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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视线,发现他是在看杨文浩。赶紧收敛了目光钻出门,迎面风沙扑来,差点迷了眼,忘记戴风帽了,拉上帽子后快步紧随他们,一直等回到车上,才重重深呼吸了口气。
这地域的环境,一般人还真适应不了,我有些佩服那些探险家们了。
汽车在又行进了半天,傍晚时分抵达金沙古镇。亲眼所见后,我就明白为什么叫这名字了,古老的建筑外层都沾满了黄沙,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金灿灿亮闪闪,就像是金子在发光。之所以说建筑古老,是因为它就像一个个沙堡一般,房子完全都是由石头堆砌而成,可能也就这种沉重度强的石头,才不易被风沙吹走。
当我们车子开进去时,有看到当地的居民纷纷驻足下来观望,他们全身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很像维吾尔族人装扮。这里面会有黄姓族人吗我在心中暗想。
车子在古镇里绕行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家旅舍。周通下车进去询问,很快就出来了,他说房间有,基本都是空的,就是设施比较简陋,有的房间还没有卫浴设施。天已经暗下来,再去寻找住处不实际,就决定住这里了。
等上楼看到房间时,顿然发觉周通说比较简陋还是往好了说了,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外,空空如也,而那床的木质黑漆漆的,像陈年腐木般,还带着一股霉味,不知道有多久没住人了。再看仅有的两间有卫浴的房,就是个简易蹲厕,旁边墙上装了淋浴的莲蓬,刘悦蹙着好看的眉进去开了开水龙头,完全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周通滕腾腾就下楼去了,因为上下层离得近,他的大嗓门都散播到楼上,清晰听到老板说白天不供水,晚上也不供水,只在晚上七点到八点,与早上七点到八点,两个时间段供水。听得我们每个人都额头冒黑线了。
17该做的提防
周通再上来时,已是愁眉苦脸,将刚才情形说了遍,看着盛世尧问:“尧哥,你说咋整要不要我们重换个旅馆住”
盛世尧道:“沙漠边地,就是再换别的旅馆,情况也和这差不多。算了,马上七点了,抓紧点时间就行了。”说完就推门走进了房,自然他发话了,我们也都只有听的份,刘悦推门进了另外一间有卫浴设备的房,周通对我道:“小妹,你还是跟尧哥混吧,我们这边三个人要抢一个卫生间用呢,还得照顾刘悦的时间是吧。”
我耸耸肩,表示理解。进房后见盛世尧凝立在窗边,不知在看什么,此时窗外已是一片黑漆,呼呼的风声时有传来,窗户上有被钉了横条,应该是起加固作用的,也就是说平时窗户很少被打开。心道万一起个火什么的,逃都没地方逃啊,安全防护是严重欠缺。
七点钟已过,我抓紧时间钻进洗手间里洗漱,当那水龙头里出来水时,当真令人欲哭无泪,那么小一注要怎么冲澡最后我跑下楼跟老板借了个脸盆,装了些水后拿毛巾随意拖了下,就算梳洗过了。走出来时,发现房内空无一人了,盛世尧不知道去了哪,这供水时间可只有半个点了,他要是不回来,今晚就别想有水用了。
拉开门往外探了探头,看到周通与六子两人斜靠在刘悦房间门外的墙上在闲聊,手上各提了个袋子,隐隐可见里面放着衣物。听到我这边开门声,周通转头看过来,“小妹,是找尧哥吗他出去一下,过会就回来了。”
我想了想走到他们跟前问:“他去干嘛了呀”
周通说:“我们每到一个陌生地儿,都得先查探地形,一般这事都由老哥我去做的,但尧哥说此地与一般地界不同,他要亲自走一圈才放心。”微微动容,原来他们行走在外,都是如此小心的,那上次九寨沟之行,是大意了还是
突然房门被里面拉开,刘悦一脸懊恼地走出来,怒瞪着周通低吼:“你找的什么鬼地方,水又没了。”啊又停水了不是还没到时间吗周通进去察看,果真水龙头里不再出水,六子的脸黑了下来,他们白等这么长时间了。我提议他们要不去我们那间看看,可来到我们的卫浴间,发现也不再有水出来了。
周通只能跑楼下再交涉,得到的答案是全镇统一停水,得,啥也别想了。
盛世尧是大约九点多才回来的,一身风尘仆仆的,我拿毛巾替他把身上的沙尘在门外都掸去了,他才脱下外套走进房。幸而之前问老板借的脸盆没还,我还盛了一盆水在那,给他绞了把毛巾擦擦脸,忽见他抬起的手臂,衣袖垂落下来,露出一条有条细长的口子,大吃了一惊,“你与人动过手”
他轻飘了眼那伤口,淡淡道:“没有,只是擦伤而已。”
我有些怀疑,那伤口完全不像是擦伤,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器具划过,能伤到他的人,必定很厉害,难不成他一出去就碰上黄家人了问他要不要通知刘悦,让她来拿药来包扎一下,他说不用,包里有创口贴,贴几张就行了。
本以为到了这古镇后,会立即去调查黄家相关事宜,可第二天大伙都没出门,就窝在房间里,只有周通闲不住坐在楼下与老板闲聊。午饭时间到,我们一行人才下楼,周通打头在前领路,走过两条街,就看到一家貌似餐馆的店面了。沿袭了古旧风,就连招牌都是用的锦旗式样的,旁边似乎还有一家酒楼,门上挂了纱笼,若不是知道这是个古镇,定要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古代。
看周通熟门熟路的,就明白他坐那一上午并非是闲的无聊穷搭讪,而是在向旅馆老板探听当地情况。想起之前在歇靠站刘悦的表现,就不由觉得他们几人间的配合当真是默契,完全不用盛世尧吩咐,就能自发地搜寻到相对有用的信息,且对陌生地方与陌生人小心又谨慎。比起他们来,我倒成了一无是处,纯粹是打酱油的。
坐下来后,环视了四周一圈,店内熙熙攘攘坐了两三桌客人,生意不是很好。因为门窗四闭,没风透进来,所以顾客们进来后都摘下头巾与帽子,露出本来面目。我发现大多数人长得都不像新疆人,因为种族的差异,汉族人与新疆人基本上是可以一眼就辨认出来的。
倒是走过来招呼的店老板面貌长得像新疆人,只听周通与他叽里咕噜说了一番话,又指了菜单上的几道菜后,那老板就拿着菜单离开了。我好生崇拜地问:“你会说新疆话”
旁边传来一声噗哧,是六子笑了出来,他调侃道:“老周哪会说什么新疆话,他就是瞎叽咕呢,人家是看他指的菜单才知道咱点什么菜的。”周通被拆穿了也不恼,摇头晃脑道:“谁说我不会的,刚才我跟人家说了谢谢的,是早上跟咱旅馆老板学的。”
顿时把我们几人都逗笑了,连刘悦都没忍住,她是个不爱笑的人,但笑起来其实很漂亮。周通见哄得美人欢颜,有意卖弄着说一些半吊子的胡语,怪腔怪调的,我也捧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