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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可爱的人儿。你的儿子将在十六岁的时候成为国王,并为你洗掉耻辱。”说完一番话,月神消失了。
当男孩出生时,月神遍邀诸神前往庆贺,并给新生子起名昌德拉瓦尔玛。昌德拉瓦尔玛不负众望,勇敢果断,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十六岁的时候,他用石块打死一只老虎和一头狮子,顺顺当当地当上了国王。
他为母亲建造了八十五座寺庙,雕刻了大量男女缠绵的场面。印度教认为,想要通往“摩克沙”即常说的“解脱”,有四个途径责任、钱财、瑜伽和性爱。而这些雕刻就是用来帮助人们达到“解脱”的目的,人可以从中获得解脱和救赎。昌德拉瓦尔玛想通过这个方式来为母亲正名。
合起本子,月饼想了片刻:“这个传说好像和你遇到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如果有,说明你有事情没有告诉我。对吗”
“你很聪明。”艾弗森眼中透出赞许的神色,“在疯人院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太一样,而且值得信任。我发现了神庙的秘密这个秘密如果公布于世,必然会引起全球轰动,我也会名垂考古界。”
艾弗森讲述了队员石化后被土著人捣碎,发现乔安娜疯了之后的事情。
八
被吓破胆子的艾弗森犹豫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靠近又昏迷过去的乔安娜。看着她赤裸的身体,艾弗森忽然意识到,如果能解开其中的秘密,绝对是考古学的重大发现。
这个想法让他兴奋不已,一时间忘记了身处危境,急切地想唤醒乔安娜,看看能不能有更多发现。可是无论他用何种办法,乔安娜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他沮丧地靠着象头神坐下,乔安娜完美的身体甚至没有勾起他一丝欲望。望了望神庙,他又不敢进去寻找那个可怕的手持蛇杖的土著人。
“嘿嘿。”身后有人笑了,一只冰凉的手摸着他的腰,又飞快地缩回。
他心里一惊,连忙向前躲闪,脚脖子又被抓了一把,重心不稳,扑在乔安娜身上。压着乔安娜充满弹性的身体,艾弗森忽然觉得身体某处的变化,渐渐坚硬滚烫。
“你终于回来找我了吗”乔安娜长长的金色睫毛颤动着张开,深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潭水,深深地注视着艾弗森。
艾弗森呼吸急促,胸前弹性惊人的压迫感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脑海中浮现出神庙雕像上各种奇异的性爱姿势,任由乔安娜像八爪鱼把他紧紧抱住。
“昌德拉玛,我等了你很久,终于把你等回来了。”乔安娜在艾弗森耳边呵着气,呢喃着。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艾弗森,他身体瞬间冰冷,猛地挣脱,向后退去,脑袋撞到象头神的鼻子上。晕眩中,他看到乔安娜站了起来,微笑地注视着他:“昌德拉玛,虽然你爱着德安拉玛,可你为什么要躲避我难道我已经不美丽了吗”
笑声又从身边响起,艾弗森慌乱间看得真切,那几个变成队员模样的头像,正贪婪地望着乔安娜,淫邪地笑着。
“咔嗒咔嗒”的声音从象头神底座传出,被乔安娜舔舐得干干净净的红色象鼻向空中翘起,象头神逆时针旋转着,把有头像的一面转到后方,露出底座下长方形的土坑。
两具被玉片紧紧包裹的人形物体并排躺着,如同两个巨大的蚕蛹。
乔安娜盯着土坑,空洞的眼睛忽然变得惊恐,狠狠抓着脸喊道:“昌德拉玛,你死了吗你就在我身边死了吗”
突变让艾弗森几乎无法呼吸,眼睁睁看着乔安娜疯了般扑进土坑,搂着其中一个玉蛹痛哭,声音越来越微弱,再次晕了过去。象头神的底座又响起机关转动的声音,眼看就要把乔安娜压在坑里。艾弗森这才反应过来,把她拖出土坑。底座和土坑严丝合缝地闭合,挤出一蓬尘土,呛得艾弗森咳嗽不止。
队员的雕像们昂着头,似乎要从底座挣脱出来,脖颈和底座相连的地方迸出一道道裂痕。就在这时,神庙所有的雕像似乎都活了,犹如被锁住的恶灵,凄厉地号叫着,痛苦地扭动身体挣扎,拼命要摆脱墙壁的束缚
直到象头神的鼻子恢复原状,所有的雕像才静止不动。
艾弗森打了个寒战,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难道这些栩栩如生的雕像,都是活人变成的神庙把他们的恶灵束缚在墙壁里
一切恢复了安静,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耳朵里仍回荡着恶灵的惨叫。他再也忍受不住,爬起身要跑,又重重地摔倒。他发现双脚沉重得不听使唤,变得冰冷坚硬。
九
“乔安娜被恶灵附身”月饼摸着鼻子,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步,“德安拉玛是谁”
“笔记中昌德拉瓦尔玛的母亲,”艾弗森显得很疲惫,耷拉着眼皮,皮肤长出一道道青色的丝斑,“突然觉得好困。”
月饼默默地注视着正在变成玉蛹的艾弗森,没有言语,紧了紧背包,出了帐篷。
仰望着星空,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潮湿的青草气息让他精神一振,无数个画面在眼前飞速旋转:疯人院的乔安娜画着和神庙雕像完全相同的画,长着暗红色鼻子的象头神,考古队员的照片,底座上的人脸,刚刚在帐篷里变成了玉蛹的艾弗森。
这或许是他来到印度之后最诡异最凶险的经历。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林,卡久拉霍神庙就在前方,几十米的路程,却很漫长。
他安静地抽着烟,直觉中他并不相信艾弗森的话,却又理不出一点头绪。尤其当艾弗森变成了玉蛹,饅更让他心生寒意。卡久拉霍性爱神庙到底隐藏着什么可怕的诅咒
但是他不得不去,因为在看到象头神触摸了和乔安娜一模一样的头像时,最边上的头像,变成了他的模样。
踩灭烟头,穿过树林,他再次来到了神庙前。黝黑的庙门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巴,透着森森寒气,随时都会活过来把他生吞活剥。黑暗中,墙上的雕像仿佛都活了过来,从墙上挣出,落到地上,缓缓向他嘶叫着爬动。
他下意识地跺了跺脚,并没有发生艾弗森所说的石化现象,心里略略踏实,走到象头神前。七个考古队员和他的脸并排在底座上,和白天看到时没有什么不同,粗大的象鼻子泛着暗红色的光,宛如男性的林枷。
他戴上户外手套,扳动象鼻,底座传出沉闷的转轴声。
月饼向后跃出三四米,直到底座完全翻转,露出冒着湿气的土坑。隔着这段距离,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只听见从坑里响起奇怪的声音。借着月光,他看到一双手从中探出,黑黑的指甲里满是泥垢,用力抓住坑沿向外爬。当那个“人”的脑袋探出来的时候,月饼瞬间怔住了
沾满湿泥和杂草头发下面,是一张爬满白色蛆虫、淌着尸液的脸。整张脸早已经腐烂,一只手指粗细的蜈蚣从烂掉的鼻孔中钻进,又从黏糊糊的眼眶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