。”
“独裁者总会把孩子当成人质,”生锈克说,“到了某个时刻,人民只能说这招没用了。”
“可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既然那是杰姬的点子,就让她自己处理吧。我不会加入,也不会让你加入。”但他知道,要是他要求妻子的话,她会照做的;这点从她的表情中就能看得出来。
如果这么做会使他变成老大的话,那么他可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