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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咐,唯恐出了差错:“此次盛宴,是皇后示意。威武老将军此次打败胡人,凯旋而归,本应朝堂觐见述职。无奈,圣上大病未愈,无法接见,所以皇后差长公主先办个非正式的洗尘宴,以慰将军辛劳。此次盛宴遍请京城各官员及其家属,为将军庆贺,也算周全了老将军的颜面。月馨,你可要谨言慎行莫出差错”
月馨自是连声应是,心里却想着怎样才不坠自己的才女之名。月菀倒是无所在意,朝堂争斗离自己相距甚远,无论长公主是否犹如唐朝的太平公主,皇后是否是另一个武则天,只在这天下太平,自己和家人能安然度日则好。
皇家尊贵无比,太子未立,各皇子皆居住在皇宫,唯有长公主、二公主等几位公主嫁人,另立公主府。揭月馨不过五品学士之女,平日交好的也不过是些三五品官员家的小姐,虽有第一才女之名,却未从见过皇子、公主。这难得一次的盛宴,月馨暗自打算,无论如何也要一鸣惊人,入皇家人的法眼。反正姐姐的亲事还有些时日,自然后日的宴会就急迫许多。月馨故不在纠缠姐姐,独自回到自己房间盘算后日的服饰妆容。
于明惠见二女儿离开,拉过大女儿的手,细细端详女儿的气色,询问道:“今日的药可是吃了”
“娘亲,放心,我每日都有在吃”月菀见母亲神色黯淡,知她心忧自己的病情,遂轻声安慰道。
“哎这吃了都有一年多了,竟也不见成效明个儿,我得让你父亲再寻个方子试试。”
“娘亲,不必如此,好不好的,就随天意吧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一个女人,哎我还是找你父亲问问。”月菀越是懂事,于明惠心里也越是心疼。这本该是二女儿做的孽,单单大女儿代受了却不让二女儿知道,我懂事的福儿
月菀见母亲又要垂泪,这三年来,因此事母亲想尽办法,每每都要流泪,月菀见此也是心疼不已,人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怪自己没有女儿家的福气,却连累父母跟着心伤
月菀知此时多劝只会起反效果,因此,岔开话题,拿出团扇,笑道:“娘亲,你看,这可是我自个画的样子,你看,这月下美人像不像你”
“我哪有这么年轻好看”于明惠抹抹眼泪,拿过团扇,仔细端详,摇摇头说道。
“只恨我画艺不精,根本连母亲的十分之一二的美丽都没有画出来”月菀调皮地扯了扯母亲的袖口道。
“嘴甜哄人开心的小妮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
“刘夫人,好久不见这是你家的大姑娘丹儿吗真是跟玉捏着似得,瞧这水灵的眼睛”宴席还未开始,揭鸿星携着幸儿和同僚攀谈,于明惠亦有自己身为官家太太的责任,带着月菀和月馨来到一众官家夫人中间寒暄道。
被夸奖的太仆寺少卿刘夫人自是喜不自胜,笑道:“瞧于夫人说的,你家的俩姑娘可比谁家的姑娘”
于明惠自是谦虚地笑笑,又让月馨月菀给一众夫人行过礼,便让两人去找各家小姐。
揭月馨上身着桃红色袖衫,外罩合领对襟大袖背子,下穿花鸟图纹的金线镶畔的凤尾裙,用白玉簪挽着坠马髻,十分端庄大方,明艳动人揭月馨深知自己凤眼妩媚,长相较之姐姐月菀的清丽娴静,更显张扬艳丽。因而,不穿京城流行的银白色衣裙,精心挑选符衬托自己美艳的桃红色系,在细节处缀上白玉簪子以压住浮华气,一身装扮用心十足,倒也震得各家小姐对她赞不绝口。
