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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刚才所见的黑纱掩盖下的那张鬼脸以及那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道,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冒然上前。
“除了你还有谁”红衣女子使劲地压制着乱抖乱颤的黑衣鬼,见高岩非但没有上前帮忙,反而还有往后缩的趋势,便生气地叫道,“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胆子怎么比老鼠还小”
是啊,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都不畏艰辛、勇斗恶鬼了,他身为一个男人难道还好意思脚底抹油吗害怕归害怕,但身为一个男人,高岩终究经不住红衣女子这么一激,心一横,咬牙冲上前去,帮助女子用力按住了黑衣鬼。
当他的手碰到黑衣鬼的身躯的时候,只觉得皮肤间传来的触觉又冷又硬,简直跟他以前在医学院上解剖课时碰触过的那些尸体无异,心中又是一阵恶心。但再怎么恶心害怕,还是得豁出命去撑着男子汉大丈夫,关键时刻总不能被一个小女子给看扁了吧
“好,用力摁住了,别让他乱动”这时红衣女子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子,一口咬掉了瓶口上塞的红色盖子,一挥手,便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儿倒在了黑衣鬼身上。
哧
随着一股白烟腾空而起,贴在黑衣鬼额头上的那张纸符一下就冒出了火光,很快就燃烧殆尽,变成了一缕灰烟。
“啊”黑衣鬼随即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嘶吼
一时间,高岩还以为这女子倒的是浓硫酸,直到看到一道狰狞的黑影“嗖”地一下从黑衣鬼身上脱离了出来,朝他们嘶吼了几声后,才像被风吹散了的烟雾似的,化作无形,才猜测女子撒的根本就不是硫酸,而应该是能驱鬼的类似于“圣水”之类的东西。
紧接着,他感到双手有些异样手下的那具身躯竟然由原来的僵冷冰冷而变得温暖柔软起来,不仅如此,刚才一直徘徊在他身边的那股腐臭味也随着那道狰狞的黑影的消失而一并褪去了
不仅如此,原本抽搐挣扎个不停的黑衣鬼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椅子上。
“呼”红衣女子长舒了一口气,放开黑衣鬼,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喃喃道,“终于请走了。”
高岩刚想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她俯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摘掉了黑衣鬼脸上罩着的黑纱,瞪大眼睛,关切地叫道:“爸,快醒醒没事吧”
爸她的老爸是个恶鬼高岩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谁知与他之前看到过的恐怖一幕截然相反的是,被揭掉的黑纱下露出来的是一张白净斯文的中年男性脸庞,虽然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但一眼就能看出绝对是个大活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他明明看到黑纱下露出的是一张腐烂的鬼脸啊高岩感到自己的脑子犹如塞了一团乱麻,愈加混乱了。
这时,中年男人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露出了一对接近于琥珀色的瞳孔,悠悠吐出一口长气,然后在红衣女子的搀扶下,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薇凝,发生什么事了”醒转过来的中年男人睁着一双琥珀色眼睛,茫然地望着红衣女子。
可是还未红衣女子说些什么人,这人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大声道:“啊,我刚才一定是让魇给侵心了”
“是啊,爸,太危险了”叫“薇凝”的女子一脸的惊魂未定,胸口因为刚才的一番激斗还在剧烈的上下起伏,“这次你请的是什么魇,灵力好像特别的强,刚才我在外面踹了好长时间门都没法进来”
中年男人听了,摇了摇头,脸上也浮现了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也不知道,以前请魇的时候虽然也出过状况,但从未像现在这次这么严重,总觉得刚才除了那个魇,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这里”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终于发现了呆立在一旁的高岩,琥珀色的瞳孔里顿时闪现了惊异之光:“咦,他又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天哪,他怎么是个活人”听这口气,好像这个时候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活人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是啊,我也在奇怪,一个活人怎么就这么轻易闯了进来”薇凝也将目光移到了高岩身上,一脸掩不住的好奇与怀疑。
“啊,我想起来了”中年男人紧接着又说道,“在我开始请魇前,他就来过,当时是和另外一个年轻人,不过很快又走了。”
“是啊,这个我也知道,”薇凝点了点头,脸上的疑惑之色却是有增无减,“但他们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他又会出现在庙里一个活人怎么可能进魇场呢”
说完,她便离开中年男人,逼向高岩:“哎,你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这大概是高岩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匪夷所思的提问了他晃了晃脑袋,想确认自己现在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或是发疯,眼前这对怪人父女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梦中的幻影。
“爸,你看他在呼吸耶,看来真的是活人”薇凝见他不回答,便自己上前认真观察了一番,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真的是一个活人”中年男人用一种看史前怪物般的眼神打量着高岩,“可是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本来只是站在庙门口,结果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给硬拖了进来”同样的话若是换做跟别人讲,高岩还得好好斟酌一下,免得人家又怀疑他是不是在讲疯话。但对于这对比他的种种遭遇还要怪异父女,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闻言,中年男人身子微微朝后一仰,似乎吃惊不小,摇着脑袋道:“怪了,这可真是奇怪了一群死人堆里竟然混进来个活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异况啊”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缓冲后,高岩体内那颗因为恐惧惊愕而狂跳不已的心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速。头脑清醒状态下的他迅速地联系前因后果,结合刚才这对父女间的对话,已经多少猜到了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是跳呃巫师”他本想说是“跳大神”的,但想想好像不太合适,马上就改口成了听上去更为“高端大气”些的一个词,那就是“巫师”。
高岩之所以能迅速联系到这一点,除了脑袋瓜还算敏捷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巫师“请鬼”了。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邻居家一个孩子得了病老是不好,怎么吃药打针都没用,于是那家的大人就请了个有“请鬼上身”能力的巫师来。
高岩跟那个孩子是朋友,巫师来的那天,他刚好在这个邻居家里。虽然大人让他赶快回避或是回家,但调皮的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躲在了一个角落里偷看了巫师做法的全过程。
当时的那位巫师是个小老太,在叽里咕噜念了一通咒语最终请鬼附身后,无论是说话声还是形态举止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纯爷们。
然后鬼魂说出了孩子生病的缘由以及破解之法,孩子家里照他说得一一照办后,孩子的病马上就好了起来。