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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隶;三,若能虔心认错而得到苦主的原谅,则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有多少苦主会原谅这些杀人恶魔呢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瓦尔丹和天方寺内五车多人纷纷登高。惊疑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看到杀人者被处决,数百人都产生了恐惧。但看到有人侥幸被宽恕,又激起了他们的求生。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天方寺内忽然有人低呼着,但那个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瓦尔丹在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这时,欧马尔被带上台了。
这个人。几乎都不用指认,他的罪过就已经是板上钉钉
特住啊,欧马尔”瓦尔丹在楼顶高叫:“撑住真神在看着你
寺外数千人一起怒目朝这边望了过来,就在这时,欧马尔忽然噗一下跪在了众人面前:“我该死,我该死我错了,我错了”他痛哭着,哭得鼻涕都流了下来,面对民众不住地磕头,“是瓦尔丹,都是瓦尔丹,那个杀人魔王是他下的命令是他要我们屠杀平民,如果不动手,他就会连我们都杀阿西尔就是因为劝阻他,结果被他关进了死牢这是几千人都有目共睹的。”
楼顶的瓦尔丹身子连连摇晃,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而欧马尔的供述还没有结束:“当然,我自己也有错,我贪生怕死,我不敢反抗他。还有,我”我心里也是有罪恶的。我不该跟着瓦尔丹作恶,但是现在,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我请求大家,给我个机会,给我个。机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哭得眼泪鼻涕滴在一起的欧马尔,让瓦尔丹看到了自己如果出去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他的心寒了。冷了他不怕死,可是他不能这么死他要必须要有自己的一份尊严一最后的尊严
“阿卜杜”回到楼下,他叫来了阿卜杜:“点齐最后还敢一战的兵马,我要冲出去”
“冲出去那是送死啊”阿卜杜说。
“送死我宁可战死我不能被他们这样折辱,我不能被他们这样折辱”瓦尔丹高叫着。
就在这时。阿卜杜却送上了两样东西来:一个小瓶子和一把刀
“干什么”瓦尔丹怒吼。
“讲经人。你也明白,没有人愿意跟你一起冲出去了。一个也没有了。”
“我是问你。这些是什么东西”瓦尔丹指着那小瓶子和那把刀,大叫。
“你知道是什么。”阿卜杜阴阴地说。
瓦尔丹马上明白过来,那小瓶子里,装的是毒药
“你妄想”他怒道:“我不会自杀的自杀是圣教的大罪我们的生命是真神创造的,生命的期限也由真神决定,如果我自杀,那就违背了经”
如果在日本。因为殉国、殉主、殉情的自杀可以让人肃然起敬,但在天方教文化中。自杀却是另外的含义。
“是的。”阿卜杜道:“如果讲经人死于怯懦的自杀,死后应该都没法以教礼送。而且穆圣的示十分明确:如果有人跳崖自杀,那么他死后将在火狱永远跳崖不止;如果有人服毒自杀,那么他死后将在火狱永远服毒;如果有人用铁器自杀,那么他死后将在火狱中手拿着同样的铁器永远在身上扎所以”
“所以我不会自杀的”瓦尔丹出最后的怒吼:“你是要我以非教徒的怯懦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吗你妄想你妄想”
恒是讲经人。你想冲出去殉教,也是不可能的。”阿卜杜道:
“现在,寺内已经没有人会再追随你冲出公,而外面,张特使已经传下了命令,不会有人杀用示你,只会活捉,然后押上高台。就像欧马尔那样受审应该怎么选择,讲经人你看着办吧。”
想象着刚才欧马尔的遭遇。瓦尔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连他那永远笔直的背脊也然像断了一般,整个。人瘫到在地。
哀莫大于心死。而对于宗教狂热看来说,世间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信仰的崩溃。
天气依然寒冷,又是一场大雪飘下,将逝去者的坟墓都掩盖了起来
白茫茫的大地,一片肃穆。
“如果不是瓦尔丹”张迈道:“这场大战不管谁胜谁负,至少也不至于死这么多人。”
“他已经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郑渭说。
“已经得到”张迈道:“还远远没有疏勒虽然清理干净了,但葛罗岭山口以西,却还有不知多少癫狂者那是我们需要时刻警惧
街道已经清理完毕,数万唐民开始从下疏勒和城外其它地方迁入城内避寒。郑渭正在执行新的一轮户口整顿,阿布勒被任命为粮官,负责统筹未来一个。季度的口粮分配。
在第一轮人口摸底结束后。郑渭前来汇报:“大昭寺下辖的疏勒佛民,号称五万,实际上加上隐户。共有七万六千人左右。这一部民众并没有很大的损失。”
这七万佛民在血统上是以大唐军屯将士的后裔为父系主干,融合了昭武、吐蕃、突厥等的混血,在宗教上,信仰佛教,识字者有八千多人,其中有六千多人乃是僧侣。但大多数僧侣都有出家之前娶妻生子、出家之后耕田喂马的习惯。这一部人原本是居住在疏勒城西南的河谷绿洲,从事着定居农业兼定居畜牧,是疏勒地区最大的余粮来源。
“疏勒城本有人口约八万人,加上附郭人口有十四多万。再加上西来的圣战者,以及从下疏勒逃来的天方教徒,在那晚屠教之前,城内的人口估计当接近或者过十六万。而现在。只剩下民众七万九千人,其中成年丁约一万六千人,此外有战俘奴隶两万二千人,其中成年男丁八千人。”
疏勒及其附郭地区,乃是整个大疏勒地区最大也最肥沃的绿洲,不过这个绿洲却被回讫人用于牧业。
“下疏勒及其附郭地区,有人口约两万八千人左右。成年男丁一万二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