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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出通道,再暗中提供点帮助便是。”
孟格布禄微笑着点头,又道:“其实我也不懂张惟功怎么想的,大明向来对边墙外是以羁縻为主,这些土地虽好,他难道还真的能一口吃下来不成”
“他年轻么,”满太讥讽道:“年轻人就是野心大,开疆扩土,多大的本事和荣耀。”
“李成梁都办不到的事,他”
“他的兵确实精锐,”满太又道:“不过我们的部落中的巴图鲁,也未必比他辽阳的骑兵差什么了。”
孟格布禄对李成梁是仇恨中带有几分尊敬,这是当时蒙古各部和女真各部的共识,毕竟李成梁镇守辽东已经三十年,斩首已经能垒成京观,对这样的大明总兵,这些夷人领袖是不吝惜自己的赞美之词的。
毕竟大明总兵的强悍,才能衬托出他们的不俗呢。
这些部落其实十分野蛮,落后,但已经比蒙古人有明显的不同,首领多半会学习汉话,建城而居,组织结构向大明学习,就连现在的战略考量,也是向大明学习着了。
倒是这些贝勒的护卫们,穿着简陋的箭袍,背着沉重的步弓或轻便的骑弓,箭矢也分破甲重箭和轻箭两种,腰间则是悬挂着顺刀,或是手中拿着长铁矛铁锤等长重兵器,他们身体壮实,两腿罗圈,两眼炯炯有神,臂膀粗实有力,这都是女真人中的佼佼者,武勇过人,被挑选成贝勒护卫,在两个贝勒说话的时候,他们远远散开,做出一个警戒的圈子,在当时女真部落普遍不大,人力不足的前提下,这些贝勒护卫已经有了精锐的架子了。
满太和孟格布禄不曾亲眼看到大战,福余部又是朵颜三卫中最弱的一卫,辽阳军击败福余,他们并不觉得奇怪。
惟一叫他们惊奇的是辽阳展现出来的动员能力,数百里山地和丘陵交替的地形,中间还有十几条大大小小的河流,这种地形向来是阻碍明军出击的关节所在,李成梁数次出击,都是从抚顺关沿苏子河一带展行动,那里的建州各部已经发展二百多年,山地虽多,但也有小块的平原和现成的道路,就算如此明军也行动艰难,辽阳军却能以一镇之力出击数百里之远,这确实是难得的能力了。
两个贝勒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他们也没有直面大明的胆略,多年的恭谨使他们潜意识里并没有与大明直接作对的野心,他们更愿意打击的是努儿哈赤这个雄心勃勃的青年首领贝勒,如果他们真有野心的话,就会直接面对福余,而不是跑来希图大明总兵赏给他们土地。
在离别时,两人会意的彼此一挥马鞭,脸上都露出笑容。
等那些被打红了眼的北虏四处出击,断了明军粮道,大明辽阳军不得不退出这些土地的时候,就是他们再会面的时机到了。
这块地,正好离哈达和乌拉部都很近,至于叶赫,当然也会分一些给他们,有这些土地,再收拢那些被打的乱跑的蒙古人,两部的实力,就会大大的增加了
在开原往东一百多里的地方,出了边墙已经很远,在山林地和平原相交之处,野草疯长,灌木众多,在这里,与边墙虽然相隔不远,却是如同异域一般。
一个局的猎骑兵经过了这里,每人将手中的火枪平端在自己的马鞍之前,眼神锐利,借着黄昏的暮色,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被蒙古人占据了二百多年以后,这里已经是一片荒芜,有时候,能在平原地带看到一些倾颓的村子,房舍歪倒,只能看到一些残迹。
这里应该是大明国初时的汉民聚集区,国初时辽东多半是以卫所形式定点居住,所居之处都是冲要地方,这里可能驻过一个百户,毕竟是离开原等关隘很近,距离坊州也并不算远,开原东路往海西和朝鲜图门江一路,坊州是第一站,距离开原有三百里之远。
后来正统年间大明在辽东全面收缩时,这里应该是最早一批被放弃的地方了。
看着荒草从生,房屋倾颓的模样,众人也都是感慨从生。
“从开原东到坊州,三百一十五地里,每十五里设一个台铺,三十里建一个台城,四周开始设屯堡。”
在猎骑兵中间是几个重要人物,总务唐瑞年,建筑司张思根,财务司任磊,将作司的赵士桢。
这几个,全部是大佬人物,各司的主管和惟功身边的大管家,一小队猎骑兵除了保护他们,还得保护这些大人物的随员,每个猎骑兵都知道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至于他们的局百总,几乎不停的用望远镜四处去看,惟恐错过了一点儿的蛛丝马迹。
第六百八十一章 各司
“我们将作司是无所谓,要紧的是选定一些适于设立的点,水力要好,风力也要考虑到,另外要先修路,我们要用大量的煤炭。”
赵士桢见各人看他,便是将自己的意见慢慢说出,虽然他态度很随和,但在场的众人毫无疑问对他的意见不会轻忽。
不管是屯堡还是台站驿铺,这些体系都需要将作司来支撑,不论是民用的纺织工厂,水力梭机和织机,或是军事用途的火器局所制成的各地都需要的火器,甲仗局的兵甲,在边墙外的这方圆千里之地,不可能一直需要辽阳输出,将作司也会在这些地方设立适合的地点来制造,相比较屯堡和水利工程来说,将作司肯定是第一优先考虑被满足的部门。
赵士桢没有穿他的七品官服,那一身官服原本是他最骄傲的东西,身为世家子弟,就算以杂学打动皇帝成为中书舍人,但毕竟是宫廷近侍官员,经常和皇帝见面研讨书法,这是很多翰林都没有的荣耀,大明皇帝中书法成就最高的是宣德皇帝,书画双绝的是成化皇帝,大明武宗的字正气磅礴,当今万历皇帝的书法成就原本也该不小,因为万历在书法上极有天赋,是一个一点就透的天才,但因为少年时被张居正教训,因为北宋那位瘦金体皇帝的前车之鉴,士大夫对皇帝们不务正业拥有足够多的警惕心理,万历不要说书法成就还不高,就算是比宋徽宗写的更好,估计也不会引来任何的赞誉。
但皇帝对书法的热爱毕竟还是无法消弥,象赵士桢这样的宫廷供奉专陪皇帝写字和鉴赏书法作品的人,还真是不少。
过去的日子在赵士桢身上已经见不到多少痕迹了,他戴着软脚幞头的唐巾,中间饰一块绿水般荡漾的碧玉,身上一袭蓝袍,腰系银带,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文士,但一举手一投足间,威仪尽显,那种自信从容,掌握着无上权威的感觉,令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