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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折寿果真不是虚言妄语。
魏子夏重重一哼,教训道:“走路不长眼嗯你这个靠山王世子好大的威风啊这是碰到我了,若是碰到别人,你会道歉吗”
座师形如二老子、第二个爹。而且,魏子夏这个二老子比杨雄那个亲老子可怕的多,至少杨文敢把自家亲老子呵斥的跟儿子一样。但在魏子夏面前,他只能装儿子,乖乖的听训教诲。
教训了好一通,魏子夏道:“念在你今天做的不错的份儿上,饶你一次”,在杨文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他又加了句:“回去抄写礼记一遍三天后交给我”
杨文顿时垂头丧气,怏怏不乐的点头称是。他哪里敢耍什么靠山王世子的威风,若是敢,魏子夏一定会好好地用他那柄黑玉戒尺好好教育教育他。
“跟我走”,魏子夏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杨文连忙追了上去,腆着脸问:“魏师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你话多”,狠狠的瞪了杨文一眼,魏子夏还是哼哼着回答道:“去你家”
杨文翻着白眼儿,伸手从旁边叫过来一个跟随自己的护卫,小声的嘱托道:“你先回一步,告诉画眉,除了她之外,所有人不许在。另外,叫她把百年普洱茶煮好嗯,就这些,去快点啊”
实际上杨文怕的是文玉儿那个小妖精被魏子夏发现真身,以魏子夏的脾气,少不得喊打喊杀。别看接触的不多,杨文对自己的座师还是很了解。
“你身上怎么会有妖族的气息”,魏子夏很不悦的看着杨文。
杨文一愣,之前韩寻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当下,撸起袖子,将手腕儿上的银质狐狸吊坠给魏子夏看:“别人送的,有问题么魏师”
魏子夏盯着那个银质狐狸吊坠,脸色黑了,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摘下来”
“为什么”,杨文反问。这个吊坠儿是银玥姬送他的,还说关键时候可保一命,像他这么惜命的人,哪里愿意
魏子夏臭着脸说道:“这是妖族月狐一族的定情信物你是要与哪个狐狸精成就一段佳话,然后被小说家的人写成小说广为传颂啊嗯”
“啥”
杨文睁大眼睛,豁然想起了那天文玉儿看到这个吊坠儿后的精彩表情,难怪她当时笑的那么奸诈,原来如此啊
“这东西的确可以当做一次性的文器使用,摘下来放起来,用的时候再拿”,魏子夏嘱托完,又教训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玩女人都玩儿到妖族去了给你当座师,真是丢人”
杨文委屈得不得了,他哪知道这是啥东西,况且,当初那位银玥姬只说是因为自己作诗作的好,赠送的啊。瞧着魏子夏不善的脸色,他真想高呼一声座师大人,冤枉啊
魏子夏就像是大了胜仗,骄傲无比的将军,昂首挺胸的走在前头。杨文则是哭丧着脸,如同他的俘虏,跟在身后。
因为没有坐车,也没有运用文力加快脚步,杨文与魏子夏走了半个时辰才从朱雀街到靠山王府。到了自己的地头上,杨文径直将魏子夏引到自己的院子凉亭内。侍女画眉早已准备好香茗,还有精致的月饼。魏子夏也不客气,直接大马金刀的坐下,而杨文则是站在一边伺候着
呷了口茶水,魏子夏放下茶盏,说道:“我今天来,就是问你关于标点符号的事情”,没等杨文回话,老古板面色铁青,冷笑迭迭:“手刃了自家师兄弟,感觉如何把读书做学问的书院变成屠戮场,感觉的如何嗯跟我说说嘛”
魏子夏今天才修养好身体出关,不曾想当他回到大学书院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千余学子,如今只剩下三四百个,少了一半儿还要多。作为大学书院的副院长,魏子夏岂能不问一切的来龙去脉被他搞清楚后,他便来找杨文了。简单地说就是:兴师问罪
杨文转着眼睛不吭声,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毕竟魏子夏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杀了同门师兄陈澄,还有十几个大学书院的学子
正在杨文不知道怎么应付魏子夏好的时候,远处的半空上,韩寻白衣飘飘,静静挺立,道:“小师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杨文一挥手,韩寻感觉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气机消失后,一步到了小亭子里。面对与自己理念不合,面容冰冷的座师,韩寻还是恭敬有礼的施礼,非常尊重。
魏子夏眯着眼睛看着韩寻,冷哼连连:“怎么你是来袒护他的”
“不”,韩寻回答道:“我不是还袒护他的,因为他本没错,不需要袒护”
杨文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韩寻是个好师兄。
“没错你居然敢说他没有错”,魏子夏盛怒,一掌拍碎了汉白玉的石桌,长身而起,慷慨激昂:“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他都不能够、不可以杀了自己的同门师兄同门学子”
韩寻微微低头,却依然说道:“那不是杀人行凶,若是的话,他现在已经被刑部或大理寺处罚了。那是为了理念之争提出的决斗,失败者自然要承受失败的代价杨文当时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你知道有多少人受了挑唆,要对他喊打喊杀吗”,猛然提高声音,韩寻大声指责道:“魏师你太迂腐了做学问,哪有不死人的”
“哦你这是在用董圣当年的话来教训我么”,魏子夏目光冷冽的盯着韩寻,对于他这个天赋最高的弟子,他一方面是毫无保留的欣赏,一方面则是因为理念上的分歧恨不得杀了他,情感复杂:“韩寻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不迂腐”
韩寻抿着嘴唇儿,少有的严肃,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融百家之长,去粕存精,不固守原本先贤的理念。沧海桑田,时代变迁有些东西已经该被淘汰啦现在还固守着那些没用的糟粕理论,不是迂腐是什么”
“放肆圣人先贤岂是你能够指责的”,魏子夏勃然大怒,手中黑玉戒尺猛然出现,点着韩寻的脸,道:“孟圣,离娄章句上,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是什么规矩就是规矩是不可以改变的规则”
韩寻道:“那您能告诉我:当世间的规矩不足以令人遵守时,什么又是规矩”
“是道德是仁义”
“那小师弟做错了什么他只求自保,因而杀人,您又何必如此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小师弟只是杀了该杀的人”
“哼断章取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言同样出在离娄章句上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该杀的人韩寻你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样的人那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儒家学子不是有罪的人他们有什么错”
看着两个针锋相对,寸步不让的人,杨文呆在一边不敢吱声,心里却是生恐这两位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