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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反而越扑越大。
乱坟岗本就是一片死寂之地,孙大显又刚刚离开,此时四周空无一人,只听见头顶呼呼风声,坑里大火借着风势,大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难道真要死在这坑里吗”陈菲菲被呛得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没想到在潜龙脉里那么凶险的局势都能平安出来,却要在小土坑里命丧黄泉。
“耿长乐,你咬咬牙能爬上去吗”她带着哭腔喊道。
“早跟你说了,这条腿根本使不上劲”耿长乐也急了,但毫无办法。
陈菲菲看到他腿上的绷带,突然有了主意,她让耿长乐把绷带解下来,只见绷带里面还绑着两块石膏板,用来固定伤口,她忍着呛人的气味,把绷带的一头缠住石膏板,缠好后交给耿长乐,让他看准头顶那棵枯树,把石膏板扔出去。
耿长乐听懂了她的用意,他强忍着烟熏火燎的刺激,努力睁大眼睛,举起石膏板往上轻轻一抛,绷带刚好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搭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石膏板又落回到坑里,绷带就这样挂在树枝上,两头都被耿长乐抓在手中。
耿长乐拉扯了两下,感觉还算结实,他冲着陈菲菲喊了一声,让她趴在自己后背上,然后咬着牙,靠着一条腿蹬着坑壁,双手抓着绷带艰难地往上攀登,每爬一步都是痛苦地煎熬,他的屁股被火焰撩得发烫,似乎就要冒烟了,他现在明白“火烧屁股”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仗着自己膂力惊人,他总算背着陈菲菲爬出了火坑,他筋疲力尽地靠在一棵树上,双手被绷带磨得通红,两人脸上都是脏兮兮一片,衣服也破烂得和薛半仙相仿,再看看坑里,早已经被烈焰吞没,现在如果他们还没出来的话,只怕已经成了焦尸。
两人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面对面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看着看着就开始呵呵地笑。
“今天又多亏了你,要不早没命了”耿长乐的眼神里除了感激之外,还多出了一丝别的东西。
“要不是我乱拽那根布条,咱俩也不会掉下来啊”陈菲菲依旧面如桃花,黑桃。
“得了吧,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去看个究竟的话,就不是陈菲菲了”耿长乐此时大笑起来,嘴里的白牙越发显眼。
“要是咱俩都被烧死了,到了阴间你不会恨我吧”陈菲菲斜眼瞟了他一下,又微微低下头看着脚下,若有所思。
“那可没准儿,”耿长乐嘿嘿一笑,“你非要拽着我往火坑里跳,你说我跟你得多大仇啊”
“耿长乐你这个坏蛋”陈菲菲假装嗔怒,脸上的烟灰遮住了一片绯红,她一拳砸向他胸口,耿长乐笑着闪躲到一旁。
“这地方不能呆了,天就快黑了,赶紧回去”陈菲菲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始催促起来。
“就是,回去找孙大显这个混球算账,没想到这小子心眼太毒了,摆明了是要咱俩的命”耿长乐想到他就一肚子火,恨不得让他把家都搬到医院里去。
“你真是太高看他了”陈菲菲哼了一声,“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就不是现在这德行了”
“不是他还能是谁”耿长乐不解,“不就是他把咱俩带到这鬼地方来的吗”
陈菲菲说:“你看到坑里那个破罐子了吗还记得在崔家我也让你们干过这事儿吗罐子里装的是白磷,一遇到空气就会自燃,孙大显目不识丁,怎么会知道这些还有那布条上写的庞越的生辰八字,孙大显一个外地人,哪会知道庞越的生辰这分明是另有人在搞阴谋。”
“可庞越和庞博都已经死了,谁还有这么深的心机呢”耿长乐听了她的话更加困惑。
“当然有,”陈菲菲发出一声冷笑,“白磷这东西既是危险品,又是很稀少的东西,在咱们县城里,除了医院,别的地方可没有。”
“你是说,这坑是山崎玉挖的可他一直在医院里,怎么可能跑出来挖坑呢”
“你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他,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偷偷溜出来呢”陈菲菲说,“孙大显说昨晚见鬼前,曾经看到一个浑身裹着白的小孩领着他到了枯树丛里,你相信他的话吗”
耿长乐不屑地说:“他喝得醉醺醺的,见到啥都有可能”
陈菲菲不以为然:“事情的确很奇怪,记得我在大烟馆也见过很怪的事情,可除了我,别人谁都没看到,昨天孙大显见到的那个小孩,很可能除了他外,别人都看不到,我的意思是,他的意识也被劫持了”
耿长乐惊讶地说:“难道张秋芳又出现了”
陈菲菲点点头:“应该是,而且是和庞越组团出现的,因为白布条上还写着庞越兄弟的生辰八字,除了庞越本人,别人很难记住这些琐碎的数据。”
耿长乐脸一下子僵住了:“你的意思是庞越还活着”他根本无法相信。
陈菲菲叹了口气:“我不能肯定,但是有可能,因为在潜龙脉里,咱们都见到崔应龙的身体里包含着两个意识,你不觉得山崎玉现在有些古怪吗”
耿长乐说:“是觉得怪怪的,但又看不出那里怪,只是感觉别扭得很。”
陈菲菲说:“如果庞越能躲在崔应龙的脑袋里,为什么不能躲在山崎玉的脑袋里”
耿长乐感觉匪夷所思:“难道庞越的意识还能分成两份不成”
陈菲菲加快了脚步:“赶快回医院,我要看看山崎玉现在在干嘛”
两人脚步匆忙,一路从乱坟岗跑回北岗医院,医院此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医生和护士大都不在,走廊里空荡荡的,在病房里他们只看到李山一人,山崎玉和崔应麟都不见踪影。
“山崎大夫呢”陈菲菲问李山。
李山木然地扭过头来,双眼直勾勾盯着陈菲菲的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