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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没有杨将军呢”
福安忍不住笑了出来,挠她痒痒说:“都还没过门了,就这么惦记着你的夫君了”
羞得文安抬不起头来,忽听车外大叫:“什么人让开,让开这里是”
砰的一声,马车剧震,似乎是没什么撞中了,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福安和文安都跌出车来。李从德大怒道:“是什么人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给我拿下”
周围的侍卫就要上前,因为这是在敦煌城内,所以一般的护卫都没带刀,不料李从德这一出口,锵锵锵几声,对方二十多个人都拔出刀来,李从德一惊,心想城内怎么会有这么多带刀的人,要知道敦煌城内的律法,带武器一般是禁止的,只有得到特许才能带刀,哪知道对方竟然有二十几个人,个个都携带兵刃。
李从德一惊之下,心想莫非是归义军中的权贵就要出言责骂,一定眼,却见二十几个人全都是深目高鼻,皮肤较白,而且穿着的衣服也完全是胡人的装扮,归义军辖境之内胡人以及混血儿甚多,于阅那边也一样,只因两邦都标榜宗唐,所以境内就算是胡人或者混血儿也大多身穿大唐服饰。
别看这只是外表,就是因为有这等坚持,几代人下来胡人也会变成汉人,相反,如果长期遵从胡人的习俗,几代人下来汉人也会自认为胡人。
但这时这二十几个人不但相貌有明显的胡人特征,而且都胡服胡刀,这就让李从德更为惊讶了。
李从德的侍卫长大怒,那些胡人却哈哈大笑,道:“我们就算撞倒了你们的马车,那又怎么样”
李从德和他的侍从只有十几个人,带刀的只有一半,眼看群殴没法取胜,侍卫长大叫:“这位是于阅太子,车里是于阅两个公主的凤架,你们冒犯虎威凤架,都不要命了么”
那二十几个人领头的是个强健的年轻人,哈哈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于阅来的小子小妞。”
福安这时已经在侍婢的帮助下从翻倒的车厢中怕了出来,叫道:“从德,怎么回事。”
众胡听到她的声音都转过头来问他,有几个人同时出咦、哇的叫声,那今年轻人更是盯着她一动也不能动便有人叫道:“好漂亮的小妞。”
李从德大急,赶紧耸身拦住了,怒道:“你们究竟是谁,竟然敢在敦煌城内如此撒野”
那二十几个,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笑道:“于阒的小子听好了,这位是我们回讫可汗的嫡子,也是我们甘州的王子药罗葛景琼殿下”
对不起,今天被人灌了点酒,有些恍惚,没法检查错别字。不过情节上是没错的。
身边是几个在吐的朋友,我却自半迷蒙中求月票”
呵呵,好奇妙的场景。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第四十六章安胡策
不进入归就军辖境以后,沿涂自然不免满到许多的小犬块日吏,过城遇到市民,在野外则遇到部落。
归义军为了迎接张迈早就做了种种安排。从伊州到敦煌,一路上只要是张迈经过的地方都是经过粉饰的,迎接的人和让张迈见到的人都并非这个地区居民的真实面目。
不过,张迈还是现了一个问题。
经过市井中时,他现汉民们普遍非常驯服,对于归义军官方的安排没有一点抵触。基本上是令下即行。
而在野外的胡人部落则不同。进入瓜州之后,有几次大军过处有胡人当道放牧,这些人显然并不在安排之内,只是恰好被大军经过时撞见,他们望见慕容归盈的旗帜也没躲得多远。有一部甚至上前来打秋风。慕容归盈也善加安抚让他们离去。