揭月菀见妹妹喜上眉梢,心情愉悦,心里的担忧稍减,本想着妹妹此番装扮必惹人嫉妒,因此一直劝阻,倒是惹得妹妹不高兴,对自己不做搭理。既已如此,妹妹此时的心情是最重要的,自己也太过杞人忧天了自家妹妹本就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比任何别家小姐都强出百倍,性子也活泼可爱,即便再怎么样遮掩,也遮不住一身傲气和风采揭月菀见自家妹妹笑语吟吟,被各家闺阁小姐环绕,觉得合该如此
“姐姐,姐姐,王家姐姐说宴会还需再等上几刻,于是邀请众姊妹和几位相熟的公子一同去牡丹亭吟诗作对,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月馨知道自家姐姐也不爱交际,往往有宴会,要不推辞在家做女红,要不去了也呆坐在一边,听众人聊天,不做什么言语也怪不得得不到好的亲事,真是自个儿太冷淡对人了
揭月菀并不喜这些吟诗赋对,无非是你捧我吹的,怀古伤今的,全然是些虚的。她自认看书读史不过是通情理、晓是非,实在不怎么喜欢咬文嚼字、文藻华丽的诗词赋对。有时也暗自嘲笑自己,生活在古代十余年,内里还是个现代人的又浮躁又懒散的矛盾性子。
见妹妹月馨如此高兴,月菀不愿拂了妹妹的面子,笑应着与一众人来到公主府的牡丹亭。
长公主周允琴八年前出嫁时,先不说随着自己心意嫁给当年第一美男,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楚卿为妻,并得了楚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到如今二十五岁并无任何子嗣,仍得楚卿钟爱一人,这样的姻缘羡煞多少京城儿女只论皇家最好的别院改为公主府赠与居住,就能彰显长公主极受圣宠。
因此公主府内的每一处庭院无不精妙。这牡丹亭便是依湖而建,小园内繁花盛开,小溪缭绕,此时正好做流觞曲水妙用。太子太傅孙女王若兰求得长公主的允许,已在小溪沿岸摆好果蔬、坐垫,小溪中一盏金樽随溪流缓缓而下,各家公子小姐分两岸而坐,金樽停在谁那,谁便即兴作诗一首,或者出个上联,再等金樽择人,对出下联,热闹非常。
揭月馨拉姐姐坐入一边,捻了块糕点送入姐姐嘴中,趴在耳边,轻声蔑道:“瞧,那孙小姐说得个什么词句,拈花轻惹离人泪,做这么说,莫非心里有人了”
揭月菀嗔怪妹妹一眼,这个没正行的,偏偏说些昏话逗乐自己,用手指戳了妹妹手背一下,轻声道:“就说个胡言乱语,还不仔细想着,省得到你说不出个所以然,丢了笑话”
虽是这么说,但是知道妹妹的琴棋书画无一不是极好的,十几年如一日的用功奋进,说是个状元之才也不遑多让。
月馨眨眨眼,笑道:“姐姐,你还不知妹妹我的能耐就等着瞧吧”月馨已经准备了好几日的诗词,本想做个自己写的,但是一想自己的成名之作无不是借用古人的,遂仍是以古人做好的换做己用来得保险,幸好大周王朝是个架空王朝,自己才能信手拈来,毫无压力。
此番准备的诗句绝对要惊艳众人
可这金樽似偏要和她作对,那边的柳家小姐都做了三首酸诗了,眼瞅着游戏行进大半,却总是不到自个面前,揭月馨暗自里绞着手里的帕子,面上还要装作笑语吟吟,认真欣赏的样子,实在气煞自己了。
揭月菀对于此甚感无聊,昨晚又熬夜绣团扇,难免有些困顿,听着耳边的娇啼莺语、拍手叫好的声音,烦躁不已,准备出去透透气,于是寻了个理由:“妹妹,我去如厕,一会儿便回来。”
“恩恩,知道了,姐姐快去快回。”月馨的心思一直随着金樽来回飘荡着,随意敷衍道。
揭月菀见妹妹玩得认真,也不多言语,起身离开,寻思着过个小半时辰,这游戏也就结束了。趁此时,寻个干净的地方小憩片刻,稍后的宴席才有精神你来我往的假意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