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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侯林放,若所料不差,他现在自身的修为也到了大将级别,更遑论他身边还有骁骑卫主将赵捷、兖州兵的许多优秀将军你要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呢”
邢厥深思了许久,道:“末将并不知晓,但末将愿意以性命一试战死之前,绝不叫他们踏入西凉一步”
酒徒略微失望的摇了摇头,看了眼蜀王后,不近人情的说道:“你去替换龙玉,把手粮草辎重的运输吧龙玉知晓该怎么做,让他过来提骑兵两万前去”
邢厥的热情还是很高的,可偏偏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有热血是不够的,酒徒需要的是稳妥。所以他越庖代俎的替蜀王下了命令,也是在维护蜀王在这些大将心目中的地位,至于自己会不会被恨上酒徒已经不在乎,他的日子,远没有嘴上说的那么长啦
武威郡是西凉与燕州接壤的郡县,也是西凉最大的郡县。所以如此巨大,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荒漠,没有多少人居住。因此,为了管理上的方便,索性把这边的巨大荒漠还有一些荒芜的土地,全都作为一个郡县单独划分出来,方便治理。
七月的傍晚,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荒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风沙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恐怖的天气叫人们选择在上午日头大热之前与下午日头即将落下之后出行,连从燕州进军的兵马也是这样。如果不这样。那就会无由来的增多非战力减员。
北地君候披着厚重的甲胄,刚毅的脸颊看起来红的厉害,盔甲中的汗水不停的顺着脖子向身下流淌,身上一片泥泞。难受的厉害。似北地君候这种人尚且难以忍受武威郡的戈壁荒漠。更遑论那些脾气刚烈如火的燕州兵了,这会儿早就骂咧开来。
“嘚嘚嘚嘚”
战马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人,而是一杆幬旗,一杆黑锦绣金的幬旗,上边写着两个血淋淋的大字紧接着,戈壁滩上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骑着黑色的雄峻战马。提着黑色的锋利战刀,穿着黑色的狻猊盔甲的人。或者,将军。
“整军备战”
北地君候低喝一声,神情警惕的看着远处那人。
“你们这些孬货起来都起来”
“日你娘的你他娘的就不热啊”
“哟打人啦打人啦”
“干嘛啊拿俺们兄弟不当人看啊”
燕州兵的强悍是人尽皆知的,可如同西凉军的彪悍为世人称道的同时也让他们“胡子兵”的名号不胫而走,燕州兵的难以管理、桀骜难驯同样是出了名的。他们被烈日晒的心浮气躁,躲在胡杨林里不愿意出来,弄得北地君候的手下不得不态度粗暴的去打骂、拉扯,结果适得其反,引发了一片哄乱。
“不想死的,都给我麻利点儿,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整军备战”,北地君候虎吼一声,从智海中召唤出文器长枪,遥指那个扛着靠山王旗的人,喝道:“焦应龙伪后篡位,靠山王敢当走狗,你乃当世豪杰,何不弃暗投明,与我共讨贼逆,匡扶正义”
焦应龙平素里便少言寡语,此时更是直接将幬旗插在地上,单刀匹马的朝着北地君候来了,只道:“打得过我再说”
北地君候大吼一声:“结阵弓弩手放箭”
“嗖嗖嗖嗖”
箭雨纷飞。
“叮叮叮”
挥刀打落一片片的羽箭,焦应龙心中暗赞北地君候果真乃世之名将,天下四庭,自己的行动已经足够快了,可他居然还能够将那些里倒歪斜的燕州兵整肃在一起,发挥出战斗力,同时看穿了自己意图缠住他的计谋,根本就不上当。
北地君候当然不会上了焦应龙的当,他才不会信焦应龙是孤身前来的,他也知晓自身的弱势,那就是这支八万人的兵马当中,只有自己能够指使那些燕州来的大爷,其余的人他们谁也不服,一旦自己被缠上,那燕州兵就成了一盘散沙,怎么去发挥战斗力又怎么抵御接下来的袭击
“轰隆隆”
马蹄声声,大地震动。
四起的烟尘从远处滚滚而来,仿佛是疾行的土龙。
“呼喝呼喝”
一队散乱的骑兵由远及近,乱哄哄的呼哨着,让人倍感头痛。
焦应龙眼见北地君候的不断手势调令下,燕州军已然结好阵营,便不准备再做些什么,打马转身拔起幬旗,带着那队骑兵开始在燕州军庞大的队伍前后左右的游走,就像是看到了大批野牛群迁徙的恶狼,随时准备上去叨上一口。
北地君候心知这是西凉军已然知晓自己的目的地是潼关,要阻拦、延迟自己去潼关的路,可看到那些极为擅长游骑且人数并不少的绿林响马,一时间也有些进退维谷。无法,北地君候的想法是,在保存实力的同时快速赶到潼关,这就难以去兼顾啦所以他踟蹰了,犹豫了。
张掖郡的王城之下,公羊苟已经记不清蜀州来的那个鲁莽将军已经是第几次过来骚扰了,那厮就像是闻着臭味儿的苍蝇,围着张掖城转悠个不停,抽冷子就出现了,然后诡异的消失了,弄得公羊苟很是阴郁。无奈人手不足,只能等着陈蓉蓉从北边撤回来。
“轰隆隆”
忽然间,天崩地裂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面残破的血色靠山王旗出现在公羊苟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