张迈见这些胡人脸带凶色,对着归义汉军并不畏惧,甚至有一点小地轻蔑尽管慕容归盈麾下是军,而他们是民,这些胡人部落的言行举止,让张迈感到和瓜州的汉民那种驯从完全不同。
对于这个问题张迈有些不解。他本来一路上都是骑马,这时却钻到灵俊与李脑所坐的大马车上,向他请教。
灵俊听张迈说了他的疑虑之后道:“沙瓜胡汉之所以如此,并非汉民天生柔弱,而与曹令公的政策有关。”
“什么政策。张迈问。
灵俊道:“沙瓜的胡人部落甚多,又皆彪悍,在境内势力甚大。当初归义军大乱之余,曹令公趁机崛起。为了笼络他们而对胡汉的统治手腕颇有区别。法令上,对汉民行以严令峻法,对胡人则以安抚为主。汉人多交税。胡人少交税甚至不用交税
他还没说完。张迈和李脑已经听得瞪大了眼睛,齐声道:“什么。灵俊本来只是将此事作为其中一个大略,听张迈问道:“为什么汉人多交税而胡人少交税甚至不用交税。乃说道:“汉民勤于耕种经商,家庭比较富裕,能纳的税多,胡人游牧,许多家庭连自给自足都不成,能纳的税少。而且汉人定居,耕种经商所产生的财富都有理路可循。田亩放在那里不会跑,商铺更是集中在那十几个市集上,征起税来比较容易,税吏只要丈量了田亩,看了店铺货物,基本上就能将税收上来。
胡人却是以放牧为生,且这些人都是粗放散养,今天在此山头。明天在彼山头,曹令公能养几个税吏将沙瓜的山头跑遍、将沙瓜两州每家每户人家每年多生了几头羊清点清楚曹令公也试过按照部落集体征税,但且每次向胡人部落征收税赋总要惹出事来,征上来的税不值多少钱却又要惹出各种麻烦,所以到后来干脆就少收或者不收,不但不收税,逢有干旱大雪还补贴他们呢
张迈和李脑对望了一眼,他们虽也派出了不少细作探子,但细作探子打听的都是军政方面有变化的大事,对于生在日常生活中的社会常态反而忽略了。
灵俊又道:“除了税收之外,于司法上也有倾斜。胡人在野外一般不怎么受律法管辖,只是听之任之,汉人或在城内,或在村庄,管得就比较严些。若遇到胡汉争执斗殴。若汉人杀了胡人,一般都会严厉惩治,若汉人杀了胡人,除非是闹得特别大。否则能从宽处理便从宽处理,或者是关几个。月,等事态平息下来就放他们走了,如果被杀汉人没有苦主,有时候就连审都不审。只当是那汉民白死了。”
张迈对那税率一事本来只是摇头而已,听到这里忍不住惊道:“什么”他可没想到沙瓜治下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大惑不解地问道:“曹令公人称西域贤主,为什么这般倒行逆施”
灵俊道:“这也是有渊源的,只因当初大乱之后,曹令公为求迅鼎定局面,因此对各方面前颇为优容,凡事先行容易者,后行困难者。汉人有守法之传统,所以以法治之易,胡人不懂法,不习惯大唐的律令,要他们也来听大唐律令就难,所以就用羁康政策。且若是汉人被胡人害了,除非是大族人家,否则一般不敢聚众闹事因曹令公深知大乱之可怕,所以对聚众闹事者防范得甚严。而胡人则无此禁每遇有事,如被汉人殴打,马上便成百上千人地聚集起来闹事。且不管案件审理得如何,只要是激起胡人聚众闹事者,事后辖地官长、刑吏一定会受到曹令公的责处,认为他们治民无方。久而久之,官长、刑吏便都怕了,凡有胡汉争执,不管谁有理,谁没理,一切先以维持稳定为先。怕的就是胡人起闹牵连了自己。胡人性子狡猾,知道官长、刑吏怕他们聚众。因此一旦犯案便以聚众相威胁。而沙瓜的官长、刑吏果然害怕。若是汉人犯胡则必严加处置,胡人犯汉要么就从宽处理,要么就和稀泥了事。故而数十年日积月累下来,乃使沙瓜之律法对胡人形同虚设。胡人不知法之可畏,因此越地肆无忌惮,而汉民眼看若起争执自己一定吃亏。所以便忍气吞声,此非河西之民天生柔弱,乃是律风如此,久而久之便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