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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风衣帽,看不清面容。看起来活像个白色的幽灵。
盖雷克一看这装束,就知道来者乃是天下三大名医中的“阎王哭”,连阎王都要哭,可见他医术之高了。三大名医一正一邪一亦正亦邪。“正”指的是皇宫御医,他和“阎王哭”一样,都莫知其姓名,世人只以御医相称,终日隐于皇宫,难得一见。
“邪”指的是鬼谷医妖谈笑雨,此人喜怒无常,从不轻易救人,救人却每每以事相挟。虽然世人对其厌恶,但却不得不前往相求。“亦正亦邪”指的就是“阎王哭”,他十年前出道,喜欢无缘无故救人,也喜欢无缘无故杀人,视他人性命于无物,世人对其头痛无比。
盖雷克一见到“阎王哭”出现在此地,先有些惊讶,但却也了然了。看来云萝已是高人云集了。而后见到“阎王哭”向这边走了过来,心念神动,身形一晃,也消失在黑暗中了。
对盖雷克的离去似是视如无睹,“阎王哭”只是俯下身来,从袖中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了沉枫的脉门之上。
好一阵子,“阎王哭”搭在沉枫脉门上的三根指头才缓缓离开,纤长白晰的手指,在沉枫的脑门上好一阵摸索,沉吟了一阵子,他才从怀中摸出十数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阎王哭”手法快速,自“天庭”。“风府”一路扎下,直到“涌泉”才微微一滞,手法一缓,再把银针拔了出来,在沉枫“黑甜”上补了一指,才才站起身来,长长吁了口气。
面向着无边的黑暗,“阎王哭”喃喃自语道:“这是没可能的,他怎么会不死呢这真是奇怪”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带有一种磁性的魔力,竟听不出是男是女。
在长久之后,“阎王哭”对面的黑暗才飘来一阵清冷语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奇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阎王哭”毫不惊讶,似乎早已知道对面有人。接口道:“可是他毫无内力护身,普通人的身体,居然能在两大高手内力冲击下护住心脉不受损伤,这怎么可能”
清冷语声再度传来,“这有三个可能”
“三个”“阎王哭”精神不由一振。
“第一个可能,就是他功力到了返朴归真的境界,以龟息功护住心脉,将内力散入四肢百骸,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阎王哭”不禁再回头看了沉枫一眼,摇了摇头,“下一个呢”
“第二个可能,就是他在昏迷接近死亡的时候,无意识启动了自己的潜能。任何人,无论会武与否,自身都蕴藏着极大的潜能,只是在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才会无意识迸发出来,潜能的触发替他抵消了那两人内力的冲击,从而保住了他的性命。”
“阎王哭”眼睛一亮,“这倒很有可能。他,我刚才似乎以银针探穴之术,察到他的脑子里,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存在。或许,这是天生的潜能。”
“但也有可能是人为的造就。”
“人为”“阎王哭”倒吸了一口气。“脑为人身所最为脆弱之处,一旦触及不当,轻则智力重损,重则生不如死。刚才,在没有精密工设备的条件下,即使连我也不敢对他进行进一步察探。如果真是人为的话,那”
“那不是与他有大仇,故意埋下隐患;就是出手那人具备无上神通,有着足成的把握。”
“或许,这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一个吧”
“阎王哭”调开话题,续问道,“那么第三个可能呢”
在长时间的沉寂后,清冷语声才缓缓道:“除非有级数达到导士级的高阶魔导士所炼制的魔法器具护身,魔法器具在主人生命受到威胁时,将会自动放出其蕴涵的魔法力,起到护身或反击的作用,但”
“阎王哭”隐藏在风衣帽下的眉头也不由一皱,“魔法”
第四章 再会伊人
在这个武重魔轻的时代,魔法的文明已远不如太古魔法时代的繁荣昌盛,魔法的知识在时间的亘古流逝中被不断的淡化磨灭,魔法的力量也逐渐萎缩为单脉传承的个人力量。抗魔知识的逐渐淡化,加上在千百年来流传的神秘色彩,使得原本足可与魔法力量相分庭抗礼的武学在不经意间竟处在了对抗的下风。以借用天地自然力量为主的魔法的强大破坏力,对大陆武者,尤其是普通且严重缺乏抗魔知识的一般武者,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一般来说,魔法师正是武者的天敌。因此,除了魔武者和极少数人,一般的习武之人都不愿意和魔法师有所牵连。也难怪“阎王哭”一听到魔法二字就皱起眉头了。
清冷语声续道:“不过,我认为第二个原因或许更有可能一些,这小子如果身怀上乘武功或和魔法师有关系,那么他此时也不必躺在地下了。”
但是,如果盖雷克和黑衣青年至今仍在此地的话,相信他们可能会更倾向于第三个可能。毕竟刚才的魔法已让他们心有余悸了。以他们的头脑,不会看不出事情的蹊跷的。
但是,“阎王哭”和那隐藏在暗中的人并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因此他们宁愿相信第二个可能。
“阎王哭”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他真是由于潜能的爆发而保住了性命,那么他的身体状况此后定有变化。不过,据我的猜想,似乎可能还会是人为造塑他的那股莫名潜能的可能性为大。不管怎样,此人正是我作为医学突破的一个观察品。关于人体潜能,前人留下的医学典籍太少了。”
清冷语声道:“你想暗中跟踪观察他。”
“阎王哭”只是不作声。
清冷语声缓缓道:“好吧那也由得你。不过,你自己可要小心了。倘若真有人能以人力塑就激发人体潜能,那么那人肯定深不可测。而这可能与他有关系的小子,也值得小心了。”话声已越拖越长,待到最后一个字时,语声怕不已在数里之外了。
”阎王哭“孤立在黑暗中,独自一个人,从背影看去,带着一种凄凉与寂寞,似乎还有一点沧桑。
在一声长久的叹息后,”阎王哭“也缓缓走了,走进了那块黑暗。方才一度的热闹已全隐去,如今只剩下一片涂鸦的黑。
天边微微露出了鱼肚白。
沉枫终于醒了过来。此时的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一片昏晕,四肢如同被折断一般,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这时,先前的记忆才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中回现:金发青年与黑衣青年的神秘对话,自己的好奇心,两人的出手相搏,最后是自己被当作靶子的攻击,两股热流在自己体内冲击,脑袋嗡的一阵重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