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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很重要。安德莉娅,在会议前,你跟那个姓芭芭拉的家伙聊得还挺开心的,跟布兰达也是。”
“布兰达这真是太”她本来想说“可笑”,但这用词似乎太强烈了些,“太傻了。你也知道我跟布兰达已经认识三十年”
“如果说吃过一个人做的松饼与培根就算是认识对方,那么你跟芭芭拉先生也认识了三个月。”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叫他芭芭拉上校才对。”
老詹露出微笑:“看他那副穿着蓝色牛仔裤与 t 恤的模样,还真是很难让人认真看待这个称谓。”
“你也看见总统的信了。”
“我只看见一封茱莉亚轻轻松松就能用她那台破电脑做出来的东西。不是吗,安迪”
“嗯。安迪头也不回地说,”仍忙着文件归档,接着又把他放好的文件拿起来重读一遍。
“不过,万一那封信真的是总统写的呢”
老詹微笑着问。她最讨厌看见他那张肥厚的脸孔露出这种笑容了。安德莉娅有些出神地看着他脸颊上的胡楂,或许这是第一次,她总算理解为什么老詹总是会不丝一苟地把胡子给剃干净了。因为那些胡楂,会使他看起来就像是奸诈的尼克松1一样。
1尼克松richard nixon,19131994,美国第三十七任总统,因水门案一事辞职下台。
“呃”不安已即将成为恐惧。她想告诉老詹,那只是出自礼貌,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她猜老詹也看得出来,毕竟他在一旁观察了很久。
“呃,毕竟他是最高领导者,你知道的。”
老詹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知道指挥者该是什么模样吗,安德莉娅让我告诉你吧,那个人得提供资源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付出忠诚,完全服从他的命令。两者之间应该是公平交易才对。”
“对,”她心急地说,“就像巡弋导弹之类的资源”
“如果奏效的话,可就再好不过了。”
“怎么可能没效他说那可能是颗一千磅重的弹头”
“考虑到我们对穹顶几乎一无所知,你,或者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又怎么能那么确定
我们怎么知道穹顶会不会被原地炸飞,接着又掉下来盖住切斯特磨坊镇,最后只在地上留下一英里深的爆炸坑洞”
她一脸沮丧地看着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揉捏着疼痛的伤处。
“所以,这还是只能交给上帝决定。”他说,“你说得没错,安德莉娅那或许的确有用。
但要是没能成功,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对我来说,要是一个最高领导者连人民都没办法保护,那他就连一个随便谁都能在上头撒尿的马桶都还不如。
要是计划没成功,要是他们没办法为我们彰显上帝的荣光,那就得有人出面接管这个小镇才行。
你会选择只会吹牛的没用总统选出的流浪汉,还是当地居民投票选出的行政官员你现在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吧”
“我觉得芭芭拉上校看起来很能干。”她嗫嚅着说。
“别再这么叫他了”老詹大吼。安迪手上的档案掉落在地,安德莉娅则向后退去一步,同时吓得惊叫一声。
接着,她挺直身子,暂时恢复了当时让她第一次站出来,勇敢竞选公共事务行政委员的美国佬硬脾气。“别对我大吼大叫,詹姆斯伦尼。
我从你一年级,在瑟尔斯目录上剪照片贴到图画纸上头的时候就认识你了,所以别对我大吼大叫。”
“喔,天啊,她被冒犯了”此刻他咧开嘴,露出凶狠的微笑,换上一副让人不安的开心模样。
“这真是他麻的糟糕。不过现在很晚,我也累了,已经把一整天甜言蜜语的额度都用完了。所以你给我听着,别让我重复一遍。他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十一点三十五,我想在十二点前赶回家里。”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干吗”
他翻了翻白眼,仿佛对她的愚蠢感到难以置信。“简单地说,我想确定,要是那个草率的导弹计划没用,你会站在我我跟安迪这边,而不是站在那个只会洗碗的外人那边。”
她挺起胸,双肩后缩,尽力看着他的双眼,只不过嘴唇仍在颤抖。“要是我觉得芭芭拉上校如果你喜欢的话,叫他芭芭拉先生也行是个更适合在危机状况下担任领导者的人呢”
“呃,那我的想法就跟木偶奇遇记里那只会说话的小蟋蟀常说的台词一样:让你的良心来带领你。”他的音量降低至接近喃喃自语的地步,但听起来却比大吼大叫还要吓人。“不过别忘记我们这边有小药丸,一些止痛药什么的。”
安德莉娅全身一寒:“什么意思”
“安迪帮你留了不少库存,不过呢,要是你在这场比赛里选错边,那些药丸可能就这么不见了。对吗,安迪”
安迪此时正在洗咖啡壶。他看起来不太开心,不敢与泪水盈眶的安德莉娅对视,却也毫不迟疑地作出答复。“对,”他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可能得把那些药丸丢到马桶里冲掉。在镇上被完全封锁的情况下,留着这类药物实在相当危险。”
“你不能这么做”她哭了出来,“我有处方签”
老詹亲切地说:“你现在唯一需要的处方签,就是让自己跟镇民都知道谁才是镇上最好的领导者,安德莉娅。就目前来说,这也是唯一对你有好处的处方签。”
“老詹,我需要那些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中有着哀鸣与她母亲晚年卧病在床时的那些痛苦时光一样而且痛恨自己这样。“我真的很需要”
“我知道,”老詹说,“上帝给你剧烈的痛苦作为考验。”更别说你自己的问题也大得很,他想。
“你只要做出正确的抉择就好,”安迪说,双眼中的黑色瞳孔带着悲伤与诚挚之意。“老詹知道怎么做才对镇上有所帮助,一直以来都是。
我们不需要一个外来者教我们该如何处理自己的事。”
“如果我照做的话,就可以继续拿到止痛药”
安迪露出微笑:“当然可以我甚至还可以把我自己的剂量拨一些给你。你一天要吃一百毫克左右对吗你那边够吗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想我应该可以再多吃一点。”安德莉娅无力地说,垂下了头。自从那场令她伤心无比的高中舞会后,她再也没喝过任何烈酒,甚至连一杯红酒也没喝过,就连烟也不抽。除了在电视上,她从未亲眼看过古柯碱长什么样。她是个好人,一个很好的人。她究竟是怎么落入这步田地的
就因为去信箱拿信时跌了一跤就因为伤势变成了一个药物成瘾的人要是真是这样,那就太不公平,也太可怕了。
“不过一天只要四十毫克就好。
我想四十多毫克就够了。”
“你确定”老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