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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迟疑的抓了他一把, 又听南霁雪道:“不是大哥的错,他受了重伤。”
被弟弟怀疑的巫琅柔弱的靠在商时景身上,他体内被朱雀伤得不轻,焰鸟落在他另一边肩头哀哀鸣叫,蹭着脸颊,仿佛巫琅不久于人世一样。张霄有些讪讪,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他没再多言,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抛于空中,四人便一道上去。
巫琅作为男人,自然被丢到后头,张霄运起真元为南霁雪疗伤,心神一沉才发觉自家四妹竟是受了重伤,惊讶道:“怎么回事,这世上还有人能伤你至此”
“大哥,你没事吧”南霁雪稍稍缓过气来,虚弱道。
“我无妨,你呢”巫琅归元吐纳,他低声道,“我这伤也有百来年了,不妨事的。”
张霄略有些不满,蛮横道:“你是怎么回事,居然叫四妹受这么重的伤”他这人看着粗蛮,心思也十分老实,向来是长兄为父,倘若弟妹有错,便都是他与巫琅的过错,而今巫琅在场,他不在场,南霁雪受伤,自然都是巫琅的问题了。
“是我的过错。”巫琅苦笑一声,他之前强行唤出焰鸟杀死花无奇,如今五内俱焚,实在苦不堪言,也亏得他能忍痛,硬生生将此灼烧煎熬咬牙撑了下来。他心知肚明自己在说什么,的确是他对尚时镜步步退让,才导致今日场景,倘若他没有遇上商先生,商先生没有为了避开应不夜而离开玉韫居,他们又没有一路转向小镜湖,那么四妹会遭遇怎样的困境
好,决定了,以后背锅侠就是你的外号了
商时景在心里暗暗为巫琅喝彩。
张霄依旧愤愤不平,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听南霁雪道:“这一剑,是五弟给我的。”
“什么”
巫琅与张霄异口同声道。
商时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鉴于他是半路入队刷春云山副本的路人,因此极为明智的没有开口。张霄先是给她塞了满嘴的灵丹妙药,又运起真元,帮助南霁雪疗伤,他体内灵气浑厚,只见南霁雪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乳白色的光芒来,眉宇微舒,显然伤势缓和了许多。
张霄一边为南霁雪疗伤,一边说起话来仍是游刃有余,他满肚子好奇实在是藏掩不住,便问道:“老五怎么惹你了,他干什么要刺你一剑。”
南霁雪长舒一口气,缓缓道:“他哪是要杀我,他是要杀尚时镜。”
“哦。”张霄应了一声,随即更觉不对起来,茫茫然问道,“这事儿又跟老三有什么关系他不是刺你吗”
商时景与巫琅贴近着坐,只感觉到他身上火热无比,不由得皱眉,伸出手去握住了巫琅的手腕,心中暗道:按照张霄这个傻白甜的智商,他跟风徐来居然是尚时镜手下唯一没受过残害的幸运儿,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北一泓是他害死的,你说跟他有没有关系。”南霁雪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他倒是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单邀我一人上春云山,破去定位石,引知息盛怒出手,布下天罗地网,再邀你前来。若非是大哥及时赶到,只怕他已得偿所愿。”
张霄奇道:“等等,四妹你说慢点,你知道我听不太懂你们这些聪明人打得玄机的。”
商时景暗道:说得好,其实我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哈。”南霁雪失笑道,“这事说来倒也不复杂,不过是尚时镜下了一步狠棋,你知他不过是筑基修为,以他身躯,根本接不下知息一剑。我那时并不知情,只知知息盛怒,未料他心生杀意,便代尚时镜受了一剑,知息见我受伤,仍是余怒未消,却也忍住脾气,看在我的面子上只与他割袍断义,舍剑而去,尚时镜却转头唤来了花无奇。”
张霄大吼一声:“花无奇那个人渣败类”
“不错。”南霁雪冷笑道,“他为何邀你前来,你明白了吧。”
“不太明白。”张霄呆了呆,小声道,“我来了,能帮他打死花无奇”
巫琅跟商时景却已完全明白了尚时镜的整个计划。
詹知息被仇恨冲昏头脑,尚时镜静候他上门寻仇,将毫不知情的南霁雪邀请上门,又破坏定位石使春云山失去踪影。南霁雪最为顾念金兰之情,平日里也是她为众位兄弟调和,倘若她受辱,就犹如春云六绝一同受辱。
尚不知道真相的南霁雪自然会毫不犹豫的保护尚时镜,而尚时镜也不会给予詹知息开口的机会,更不要提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詹知息是否愿意开口解释。
尚时镜无法躲过詹知息的追杀,他一人也无法重创南霁雪。
可是詹知息却能重创南霁雪,而南霁雪则能保护尚时镜躲过詹知息的追杀。
而詹知息此刻已知尚时镜的全部手段,依照他的性情,即便看在南霁雪面子上放过尚时镜一次,之后与尚时镜必然不死不休,那么春云六绝之中其他四人的站位便显得至关重要。不会有人比尚时镜更清楚春云六绝究竟何其可怖,自然,他也不愿意让这份曾让自己赖以生存的可怕力量变成威胁。
尚时镜带花无奇来此,必然是要让南霁雪先受辱,后再惨死,依照张霄的性情,四妹遭遇如此凄惨的对待,又是尚时镜所为,他必定会迁怒巫琅,没了南霁雪在中调和,春云六绝的分崩离析都够巫琅伤脑筋上一段日子。
除此之外
只怕还有幽冥鬼狱吧。
花无奇与商时景那日见到的来人并不相似,想起那人言语之中对所谓鬼师那般不屑,想来定然也是四掌令之一,那木雕极有可能是代表他对南霁雪有意。
尚时镜曾经背叛过幽冥鬼狱,无论他用了什么手段,重新回归必然不是轻松简单的事,如果南霁雪此事当真发生,那么尚时镜无疑埋下了四掌令内乱的种子。
“你说,重伤在身的我,与花无奇待在一处能做些什么”南霁雪冷笑一声,“花无奇手下的鬼魅皆是他的耳目,等你到时,他自然跑得无影无踪,那时候你见着我,倘若运气好,我有一口气在,总算能活命;倘若运气不好,我已经赤身裸体死在那儿,你寻不着凶手,又何况我死在春云山上,你向来不满大哥偏心尚时镜一些,难保不会把怒火撒在大哥身上。”
她刚刚遭遇过这般经历,寻常女子只怕吓得哭喊出来,南霁雪竟还能保持冷静,不紧不慢的分析起尚时镜的打算来。
商时景倒不是觉得南霁雪应该大喊大叫,而是觉得她的这种冷静未免有些怪诞的不近人情,他不难想象当时南霁雪一人重伤在身,被信赖的三哥背叛丢弃,独自面对一个淫棍时的感觉。
无论怎么说,都不该像是南霁雪这般冷静。
又也许正是因为她这般冷静,才会走到如今的高度。
张霄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只好又闭上了,他虎目圆睁,憋屈的转过头瞪向了商时景,好似现下才注意到这么个人物似的,粗声粗气道:“喂,你是哪来的小子”
还不等商时景开口,巫琅先道:“他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